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想去看看嗎？”
暖暖問道。
孫唯佳想去看，但是沒有勇氣去，她自己一個人做錯了事情，卻害得了全家，她現在不知道以什么樣的面目去見自己媽媽。
“去看看阿姨吧，這么多年，唯一能支撐阿姨下去的就是你了，阿姨她之前跟我說過，她不怪你的。”
沈瑾然在旁邊勸道。
這話剛說完，孫唯佳哭得更加大聲了。
最后還是決定去看看，暖暖幫她恢復了原本的樣子，這跟之前她看到的照片一樣，還是那么青春洋溢，只是......
早就已經陰陽相隔了。
下午的時候，三人去了一趟療養院。
孫母一個人待在一個病房里面，之前有了老夫人被虐待的事情，所以江家這邊在把老夫人接回去之后，也叫人幫孫母換了一間醫院。
這一家療養院很正規，里面現在都換了一批人，都是有經驗的護工在照顧著。
這會孫母正起床，被推著輪椅到了外面曬太陽呢。
她的身材很瘦，坐在輪椅上面的時候，整個人好像陷進去了一樣。
在院子里一坐就能坐上大半天。
孫母的年紀其實并不是很大，但是這個時候，枯瘦的樣子，就像是行將就木的老人一般。
她的眼神一直定定地看著一個方向。
沈瑾然她們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副場景。
“阿姨，我帶我女兒來看你了。”
她手里依舊提著東西，笑著上前說道。
孫母看著她的方向，開始的時候一直沒有看清楚來人，還是沈瑾然走到了跟前，這才看清楚了，隨后就扯了扯嘴角先笑了起來。
“是小然來啦？好好好，這閨女長得像你。”
她說著就要伸手去摸摸暖暖，暖暖倒也懂事，直接半蹲在輪椅旁邊，把自己的頭伸過去，讓孫母摸了摸。
她的眼神有些恍惚。
這個動作，以前自己女兒也經常做。
“奶奶你好啊，我是暖暖，我跟媽媽一起來看你了哦~”
暖暖的話把孫母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她這會也回過神了，慈愛地看著暖暖。
“好孩子！”
“阿姨，我們先進房間吧，我有點事情要跟你說。”
母女兩人在外面待了一會之后，沈瑾然開口說道。
原因無他，這孫唯佳這會在瓶子里面一直吵著要出來看看。
暖暖被吵得沒辦法了，只能先進房間了，再把她給放出來。
孫母也沒有意見，被推著進了房間之后，渾濁的眼睛就這么看著兩人。
“你們是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說嗎？”
沈瑾然也沒想到，這孫母這么敏銳，一下子就察覺了她們的來意。
所以看了暖暖一眼，也沒有瞞著。
“是，我們今天來，是想說說小佳的事情的。”
一聽到自己女兒的名字，孫母當即一臉激動地說道：“有我佳佳的消息了？她現在人呢？她怎么樣了？之前那個孩子是不是也挺大了？那個男人是不是對她不好啊？”
只是她這話問完之后，沈瑾然也沉默了。
畢竟自己后面要說的話，根本就不是人家想聽的。
她也怕孫母會承受不住。
而她的沉默也讓孫母察覺出了問題。
“怎么了？是佳佳出了什么事情嗎？”
她這會臉上的笑意已經淡了下去。
握著輪椅把手的手也可是緊了幾分。
大概她自己之前就有預感了吧？
只不過一直都是自己騙自己，想企圖把欺騙自己，自己女兒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只是沒辦法來見自己。
但是現在看來......
“阿姨，我也是剛得到的消息，小佳在十年前已經離開了。”
沈瑾然有些艱難地說出了這句話，她不敢去看孫母的表情。
這么多年了，支撐她活下來的就是自己女兒了，現在跟她說這個這么殘酷的消息，沈瑾然心里也很不好受。
“原來是真的啊？”
孫母自己呢喃了一聲。
“是的，孫奶奶，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阿姨現在也在這，我讓她出來見見你吧。”
孫母甚至都沒懷疑自己怎么看見鬼，在聽到暖暖說讓自己見見女兒的時候，眼睛都亮了起來。
當即就看著暖暖，神奇的是，自己的視線很快真的出現了一個人影。
她那個俏麗的女兒就這么出現在她的面前。
幾乎是在看到孫唯佳的第一眼，孫母就泣不成聲了。
暖暖在旁邊幫著孫母拍拍背，就怕老人情緒起伏太大，一直不停地安撫著。
孫母跟孫唯佳的見面，孫母想上前去觸摸，結果卻摸了一個空。
她似乎這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女兒是真的死了的事實。
孫唯佳在看到已經蒼老了這么多的母親，心里的愧疚感更甚。
心里的怨氣就像是不要錢地冒出來。
后面還是暖暖給孫母貼了符紙之后，這才避免了這個怨氣傷害到孫母。
孫唯佳大概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當即就收斂了許多。
看著孫母，說著自己發生的事情，但是具體她沒有說得太清楚。
就說是生孩子的時候出了意外，跟孩子一起死了。
孫母聽了更加抹淚，她知道，這里面肯定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但是如今事已成定局，再說什么也都遲了。
這溫圳就不是個好的，要不然為什么要瞞著自己女兒已經離開的消息？
她也早就察覺出不對勁了，只是一直都不愿意面對罷了。
兩人即便是陰陽相隔，但是絲毫不耽誤母女兩人的感情。
最后孫唯佳被留下了，暖暖跟沈瑾然待到了晚上這才離開。
暖暖也在孫母的身上貼上了符紙，這樣一來的話，就不會被孫唯佳身上的陰氣傷害到了。
回去的時候，江至也剛好回來了，看到暖暖就把自己手里的資料給了她。
“這是我們這邊調查出來的信息。”
“好，三哥，那個，孫唯佳就是我媽媽的朋友。”
暖暖簡單跟江至解釋了一句。
“那我們去問問你媽媽？”
暖暖搖了搖頭，“我剛才已經問了，那個時候也是我剛出生沒多久，家里就把我送走了，所以媽媽對于當年的事情其實知道的并不是很多，只知道那個男人經常定期假扮孫阿姨，給我媽媽發信息。”
大家也一直都沒想到，孫唯佳就是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死去的。
之前說去散心，大家都以為她這是出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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