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們沒事兒吧！”
“沒事兒，你們呢？”
“我們也沒事兒，但頭燈不亮了，要不先讓竹筏停下來，我們短暫休整一下？”
“好！”
周正用手中的竹竿當作剎車片，直接插入水里，讓竹筏給強行停下來。
好在這里的水流不算湍急，要不然僅憑一根竹竿，絕對撐不起整個竹筏的重量。
“周爺，我換了電池也不行。肯定不是我們的問題，是這個地方的問題。”
“磁場會影響電，說明這里的磁場有問題。”周正眉頭緊縮。
“所以我就說嘛，新東西不好用的，還是老東西好用。就用火把多好，還好我準備了兩根。”
一直沒說話的白公，冷不丁的拿出了兩根火把。
“哎呀，早說嘛老爺子，害得我們白緊張。”
陳大奎將火把簡單升級了一下。
纏上布條，倒上燃油和酒精。
當火把點燃，視線重新恢復。
于是周正就把竹竿從水中抽出，竹筏又開始隨波逐流，往山洞更深處行進。
這段河道一直很窄，而且越來越深。
周正手中的這根竹竿至少有四五米，剛才還能觸底，現在已經無法觸底了。
呼呼呼……
“哥！前……前面好像有人在說話。”
蘭小波嚇了一跳。
薛莉連忙摟住他，安慰他別怕。
“小波，你別嚇我們啊，這里邊哪來的人？野人啊？”崔金牙的心里也是一咯噔。
他知道蘭小波的聽力很好，一般都不會聽錯。
“不是啊，真沒騙你們。就好像是古老的呻吟，就像游戲里邊那些大祭司說話一樣。”
蘭小波的表情變得非常痛苦，抱著腦袋開始慘叫。
“把他耳朵捂住！”周正一邊招呼，一邊看向前方。
神瞳開啟！
密密麻麻的信息浮現，差點讓他的腦子爆炸！
他看到尸骨也是能出現此人生前的信息。
這么多，不知道這里死過多少人！
“出現了！那就是我說的骨骸！”白公站在竹筏最前邊。
隨著他轉身，其余人也看到了。
洞穴兩邊有很多深坑。
幾乎每個深坑都坐著一個骨骸。
他們的腳上有鏈條，有些已經脫落。
有些深坑是空的，可能是骨骸掉落到地下河了。
“這應該是某種祭祀，用這么多活人祭祀，這里邊不會有大墓吧？”黃伯清問道。
“應該不會，開山造陵是唐朝才開始流行起來的皇墓。就算是古滇國，也不會用那么多人力來開山造陵，更別說從古滇國叛逃出去的獻王。”
周正理性分析，這里應該只是一個祭祀儀式的地方。
至于祭拜誰？
可能是山神，許多靠山吃山的地方，都會拜山神。
也可能是其他神明。
“這個獻王有點反動啊，一般的人拜天神，他拜邪神？”崔金牙說道。
“金牙，你怎么知道他拜的是邪神？”
“這么隱蔽的地方，拜天神的話，天神能看到嗎？所以他肯定是做給地下的邪神看的。”
崔金牙這么一說，還真有點道理。
“那獻王豈不是巫妖王了？也挺符合云南這個地方，古時傳出下蠱和痋術。
下蠱是用蟲子，而痋術則是用死者的亡靈作為媒介。這種媒介越多，痋術也就越厲害。當媒介到了一定程度，說不定就能見到所謂的邪神。”
姜游說完，問白公。
“老爺子，你們這兒還有其他傳說嗎？比如關于下蠱和痋術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大多數時間都在山里，偶爾拿著獸皮去鎮上換點別的東西。關于痋術，我只是略有所聞。
聽說改革開放之前，我們鎮上有個痋人，可以通靈。將生人的話，帶給死去的親人。
當時鎮上很多人都去試過，還挺靈的。痋人通靈后，死去的親人的靈魂，就會附身在痋人身上，然后跟親人對話。
時間越長，多痋人的傷害也就越大，所以每次痋人都會插半只香來限制時間。
后來有次，一個外來村民聽說痋人會通靈，于是翻山找來。等半只香要燒完了，他還有很多話想跟死去的親人說，于是就自己拿香點燃后插上香爐。
等他跟親人說完，已經燒了整整三只香，結果痋人因為通靈時間太長，靈魂在下邊再也回不來了，而肉體也就成了沒有靈魂的植物人，沒多久就死了。
鎮上的人很生氣，就把那個人給抓了回來，把頭給砍了當作祭祀品。”
白公說的這些，放在其他地方聽，可能會覺得很扯淡。
但現在，他們身處的這個地方，要多邪門有多邪門，反倒是覺得白公說的那些，還真有可能！
隨著竹筏更加深入，山洞的深坑除了骨骸外，還出現了一些別的東西。
白公疑惑了一聲，“奇怪，上次我來的時候，好像沒這些東西。”
周正定眼一看，這他媽不就是在路上遇到的蟲巢嗎？
乳釘紋，絕不會看錯。
“我的乖乖，這得上千個吧！”陳大奎感到頭皮發麻。
尤其是想到這些蟲巢里邊還有上萬只蟲子，加起來那就是幾千萬的蟲子，瞬間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好像是蟲肉胎。”
白公一下子跪下了。
“我也是聽說，真正的痋術是用人的肉體作為容器，讓活人生吞蟲卵。幾天時間后，那些蟲卵就會吸收人體的養分。
由于失去水分，人皮就會迅速干枯，硬如樹皮石殼，蟲卵不見空氣就不會變成幼蟲，始終保持著冬眠狀態，在陰涼的環境中，可以維持千年以上。”
周正想到白天遇到的蟲巢，估計是從山上掉落下來后，滾到了路邊。
之前獻王通知的滇西區域，還包括了越南和緬甸部分地區，不出意外的話，那邊肯定也有類似于這樣的蟲巢。
不過這些蟲巢具體有什么作用，暫時還不清楚。
只能祈禱不要像上次那樣，遇到的甲蟲群，密密麻麻的，而且力氣很大，遇到人就會襲擊。
若是這些蟲子也襲擊人，周正他們根本沒有活的可能性。
竹筏只能往前不能后退，而前邊還有更多的蟲巢，全部在頭頂。
除非憋著一口氣，潛入地下河快速流過這片區域。
可是地下河的低溫會讓人陷入低溫癥。
所以現在，還真他媽是把命寄托給神明，保佑順利通過這片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