“妖魔孽障,天下除陳...”
陳知安幽幽笑了起來,當初的擔憂終究還是來了。
只是如果武德想要以這種手段粉飾出一個忍辱負重的圣皇,以聚集天下氣運,恐怕要讓他失望了!
因為早在十幾天前。
青樓三千執事和王富貴手底下的清道夫們,已經領著大把的銀子潛入了大唐十八州!
茫茫多的銀子灑出去。
就等姬未央被羈押入長安時,讓世人知道曾有人舍棄了唾手可得的江山。
帝袍染血,用自己的命,為蒼生討要了一個公道...
輿論這種東西,陳知安比武德更明白其恐怖之處。
早就已經在布局,而且有蘇如替他查漏補缺。
是非黑白,又豈會讓武德顛倒?
......
“侯爺...似乎不在意?”
李玄策見陳知安笑得陰險,蹙眉道:“南境七州、加上剛入手的寧州,我能想辦法逆轉流言,但其余諸州我鞭長莫及,如果放任流言肆起,蠱惑百姓,讓武德聚天下氣運于一身!
喊出天下除陳的口號,恐怕我們只能束手就擒了!”
“李將軍,你入長安,未曾見過蘇相嗎?”
陳知安替李玄策斟茶,端起茶盞笑問道。
“蘇師與我道不相同。”
李玄策低沉道:“我已二十年未曾見過蘇師了!”
“難怪...”
陳知安幽幽笑道:“流言之事你不用理會,我已有應對之策,武德翻不起風浪。
你現在要做的,是守好南境七州和寧州。
十月初一武德如果動手,被咱們殺紅了眼的世家們一定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還有你那位岳父大人...
請替我轉告,本侯已經給過他一次機會。
如果再有下次,
不需要老三動手,我親自砍他的頭。
大戰將起,非友皆敵!”
“下官明白!”
李玄策沉聲道:“岳父大人已將兵權移交,河間白家、青州楊家、荊州薛家、蒼州華家...武德伸入我們陣營的手,也已經處理干凈!
哪怕...哪怕長安敗北。
反王也會在南境繼續豎起反旗,點燃薪火,為侯爺報仇!”
“玄策,你是個聰明人。”
陳知安笑道:“走吧,隨我去天牢!”
......
姬未央被關押的牢房,正是當初關押陳知安那間。
陳知安一行踏入牢房的時候,恰好見著那個老獄卒在獨飲,桌上擺了一碟花生米,半壺濁酒!
就連坐的位置都沒有改變。
見他進來,老獄卒趕忙起身行禮,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樣。
陳知安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
因為這老家伙,陳知安居然看不透他的修為...
柳七也詫異地看了老獄卒一眼。
然后不動聲色將陳知安和老獄卒隔開,一座青樓在虛空顯現。
眼見氣氛濃重,老獄卒諂笑道:“侯爺,俺叫王大德,老家在北邙!”
“北邙王大德?”
陳知安幽幽問道:“王富貴和你怎么稱呼?”
“俺是他爹!”
老獄卒砸吧了一下嘴,道:“俺當年去北邊砍柴的時候摔斷了一條腿,閑來無事,只好進天牢養老了!”
“砍柴...”
陳知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讓柳七收了神通,朝王大德道:“繼續喝吧,當我們不存在!”
“喝完了!”
王大德一口飲下濁酒,朝陳知安晃了晃,靠在墻上收攏獄袍。
轉瞬鼾聲如雷...
見此一幕,陳知安嘴角微抽,不再理會他,轉過頭去看著欄柵里的姬未央。
此時,
姬未央雙手抱膝蜷縮在陰暗的墻腳。
身上麻布粗衣破碎、哪怕蜷縮成一團,依舊露出了布滿鞭痕的肌膚...幾乎遮不住春光!
在她身旁,
魏閹手握短鞭面無表情地盯著她,仿佛她有半點異動,鞭子就要落下。
......
“陳知安...”
角落里,姬未央緩緩抬頭,眼眶微紅,臉上更是掛著我見猶憐的兩道淚痕,低聲抽泣道:“陳知安...求求你放我出去,我再也不敢了!”
“可以!”
陳知安幽幽笑道:“拿天帝印來換,我放你出去。”
“真的嗎?”
姬未央面露喜色。
陳知安點頭道:“我從不騙人!”
“可你現在就在騙我...”
姬未央抬頭看著陳知安:“你在騙我,你不會放我出去。”
“你不也在騙我?”
陳知安嘲諷道:“姬未央,有沒有人說過你演技很拙劣?先前低著腦袋擠眼淚,想必很艱難吧!”
聽到陳知安的話,姬未央緩緩抹去臉上的淚痕。
再抬頭時,
又變得冷漠起來,聲音冰冷道:“本座是帝女,帝族圣人最寵愛的女兒,不需要長袖善舞,更不需要捧場做戲。
演技拙劣是很正常的事情。
倒是你陳知安,做好整座長安替本座陪葬的準備了嗎?”
“白癡...你恐怕高估了自己在姬家的地位。”
看著姬未央強裝鎮定的模樣,陳知安幽幽笑道:“你被抓至今已經過去了十三日,如果你真有自己想的那么重要,帝族早該來人了。
既然他們沒來,說明你的死活,他們并不在意。
十月初一帝族降臨人間。
而我,會在那天將你千刀萬剮...
先前我說的話還算數,拿帝境功法‘天帝印’換,我可以留你一命。”
“所以你讓黃老狗抓我,只是為了天帝印?”
姬未央沉默半響后,淡漠問道。
“當然,不然還能為什么?”
陳知安笑道:“為了那群賤民嗎?本侯是紈绔,又不是白癡!”
“帝境功法不是人人都可以修行的。”
姬未央冷笑道:“就連本座也無法領悟其中奧秘,以你的資質,即便給你也學不會!”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問題。”
陳知安幽幽道:“再說我學不會豈不是更好,你白撿一條命!”
姬未央沉默不語。
她不信任陳知安。
或許陳知安抓她真的只是為了天帝印,可她明白...
即便交出了天帝印。
陳知安大概率也不會放過她,而且交的越快,死的越快。
“你有三天時間考慮。”
陳知安笑吟吟道:“三天之后,如果本侯看不到天帝印...只好送你進青樓了。
你雖然長得磕磣了點,但有帝女光環加持,勉強也能上胭脂榜,生意大概會很不錯...
當然,
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強。
畢竟拋頭露面有失你帝女的身份。
本侯可以免費替你做一次媒,這天牢三千多個死囚,大概都愿意做帝族的女婿...”
姬未央赫然抬頭,眼底閃過一絲恐懼,嘶啞道:“陳知安,你這個魔鬼...”
“魔鬼?”
陳知安幽幽笑了起來:“不,你可以叫我雷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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