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愕瞪大眼睛,顫抖著手捂住破碎的喉結。

    那里劇痛的厲害,任憑他張大嘴巴,都再喊不出半點聲音!

    阿奴大口大口吞咽著空氣,可是破碎的喉管,再也無法向肺部輸送氧氣。

    他的肺部很快干癟下去,缺氧令他整張臉變得赤紅起來。

    身體極度缺氧,逼得阿奴徹底瘋了!

    他用手抓向自己的喉嚨,用力想要讓空氣灌進去!

    幾下狠抓之下,碎掉的喉管就被他徹底抓開。

    紅的、白的、還有剛吞下來去的被嚼碎的烏黑蜈蚣,摻在一起,令人作嘔。

    好在,喉管被扯開后,空氣總算能灌入肺部。

    阿奴力竭倒地,噴涌出來的鮮血,漸漸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能感覺到死亡的腳步,在慢慢逼近。

    全身痛苦到生不如死,偏偏又不得不耗著,等待著死神真正的降臨。

    這種無助,幾乎要逼瘋阿奴。

    他神色復雜地看著秦天,眼中是敬畏、害怕、恐懼,以及無限的懊惱。

    從來沒有那一刻,他像此刻那么懊悔。

    如果早知道會死在今晚,無論如何,他也不會來招惹秦天這個煞神!

    原來,被人殺死,是如此的可怕!

    當年死在他手下的那些人,臨死前,是不是也像他一樣,內心充滿了恐懼?

    阿奴不知道,也沒有時間再去知道。

    他的瞳孔漸漸渙散,終于徹底的,失去了生機。

    反觀秦天,早已經利落落地,氣定神閑,仿佛剛才踢死阿奴的那一腳,從來都跟他無關。

    阿奴死了,甚至沒能在秦天的手里走過一招半式。

    可蘇文成身上的蠱毒,卻沒有隨著阿奴的死而消失。

    他仍癡癡傻傻地追著秦天,小腿上被拐杖戳出來的傷口,已經打濕了大片的褲腿。

    秦天很是頭疼,右手砍在蘇文成的脖頸上。

    “撲通!”

    一如秦天預料那樣,蘇文成確實倒在了地上。

    可沒過兩分鐘,他就又想之前一樣,再次站了起來。

    眼神依舊茫然,只記得要殺掉秦天!

    另一邊,馬洪濤的苗刀犀利無比,砍得齊飛身上滿是傷口。

    齊飛不得不小心避讓,心里暗自后悔,不該在宴會上托大,主動請纓來殺秦天。

    現在秦天沒殺掉,自己反而有隨時被做掉的危險。

    可惡的阿奴,留的后手呢!

    他不是說早就給那個蘇文成下了蠱毒,到時候可以背刺秦天,幫助他們順利完成任務么?

    “阿奴!你個混蛋,還愣著干嘛?快催動你的蠱毒,讓那個蘇什么動手啊!”

    齊飛大聲喊著,過了好久,都沒有人應聲。

    他氣得不行,扭頭尋找阿奴,“你個狗東西,老子讓你下手啊!”

    罵人的話剛說完,齊飛突然愣了下。

    他看到了阿奴,躺在地上的阿奴。

    也是早已經死得透透的阿奴!

    平日里以一頭紅發招搖過市的阿奴,蜷縮躺在地上,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他的雙手緊緊抓著喉嚨,那里喉管被扯到了胸前,白花花帶著血淋淋,看得人惡寒不已。

    阿奴死了?

    怎么死的?

    被誰殺的?

    一連串的問題,在齊飛心頭閃過。

    就在他楞神的這一瞬間,馬洪濤抓住機會,二路苗刀劈頭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