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總被打了！還愣著干嘛？都給我上啊！”助理在旁邊干著急。
丁原趴在地上，但還是伸出手制止了。
“別，千萬別上！誰特么上，老子跟他沒完！”
周正笑了，“丁總，你現在的樣子讓我想到一個詞，叫身殘志堅！”
“剛才那條短信還沒發吧？”丁原憋著火，但還是嘻嘻哈哈的露出笑容。
心想，伸手不打笑臉人，我對他們笑，他們應該沒那么重的戾氣。
“正要發呢。”
姜游的手指故意慢慢落下。
急得丁原“嗷嗷”大叫。
“別發，千萬別發，我求你了。華人古董聯盟會我惹不起啊，而且你們這是在誹謗！我可沒說那些話！”
“人們只想知道他們想聽的話，根本不會在乎是不是真的。但華人古董聯盟會那邊要追責，肯定會找到你。”
周正昂著頭，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現在還跪不跪？”
“跪，我跪！你們是怎么知道的啊？這件事就三個人知道，我，郭總，和……那個老混蛋！”
丁原頓時反應過來。
他還奇怪，那個老東西為什么突然敢跟他談條件了。
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
而這個人，就是周正！
他現在頓悟過來，上午他把客戶清單給了村支書。
不出意外的話……
周正從口袋慢慢將清單拿出來。
看到清單的那一刻，丁原人傻了。
“糊涂啊！那個老幾把！跟著我，還能賺錢。現在把柄被別人捏著，他們一村子人都等著餓死吧！”
“我說過，人們只想聽到自己想聽的話。我跟他說，只要你倒了，那些客戶都是他的了。這對他來說，還不夠有誘惑力嗎？”
丁原這時候開始有點后悔了。
他早該想到，事出反常必有妖。今天村支書敢跟他叫板，他就該想到有問題。
“周老板，你之前說的提議，我答應了。”
“你在逗我？現在知道后悔了，有用嗎？”
丁原跪在地上，愁眉苦臉的樣子。
不知道的，還以為周正他們在欺負老實人呢。
這家伙可不是什么老實人，他這些年賣那么多贗品，別人是以真品價格買的，拿到手里當寶貝，坐等升值。
遇到急需用錢時，想拿去賣了，才知道東西是假的。
真是找不到地方哭去。
而且古玩市場的贗品多，對整體大環境也會有影響。
周正這次，算是為民除害。
“我這市場不開了行嗎？這些贗品你全拿去銷毀，但千萬別亂傳謠，說什么華人古董聯盟會是我舉報的。他們敢殺人，我不騙你。”
丁原這一說，其余人不樂意了。
“丁總，我們可是跟了你這么多年。
你之前說給你打工，就跟公務員一樣，是鐵飯碗。
現在說不干就不干了，我第一個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我們人多，不怕他們。
丁總，你若有什么難處跟我們說。
三個臭皮匠能頂諸葛亮，我們這么多人，誰也不怕！”
丁原心里那叫個無語啊。
這些人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合著到時候招惹華人古董聯盟會的不是他們。
“各位，雖然丁老板不敢再開了，我這兒倒是有個鐵飯碗，不知道你們想不想干。
丁老板跟你們合作的模式，我也可以。不過我賣的不是贗品，而是正兒八經的古董。
如果你們有鑒寶的本事，通過我的測試，我可以給你們開保底工資外加提成，保證比丁總之前給你們的工資多。
至于不會鑒寶的人，那就不好意思，我不是慈善家，古玩這一行，永遠是給有本事的人準備的。”
姜游擔心道：“師傅，那家伙真的會把地盤讓給我們？現在這可是他唯一賺錢的來源。
雖然他害怕華人古董聯盟會，但萬一背后使壞，我們也挺難受的。”
周正“嗯”了一聲。
“這個我也想到了，所以先想辦法幫他把采礦許可證辦下來。采礦賺的錢，會比這個多，而且穩定。到時候，他自然不會來找我們麻煩。”
崔金牙豎起大拇指，“周爺，真是高。先讓對方萬劫不復，再給予仁慈，如同再生父母。他不僅不會恨你，反而會很感謝你。”
那些攤販們聽到周正的話，剛才還跟喜鵲似的嘰嘰喳喳，現在紛紛討好起來。
“這位老板怎么稱呼啊？”
“我鑒寶技術一流，就是苦于沒機會展示。”
“正所謂，能看懂贗品的才是真正的專家。”
“我們每天跟贗品打交道，什么破綻我們都清楚。”
“倘若在外邊，一堆正品中夾雜了一個贗品，我們一眼就能看出來。”
周正不急不緩的說道：“若想跟著我干，我給你們個地址，去執江市正乾齋找吳天罡。
他是我店里的首席鑒寶師，倘若能過他的考驗，你們就算通過。到時候等我的地下黑市地址確定，你們就直接上崗。”
丁原如敗犬一樣坐在地上，看著自己的人樹倒猢猻散，都開始去拜新老板，有種深深的挫敗感。
最重要的是，這是他目前唯一的收入來源。
早知道一開始就不該那么囂張，答應對方的條件就好。
這社會本就是弱肉強食。
周正被圍住了，那些攤販都爭相恐后想要抓住這次機會。姜游只好自己出來，走到丁原面前。
“是不是很后悔？”
“彎酸刻薄的話就別說了，我已經把所有的都給你們了，還想怎樣？我現在什么都沒了，我看還是去死了算了。”
“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動不動要死，害不害臊？”
姜游無語。
“我師傅說了，你的采礦許可證，他會想辦法幫你辦下來。但是你的礦區必須要符合國家要求和規范，否則那邊隨時會收回。”
丁原一下子激動的站起來。
“我靠，真的啊？周總真是這么說的？”
“我師傅可不像你這般狡猾，他說一不二！”
丁原拍了拍手，“哎呀，你們早點這么說，我們就不會產生這么大的誤會。
你看你們難得來濱臨市，我還沒請你們吃飯。要不待會賞個臉，我請你們去最好的地方，吃完再去商K找幾個小姐跳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