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心病狂。
聽到這四個字，白秋蕓心頭驀地一震。
她臉上笑容，立刻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震撼和不解！
“你……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當然是用眼睛看出來的。”
陳天玄語氣中透著譏諷：“你難道忘了，你修煉的武道功法，是誰教給你的嗎？”
“我……”
白秋蕓嬌軀再次顫了顫，目光竟是有些躲閃。
盡管她從來沒有忘記，自己所修煉的太古魔功，是當初在永恒城時，陳天玄親自教給她的。
可她還是萬萬沒想到，對方僅憑氣息，就發現了她的秘密。
噬靈術！
《太古真魔訣》中所記載的一種偏門武道秘術！
雖然可以快速提升武道修為，但卻需要通過吸取吞噬他人的力量，乃至是生命！
而且對于修煉者自身，也會帶來很大的后遺癥！
稍有不慎，甚至可能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當時，陳天玄曾非常明確地告訴過白秋蕓這一點，讓她千萬不要輕易嘗試修煉。
而在見識過那些因為修煉噬靈術，而變成各種怪物的武道強者后，白秋蕓也的確是被嚇破了膽子。
向陳天玄再三保證，自己絕不會碰這東西。
可沒想到……
她最終還是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而且從她身上的異變來看，顯然是已經在這條路上，走了非常遠的一段距離！
“好心提醒你一句，再繼續下去，你不僅很難活過四十歲，而且一旦出現任何岔子，你的下場都會比死還要慘。”
看著臉色不斷變幻的白秋蕓，陳天玄冷聲道：“趁現在還沒有病入膏肓，趕緊回頭還來得及。可要是再一意孤行，你……”
“夠了陳先生！謝謝你的好意，可你難道不覺得，自己管得太多了嗎？我選擇怎樣的道路，跟你又有什么關系？”
一番掙扎后，白秋蕓終于下定了決心，冷聲打斷道：“別忘了，我和你已經兩清，你今后只管走好自己的陽關道就行了！”
“至于我究竟走的是獨木橋，還是一條通往萬丈深淵的不歸路，都是我自己的決定！我白秋蕓既然選了這條路，就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不需要別人來替我操心！”
一字一句，斬釘截鐵。
透著滿腔瘋狂，就想白秋蕓這個人一樣，孤勇決絕。
“既然如此，那你以后最好小心一點，千萬不要走火入魔，變成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因為到了那時，我一定不會再手下留情，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殺死你，替永恒城清理門戶。”
對于白秋蕓的回答，陳天玄并不感到意外。
留下這么一番話后，他對著周樂然微微點頭，便和江詩曼轉身離去了。
“放心，我一定會打起十二分精神來，絕不會變成那種怪物的！因為早晚有一天，我會站在比你還要高的高處，讓你仰望我！就像當年，我仰望你那樣！”
而看著陳天玄的背影，白秋蕓再也無法維持冷漠，臉上出現了明顯的情緒波動。
但也只是一閃而逝，立刻便恢復平靜，在周長川的帶領下坐進了雅間。
而這突如其來的一番插曲，讓在場眾人感到莫名其妙之余，也全都大受震撼。
紛紛在心中猜測，江詩曼的這男伴，究竟是什么來頭？
看上去，不僅和白醫圣認識，而且還一副關系不淺的樣子？
“陳先生，你剛才說的那番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這邊，落座之后，江詩曼忍不住問道：“我記得白秋蕓之前提過，你曾是她的老師，可為什么你現在卻對她如此冷漠，甚至就像是對待仇人一樣呢？”
陳天玄冷冰冰地道：“怎么，江小姐似乎很同情白秋蕓？”
“我……我不是同情她，我只是對你以前的經歷，對永恒城里發生的故事比較好奇罷了！”
江詩曼目光閃動：“我猜，白秋蕓肯定做過某些非常對不起你的事情吧？否則以你的性格，絕不至于這么冷酷無情！”
聞言，陳天玄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抬眸，語氣格外森寒地道：“對不起我？她豈止是對不起我，而是徹頭徹尾地欺騙和背叛了我，甚至差點毀掉了整個永恒城。”
“如果不是念在師徒一場的份上，我早就已經殺了她，讓她為那些被她害死的人陪葬！”
話音落地，江詩曼遍體生寒、如墜冰窟，心中泛起無盡的恐懼。
在她的印象里，陳天玄性格冷漠，永遠都是一副淡淡的樣子，很少有激動的時候。
她還是第一次從陳天玄身上，感受到如此強烈的情緒！
“我明白了……我也有過被至親之人背叛的經歷，我很能明白你的心情，可是……”
沉吟片刻后，江詩曼咬著嘴唇，語出驚人道：“可是陳先生，我還是覺得你很可能誤會白秋蕓了！”
“雖然我不知道，當年在永恒城里發生了什么，但直覺告訴我，她或許并沒有背叛你，而是有著不為人知的隱情！”
聞言，陳天玄頓時愣住了。
完全沒有想到，江詩曼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江小姐，我不明白你為什么會替白秋蕓說話。”
他不解地道：“你難道忘了，她曾先后兩次對你出手，差點就要了你的命？”
“她對我出手，不過是誤把我當作你的情人，心生嫉妒，并不是真的恨我，而這也正是我認為她沒有背叛你的原因。”
江詩曼笑了笑，將發絲攏在耳后，幽幽地道：“陳先生，你難道一直沒有發覺，她對你的感情，遠不止于師徒之情嗎？”
“她啊，根本就是把你當成戀人來對待的，雖然她從來沒有開口說過，但我卻可以從她的眼睛里，看到她對你的情意，哪怕是在你叫她滾的時候，也沒有減弱過。”
“而一個人的眼睛，是不會說謊的。既然她對你有這么深的感情，又怎么可能真的背叛你，又怎么可能與你恩斷義絕呢？”
轟！
此言一出，陳天玄腦海如被閃電擊穿，驅散了無數迷霧。
他這才終于明白，白秋蕓一直以來對他的態度，為什么會如此奇怪。
和其他任何一個學生，都完全不同。
“原來……她一直都在偷偷地喜歡我？”
陳天玄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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