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你們這一支張家,應該是從江西遷徙到滬海的吧。”
“是又如何。”張家老太太有些不明覺厲,她不知道張歧路為什么會問這個“不管如何,先跪下叫聲外婆再說別的。”
“是的話就好辦了。”張歧路左手一翻,手中多出一枚玉印。
老太太看著玉印,眼神復雜。天師印,只要的出自江西的張家都要對龍虎山上的那個張家言聽計從。
張歧路也不想為難老太太,見她為進退失據,便起身走上前,握住了張家老太太的一只手,輕輕的拍著道
“老太太啊,現在的世界變化很快,您老年紀大了,是該給年輕人讓路了,好好在家里享享清福不好嗎。有什么事都交給你的孫女去辦,您就打打牌,喝喝茶,畢竟您已經過了操勞的年紀了。”
“你回來張家,我就退休。我把張所有的東西都給你。”
“老太太,您可別開玩笑了,張家與我有什么關系。”
張歧路再次站在門口看著一輛豪車遠去,手里又多了一張大額十位數的支票。知道張歧路回到滬海,第一時間來這里找自己的這些人,原本就都是自己人。那錢出來其實不純粹只是為了投資,他們是來站隊的,他們想表明自己同仇敵愾立場,滬海最大的兩大家族張家和項家愿意和張歧路,秦道這些人綁定,其實是給很多還在觀望的人指明方向。
“看來,這些長輩還是對小師叔很信任的,這么大筆的錢就這樣隨意地給你了。”許倩倩說道
“利益,一切最終還是要看利益的,倩倩你說要是放在幾年前我們的千許集團還沒有嶄露頭角,還不是現在的聚寶盆,這些長輩當然也會拿支票給我,但是我想可能不會有那么多的零。”
“小師叔說的對,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就因為你們的能力,會有更多人愿意站在我們這一邊。”
“不是站在我們這一邊,是站在華夏民族這一邊。”
“是的,小師叔,接下來你要見誰。”
“沒客人了?”
“暫時沒有外客。”
“把餅爺叫來吧,我先和他聊聊。”
逍遙有時候是不拘小節,但是在混沌中是不存在逍遙的,這里的一切張歧路只是在六年前來了一個頭,現在他需要花時間和精力把內部的一切梳理一下。
雅致的云房現在變成了一個小酌的場所,幾道滬海本幫風味的小菜,桌子上有酒,不是高度酒,而是陶罐裝的花雕。
幾年不見的餅爺不但沒有變老,華發反倒是有了新生的樣子。他跪在張歧路的面前,張歧路也沒有理會他,夾了塊熏魚,細細品嘗。
“少爺,老奴知道錯了。”
張歧路面無表情的喝了口酒“老東西,這些年你明里暗里從千許拿走多少錢,你自己知道嗎。”
“老奴有數,這些年我利用私權一共拿走了三千五百六七萬。”
“這些年,我有虧待過你吧。”
“少爺對老奴信任有加。”
“那好,你說該怎么罰你。”
“一切任憑少爺說的算,老奴認罰。”
張歧路倒了兩杯酒,拿起一杯來到,把酒遞給跪在地上餅爺道“喝了吧。”
餅爺不假思索地接過酒一口飲下。
“你不怕酒里有毒。”
“是我得錯。”
“你起來吧。”
“老奴不敢。”
“餅爺,我讓人查過你,但是幾乎什么都查不到,我的朋友也只是查到了你的本姓。你姓賓是吧。好了說說吧,你究竟是誰。”
“我確實是姓賓,我們家之前也算是湘南地區的大族,因為軍閥,全族被屠,我哥哥和我僥幸活了下來,緊接著又遇上了百年一遇的災荒。兩個孩子一個六歲,一個三歲,當時我們都很小。我哥哥為了讓我活著做了很多可怕的事情,一開始我不太懂,但是漸漸的,我有些明白了,之后差不多又過了一年,年景漸漸好了起來,有一次,我的哥哥和往常一樣外出去找食物,就再也沒有回來。”
賓老頭雖然說著半個世紀前的事,但是張歧路還是聽出他話語中帶著的顫抖。
“之后我就一個人流浪,試圖求活,但是這很難,非常難,就在我覺得馬上要活不下去的時候,我遇到了門主,他收養了我。”
“這就是你用那么多的錢收養那些孤兒的原因。”
“是的,少爺。”
“現在不是百年前,孤兒也有很妥善的去處,國家會養。有吃,有穿,有書念,你這又是何苦呢。”
“少爺,有些正常的孩子或許可以,但是我知道有些孩子不行,他們需要一些特別的照顧。”
“你開了多少家孤兒院,收養了多少孩子。”
“全華夏一共開了十二家孤兒院,收養孤兒六百五十三個,這些年陸陸續續有六十幾個體弱的孩子死了。所以現在還剩下八百二十二個孩子。”
“那些死去的孩子,你有盡全力救助這些孩子嗎?”
“有,全都送去當地最好的醫院接受的治療,但還是不治了,他們原本就是因為有病才被拋棄的。”
“那些孩子,你送去福利院吧,給福利院一筆捐贈,你留下一百個自己喜歡的孩子,好好培養,以后等你死了讓他們給你披麻戴孝。”
叱咤風云的半輩子的老人,聽到這里已經有些繃不住了,兩眼通紅。
“起來吧,老東西。看在你這些年還算盡力的份上,就放過你這次了。公司不用你管了,以后幫我管家吧。”
“是少爺,老奴感激,老奴年紀大了,您公司現在的規模我早就管不了了,這些年都是以為叫梁利綺的投資經理在負責,我只是偶爾去查下賬而已。”
“還有件事需要你去辦。”
“少爺請吩咐。”
“我知道你們丐門這些年開始大范圍的往東面的沿海城市遷徙,你去了解一下,他們的目的,在哪里落的腳。”
“是少爺。”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會住在這里,好好看家。”
“放心吧,少爺,只要老奴在就一定幫少爺看好家。”
“既然前塵往事已過去,那就把名字也改了吧。”
“是少爺,老奴聽你安排。”
“隨我姓張,或者姓許。”
“老奴愿意隨少爺姓張。”
“那你今后就叫張守。”
“謝少爺,幫老奴放下了所有執念。”
張歧路不喜歡俗世,但也不討厭處理那些繁瑣的事務,在他看了這些事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魯七原本的搭檔魯九已經在死在了香江,他現在的搭檔是張歧路在臨安的西子湖邊遇到的那兩個走卒門的門人。他們一個叫魯十一,一個叫鄭九。
三個軍人一字排開,今天的張歧路已經不是數年前的那個張歧路了,但是奇怪的是他身上屬于修行者的氣息反而比那時候更微弱。像張老太,項少琴這樣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修為已經到返璞歸真的表現。但是魯十一和鄭九他們是看不出,他們修行的路子本就和華夏修行者有些不同,他們更傾向開發身體潛能。另外就是他們還對張歧路有些怨念,因為張歧路他們被關在武當山二年多,盡管這兩年他們幾乎沒怎么吃過苦頭,盡管這兩年他們收獲頗豐,但是出于軍人的好勝心或是軍人不服輸的那股勁道,可能還有別的原因,他們兩人竟然對張歧路出手了。
鄭九雖然長得有些矮但是非常結實,渾身肌肉虬結,他站在了張歧路的身前,雙手交叉護于胸前,全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在防御。
張歧路沒有出手,他只看了鄭九一眼就知道了這個人不會出手攻擊,他渾身圓潤猶如一塊石頭,他是來掩護他同伴的。
一記鞭腿朝著張歧路側臉襲來,出招極刁鉆,速度也非常快,勢大力沉這是最簡捷有效的殺人技。他原本可以輕易地躲開,但這時張歧路完全沒有要躲的意思。
張歧路硬接了這一招。用的是手指,一根食指擋在了鞭腿的前面,巨大的力量撞擊了過來,但被根手指完全擋住,魯十一只覺得這一腳踢在了棉花上所有力量泥牛入海,張歧路化解掉那股力后手指順勢點在面前的石頭人額頭上。
鄭九連退了五步才勉強剎住,魯十一的腳竟然停在空中收不回來。
“很好,比在西湖的時候長進不少。魯七,扶你的伙伴坐下吧,我們來談談你們的未來吧。”
“是!老板。”魯七,知道張歧路的厲害,他也勸過自己的同伴,但是他們不聽自己的,非要撞南墻,那好吧打一架就打一架吧。
小機上現在擺著咖啡,軍人一般都喜歡喝咖啡,因為咖啡可以提神。
“你們知道走卒門為何會出現嗎......千年來華夏的軍人以各種形式存在,不論是八旗,勇營兵制,還是屯軍制又或者是府兵制,當兵的絕大部分都是些苦哈哈,都是些可憐人,和平年代這些人是比農夫更難生存的一群人。走卒門就是給那些沒有出路的人一塊棲息地,門里會教那些走投無路的人一些別的本事,之后或者看見看家護院,或者當個鏢師,走卒門的宗旨是給你們這些人另外找一條活下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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