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是在罵你啊!
為什么你一副找到知音的狂喜模樣?
是一定要把“你是小丑”這四個字直接說出來你才能懂我意思嗎?!
然而陳愿無語的表情自然沒有影響到向來喜歡自說自話的蓋總。
蓋總陶醉地瞇著眼睛,展開雙臂、微仰著頭,朗聲發出最誠摯的贊嘆:
“金字塔,這難道不是世上最美麗的結構嗎!”
“正如你所言,父親雖然對我嚴厲,卻也授予我折磨別人的特權。”
“他懲罰我,然后我再來折磨你,痛苦就這樣一層層向下傳導,如此循環往復,最后所有人都能找到情緒的出口!”
陳愿當即冷聲打斷,反駁道:
“所有人?你倒是說說,那些被壓在最底下的人如何再向下?他們能找誰發泄?”
沒想到陳愿的關注點會在這里,蓋總聞言愣了一下,甚至不用多做思考,當即條件反射般地回答了這個看似無解的難題:
“那就讓他們互相發泄唄~”
“男人與女人,老年與青年,文化與理工,讓他們互相認為對方的層級在自己之下!”
“在那最廣闊的底座之中,情緒就像分子熱運動那般無規律地不停震蕩,我們降下的仇恨全部傾瀉堆積于這個糞坑之中,然后被那些賤民吸入體內、互相傳導,最后隨著他們衰弱的肉體一同泯滅!”
“如此消解、再生,復又消解,真是永垂不朽的絕頂設計!”
說到這里,蓋總興奮的臉頰都泛起了紅暈,驕傲狂喜彷如科學家正在介紹著今生最偉大的發明。
不過這一番高論結束后,蓋總馬上察覺到自己的話題已被陳愿帶偏,于是又連忙說回自己最初想要表達的東西:
“總之他們自己會想法子排解的,這些都不重要!”
“問題的關鍵在于,你我正在塔中的第幾層?”
蓋總上前一步,脖子微微前傾,恰好進入光源的照射,仿佛一張鬼臉從黑暗中憑空冒出:
“我將永遠站在塔頂!”
這個鬼氣橫生的畫面讓陳愿不禁為之一顫,可這番反應卻讓蓋總更覺暢快,朗聲道:
“所以,臣服于我的皮鞭之下吧!”
“雖然你會在我手上吃些苦頭,但是我能讓你在別人身上,把這些痛苦百倍千倍的發泄出去!”
“你討厭誰?可有仇人?只要給我那人姓名,我即刻就派人將他綁來!”
眼見陳愿只是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并不答話,蓋總干脆自己開始替他羅列起復仇名單:
“是那個在首輪對決中強行選你組隊的鮑鯉?”
“還是借了你的東風上位,卻在后面跟你搶初舞臺唱歌位的jane?”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罪不可恕的事情,蓋總的面目愈發猙獰,咬牙切齒得嗓音都變得嘶啞:
“還是司空皚那個竟敢提出跟你組cp的賤種?”
“只要你點頭,我明天就讓他在這里生不如死!”
聽到這里,滿臉惡心的陳愿終于松了口氣,臉上泛起不屑,嘲諷道:
“大哥,你這牛皮就吹過頭了吧?”
“鮑鯉什么情況我不清楚,但人家司空皚的老爸可是實打實的大財閥。”
“還生不如死,我就問你叫的動人家嗎?”
“你是在說司空慈?”蓋總仿佛聽到了年度最佳笑話,空曠的大殿內層層回蕩起他的開懷笑聲:
“哈哈哈哈哈~司空慈給我家當了幾十年的狗!要不是有我爸罩著,就他那生意能做到今天?!”
“官產學媒誰打頭?我就是明天當著司空慈的面把他兒子帶走,他還要笑面相送呢!”
看著陳愿再次嚴肅起來的表情,蓋總亦收起先前的癲狂做派,表情鄭重得如同在做結婚宣誓:
“而且你要是跟了我,好處又何止是找幾個下人出氣呢?”
“在我心中,你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存在。只要你答應,我便再不讓第二個人入我床幃。”
“在這世上,你只在父親與我之下!”
“你將有住不完的豪宅,每天能開上不重樣的豪車,全星際的美食任你享用。還有那些……你想象不到的、聞所未聞的享受。”
“對你而言,金錢將變成無意義的數字,因為別人幾年、十幾年的收入不過是你一晚的花銷。”
“在本屆星夢奪冠?或者廢除星夢的競業限制,直接退賽單飛?”
“所有的一切,你都將唾手可得!只要……”
原本環繞在二人周圍的黑暗中快速冒出點點銀光。
一個、十個、百個……無數迷你巡邏機解除迷彩模式,將陳愿與蓋總團團包圍。
在這龐大機械軍團的見證之下,蓋總微微揚著下巴,睨著陳愿一字一頓地傲然說道:
“你,現在,跪在我的腳下。”
話音剛落,一個只有米粒大的紅點在陳愿身上亮起。
這些紅點越來越多、越來越密。
不過幾瞬之間,陳愿整個人都已浸染于紅光之中。
這些光點是巡邏機射擊前的預備動作。
無數條射線從四面八方打來,聚焦于陳愿身上,仿佛只要他說出半個不字,現場密密麻麻的鐳射就能將他打得直接氣化!
在與蓋總的沉默對峙中,陳愿只覺身上的光點越來越熱,預示著這些火力的主人耐心有限。
在這生死關頭,一直面無表情的陳愿突然……
笑了。
僅這一笑,便讓蓋總的雙腿猛一哆嗦。
因為蓋總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陳愿。
在星夢的節目畫面之中,陳愿是憤怒的、狡黠的、意氣風發的。
他總是直視他人,一臉的光明正大,仿佛無事不可對人言。
而在蓋總派人私下偷拍的無數生活影像中,陳愿則總是一副怡然自得的逍遙做派,就連食堂開飯都能令他展露笑顏。
若不是因為這張臉實在太過驚為天人,這種性格只會讓蓋總感到無趣,甚至有幾分厭惡。
可是就在此刻,陳愿就像是終于開竅一般,突然對著自己展露出了一個曖昧的、甜蜜的、柔軟的笑容。
只見陳愿抬起右臂、瀟灑地向后一擺,一直披在身上的厚重風衣隨著動作滑落地面,就像粉色的包裝絲帶、連帶著下面的華美包裝紙自動脫落展開,露出里面那讓他垂涎已久的珍寶。
在蓋總急促的呼吸聲中,陳愿不緊不慢地將身上嚴嚴實實扣至頂端的襯衫解開兩顆紐扣。
蓋總立馬咽了一口口水,視線開始隨著陳愿微笑的嘴唇一路往下。
長度適中、沒有半分胡茬的尖下巴,細膩平滑如羊脂白玉的修長脖頸,以及僅僅露出內側、大多隱于漆黑襯衫之下的鎖骨。
鎖骨……
蓋總的視線死死黏在陳愿鎖骨凸痕與襯衫的交界處,愣愣出神彷如時間停滯,也不知過了多久,才因陳愿新的動作而回神。
陳愿正直直向自己走來!
蓋總只覺心臟都要從喉嚨跳出,無數的遐想在腦中暴風展開!
結果陳愿只是與自己擦身而過,最終的目標竟是那擺滿工具的木架。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從各色皮鞭上慢慢拂過,最終狀似無意的輕輕勾起一根油光發亮的粉色短鞭。
緊接著,陳愿一個瀟灑轉身,穩穩坐上那原為他接受懲罰時用于固定捆綁的鐵鏈。
到了這時,蓋總才突然驚覺,陳愿今天的衣著竟不是大學生t恤運動鞋那套萬年固定皮膚。
陳愿腿上正穿著輕薄的深卡其西裝褲,緊緊交疊的大腿和較高的座位水平線讓他的雙腿更顯修長。
在那漆黑如墨的長袖襯衫的映襯之下,被陳愿握在手中不斷摩挲的皮鞭更顯艷麗。
陳愿上身微微后仰,此刻仿佛為天神化身,降臨人世。
蓋總使出渾身力氣方才抑制住自己下跪的沖動,此刻只想親吻陳愿的手背,以及……
“你相信嗎,我其實不是人,而是魅魔。”
這話仿佛是什么催情猛藥,頓時讓蓋總整個身子都酥軟起來。
所有的意志力因為這句話而崩潰瓦解,蓋總微張著嘴、兩眼空洞,腳步遲緩地上前,跪坐在陳愿面前。
蓋總的雙手虛空托舉在面前,仿佛仰視神明一般虔誠專注,連連點頭道:
“我相信!我相信!從見到你的那刻起,我眼中便再無他人,如同著魔入魅一般!”
陳愿微微一笑,用著神愛世人的眼神俯視著蓋總,朱唇輕啟:
“那你又是否知道。”
右手輕輕撫上蓋總的臉龐,陳愿的聲音輕柔得如同夢囈般呢喃纏綿:
“魅魔……是惡魔~”
【技能啟動:惡魔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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