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眉頭皺起時。
場間眾人都猝然一驚,不自覺向后退了半步。
畢竟九月初九那場廝殺早已傳入長安。
當初瑯琊郡那位姜道陌,便是不信邪非要試一試陳留甲的刀鋒,然后無了。
還有姜道揚,也是不信邪,現在還在姜氏祖墳啃土!
蕭奴兒眸光冷寂,殺意滋長,他不信陳留甲敢入京,更不信黃老狗敢硬抗十二仙劍...
自以為捋清陛下旨意的他,仿佛看到了位及權臣的未來一角!
陰惻惻笑道:“小侯爺...你已有了取死之道...”
陳知安駐足,抬頭看著蕭奴兒,似笑非笑道:“蕭奴兒,你知道為什么你資質尚淺,又是淑妃門下的舊人,卻能統領聽風樓和內侍監嗎?”
“因為咱家對陛下忠心耿耿!”
蕭奴兒朝白玉京微微躬身:“不像前任聽風樓樓主,天生反骨,居然妄圖行刺陛下...”
“你果然很忠心…”
陳知安嘴角微挑:“下去如果見著了前代聽風樓樓主,記得問清楚,免得不明不白,做了糊涂鬼...
殺了吧!”
陳知安扶著李承安緩緩前行。
天空中、屋檐上、一道道身穿青樓執事服的身影浮現...
他們手執陌刀,來去無聲...
在聽風樓修行者們還未反應過來前,已經割了無數個腦袋。
他們將腦袋別在腰上,奔襲間血雨紛揚,那些沒死透的,甚至能看到自己的腦漿...
極個別禿了的修行者就沒這個好運,直接被敲碎了腦袋丟進下水溝。
蕭奴兒驚怒交加!
看著自己好不容易拉扯起來的聽風樓修行者們像被割麥子般割去頭顱,線條編織的巨網瞬間向陳知安落下!
陳知安恍然不覺。
只是扶著李承安踱步向前。
就在巨網即將臨身時,一個佝僂老人浮現。
他只伸出一根手指。
巨網瞬間潰散,
蕭奴兒眉心處出現一個漆黑小洞。
小洞肉眼可見的變大,不過瞬息之間便將蕭奴兒吞噬,就像一個向外坍塌的黑洞...
一指過后,老人嫌棄地癟了癟嘴:“趕明兒給你調個洞天過來,老夫好歹是個大宗師,每次都和這些貨色打,不要面子的嗎?”
“......”
陳知安嘴角微抽,這位惹不起,他不敢說話。
廝殺聲漸歇了。
青樓執事稀稀拉拉落在陳知安身后,每人腰間都掛了幾顆頭顱。
有化虛境,更多的還是御氣。
畢竟聽風樓早些年已經被陳阿蠻割過一茬腦袋,如今還是些生瓜蛋子。
他們持弩射殺城南兵馬司的人時或許顯得冷酷無情,遇到了割頭界的祖宗們,就顯得不夠看了!
陳知安目光掃過。
老楊頭腰間沒有腦袋,大約是看不上。
那老瘸子腰上的最多。
滿滿當當掛了一串,走起路來鮮血四濺,多少顯得有些殘忍。
陳知安見此,眉頭微皺呵斥道:“干啥呢,你們是青樓執事,不是邊境打草的匪寇,叫客人們看到了像什么樣?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青樓養了幫土匪呢。
把客人嚇出個好歹,誰給你們送銀子?”
老瘸子臉色瞬變。
這大半年他在樓里可沒少撈好處,見著不順眼的麻溜兒躺下,雖然大頭叫老板給充了公,自己好歹也能留些酒錢。
目光往烏泱泱的圍殺同盟掃過,他露出兩瓣磕牙嘿嘿笑道:“老板,把他們腦袋也割了,不就沒人看見了?”
烏泱泱的人群肅然一驚。
一個肥頭大耳的員外擺手道:“沒看見,我啥也沒看見,小侯爺,您可不能同意啊,小的可是青樓尊貴的元石會員,充三千兩銀的...
當初您還說小的成了元石會員,就是您摯愛親朋,手足兄弟來著!”
“哦?”
陳知安轉頭看他。
發現這廝還真是青樓常客,京都府尹王富貴的堂弟王小貴。
眉頭微皺,他幽幽道:“王小貴,你那三千里銀花完了嗎?”
“沒...”
王小貴有些猶豫。
“沒花完啊?”
陳安嘆了口氣,幽幽道:“可惜了!”
“咳咳,花完了!”
王小貴見陳知安那神情,差點蹦起來,趕忙喊道:“早花完啦,小的趕明兒還得充三千...
不...五千...”
“哈哈,王兄果然是小弟的摯愛親朋,手足兄弟!”
陳知安眉頭微挑:“瘸子,記著,元石會員一位,一會兒請王兄去樓里充錢...”
老瘸子嘿嘿笑著應承,暗自佩服!
得虧跟著小侯爺混了,跟著陳阿蠻過的叫什么日子啊。
三天餓九頓,
一把年紀了還得去打草...
隨手將腰間的頭顱解下丟進臭水溝。
他齜牙咧嘴一笑。
這腦袋,不要也罷!
從懷里掏出一個小本子,老瘸子仔仔細細落上王小貴的名字,又劃了五個圓圈,這就是五千兩銀子入手。
陳知安則把王小貴從人群中拽出,笑吟吟道:“王兄,我一眼就瞧出你生命線賊長,說話又好聽,乖,去那邊蹲著先...”
王小貴抹了抹頭上的冷汗,乖乖尋了個角落蹲著。
眼見這一幕。
被城南兵馬司圍住的圍殺同盟頓時喧囂起來,一個個都跳了出來,爭先恐后地道出青樓的貴賓身份。
任誰也沒想到。
一場對廢皇子的獵殺,最后居然要靠青樓尊貴的會員身份保命...
“小侯爺...我張麻子啊,我充了五百也用完啦,還想充一千...
還有我二狗子,我充的是一千...”
陳知安眼見這亂哄哄的一幕,揚聲道:“大家不要急,挨個挨個來,兵馬司的,你們組織下秩序,元石會員和王小貴一起蹲貴賓角落,黃金會員蹲黑角,白銀會員蹲最后面去...”
“老七呢?”
陳知安見現場秩序有點亂,喊道:“老七哪去了?”
老楊頭伸手指天:“在開青樓!”
陳知安抬頭望去,只見虛空中一座縹緲青樓浮現。
柳七盤膝而坐,劍橫膝間...
正請聽風樓最后一尊通玄境修行者入座聽曲兒!
那通玄境修行者雙眼迷離,衣衫半褪,眼見是活不成了!
陳知安揚手一揮,指著虛空道:“諸位尊貴的會員,為了回饋新老用戶,青樓掌柜柳先生專門為你們擺了一座青樓,請安靜聽曲看戲...”
此言一出,場間倏然一靜。
看著那位雙眼迷離衣衫半褪的修行者,他們掏錢的動作越發嫻熟起來!
不多時,烏泱泱的人群便分成了四堆。
元石會員最為尊貴,蹲的是最亮眼的角落,人也最少,只有寥寥數十人而已。
畢竟門檻太高,如果他們能隨隨便便掏出三千兩,也用不著來這里博一個出人頭地了。
其次是黃金會員,有將近百人,黃金會員門檻是一千兩。
白銀會員最多,有將近五百人,他們很多之前并不是會員,但為了活命,不是也得是,五百兩買一條命,對修行者來說,還是挺劃算的。
人群分開后。
那些不是會員的便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起來!
陳知安目光幽幽向他們看去,近百人的隊伍里,有些三教九流的普通人,許是實在沒錢,成不了尊貴的會員,臉色都有些慘淡。
但更多的,
卻是衣著華貴的七家首腦們!
其中,
以太子府那位捧劍銀甲最為耀眼!
迎著陳知安的目光,那銀甲冷哼一聲,緩緩起身...
手捧龍吟劍,頭顱昂起。
仿佛不可一世的劍客...
見此,
所有人都不禁暗贊一聲:“這廝好勇敢!”
氣氛在瞬間凝結。
“鋮!”
一聲龍吟驟響,長劍出鞘,只見那銀甲踱步上前,猛然雙膝跪地,捧劍冷冽道:“小侯爺,我要做...最尊貴的元石會員!”
“艸,這廝好無恥!”
被其氣勢震懾的人群無語。
這廝連下跪都這么有氣勢,果然不愧是太子府出來的銀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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