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游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怎么莫名其妙來到這個地方。
他發現自己不是當牛郎的料，主要是年紀太小了，很難對付那些三四十歲的女人。
“你是華夏人？”
突然有個和善面孔的男子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也是？”姜游仿佛在喪尸群中找到人類一般激動。
“我是島國人，但我在華夏留學三年。教我說華夏語的是東北人，所以我說話帶點口音，別人更覺得我像華夏人了。”
男子摟著姜游的肩膀，“你怎么會來這種地方？我剛才好像看到你身邊還有兩個同伴。”
“這說來話長了，總之我得盡快跟這些富婆交流上，不能拖師傅的后腿。”
“可你們像是偷渡來的，牛郎夜總會倒是不建議雇傭非法的男性勞工，甚至你們不會說日文也沒關系，在這里主要是靠臉吃飯，除非是被特別有錢的富婆盯上，才會陪她們交流。”
男子又做了自我介紹，說自己在夜總會的名字叫東京小栗旬，人們也喜歡直接叫他小栗旬。
姜游覺得，這家伙跟小栗旬完全不沾邊，人家至少長得很男人，而他有點娘娘腔。
不過這家伙對姜游還是很友善的，或許是因為在華夏留學的幾年，當地人對他也很友善。
“這是你第一份工作嗎？”小栗旬問道。
“在島國的話算是吧……我第一份工作居然是在夜總會當牛郎，也真夠操X的。”
“我在華夏時，有人跟我說過，每個人都要學著步入社會。”
姜游摳著頭，“如果牛郎店也是社會的話，那我也太特么社會了。”
“你的那兩個同伴呢？你們今天第一次上班，肯定有很多不懂。
我從事這行也有一年多了，固定有十幾個富婆來找我消費，我可以把我的成功經驗分享給你們。”
小栗旬信心滿滿。
在牛郎店，其實也要抱團的。
就算遇到不喜歡自己款式的富婆，還可以介紹給抱團的其他牛郎。
對應的，其他牛郎也可以介紹富婆給自己。
以此達成聯盟。
小栗旬覺得收三個華夏牛郎當小弟很氣派，有種征服感。
他斷定，這三個語言不通的家伙，在這里肯定會處處碰壁。一晚上都賣不出幾杯酒，可能連自己的住宿和飯錢都掙不夠。
可是他錯了。
舞池的燈光忽然熄滅，本已高出舞臺的地方，再度升起一座高臺。
一個不知道從哪兒突然冒出來的五短身材的西裝男子拿著麥克風，猶如搖滾巨星一樣，對臺下的富婆們說道。
“美女們，今晚你們歡樂嗎！”
臺下的女人們發出陣陣尖叫聲。
“請讓我隆重介紹今晚我們的新花道，金閃牙！”
什么鬼——
姜游聽到翻譯器翻譯出來的內容，還在想，誰會取這么煞X的名字。
結果看到光著上半身的崔金牙，臉上滿是唇印，身邊坐著十幾個款式各異的富婆，其中有幾個長得還很好看。
崔金牙也很心機，只抱著那幾個長得好看的富婆。
“金閃牙！金閃牙！金閃牙！”周圍呼聲如潮。
島國人似乎很喜歡這些中二的名字。
“今夜，我們的新晉花道會用自己的濃情感染各位天使，用他的激情，刺激各位天使的荷爾蒙。
各位天使不要憐惜他，請盡情發泄，訴說生活的不順，用你們的愛和溫存，同他一共感化吧！”
與此同時，幾個男服務生抱著一個粉紅色大桶，在人群中穿來穿去。
不斷有富婆往桶里扔錢。
開始還沒那么夸張，只是幾張一萬日元的鈔票往里扔。
后面，有個卡座的富婆，從香奈兒限量包里，拿出一疊萬元大鈔扔進去。
“臺上那胖子是主持人？這些人扔的是紙嗎？怎么不把錢當錢啊。”姜游吐槽道。
小栗旬已經人傻了，本來還想拉三個華夏牛郎入伙當小弟，結果其中一個新來的家伙，居然這么受歡迎。
他當牛郎這段時間，生日會都沒這么熱鬧。
“那個胖子是我們老板啦，你確定金閃牙是華夏人，是你朋友？”
“是啊，老崔嘛，我們剛才一起下樓的。”
小栗旬不理解，“為什么他不會說日文，還能這么受歡迎？”
“我也很疑惑，我們一起來的，為什么他能左擁右抱二十多個女人！我只能跟著你在這兒干看著。
不得不說，泡妞真是要講天賦。只要有天賦，年齡不是問題，甚至語言都不是問題。”
小栗旬低頭輕輕搖了搖，“看來我帶不了你們，你的朋友很厲害，也很有女人緣。能不能給我引薦一下，我想跟他抱團，讓他給我介紹富婆。”
姜游忽然想到自己師傅好像也不見蹤影。
估計跟自己一樣，也沒找到目標。
哎，我那無處安放魅力的師傅，在牛郎夜總會也遇到了滑鐵盧。
才怪！
五短身材的老板將身體一轉，聚光燈打在另一處卡座。
“請讓我再隆重介紹今晚我們的新花道，窺心獵手周桑！
——女士，你什么都別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周桑用他那雙能夠窺視心靈的眼，安撫各位天使受傷的內心。”
姜游看到卡座中，周正身邊的女人比起崔金牙那邊過猶不及。
他同樣露出上半身結實的肌肉，胸前掛著索尼翻譯器。
旁邊穿著黑絲的美少婦正在盡情撫摸周正的胸膛，眼神一直盯著周正的襠部，真是恨不得馬上就去廁所，痛痛快快把他吃掉。
另一批服務生拿著天藍色的大桶，那些富婆又開始砸錢。
周正和崔金牙還在互動。
他倆的卡座正對著，兩人的身邊都有支持他們的富婆。
只見崔金牙豎起大拇指，再往下一倒。
周正也不甘示弱，直接豎起中指。
這下就是比拼人氣的時候了。
兩邊的富婆把現金全部掏光，開始刷卡。
至于金額，在公布之前是未知數。
姜游急得焦頭爛額。
“哎呀，師傅，崔哥！我們說找富婆出去幫我們買銀針解毒，不是比誰的人氣更高啊。
再說牛郎夜總會的人氣越高，說出去越丟人啊！若是被霍大小姐知道了，肯定會嘲笑你們好幾年。”
姜游的話，周正和崔金牙自然聽不到。
因為他倆，已經玩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