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外的眾人，全都伸長了脖子。
副館長見到這一幕，面無表情的直接關上了辦公室房門。
眾人：“……”
看看——
湊湊熱鬧能少塊肉嗎？
辦公室內的兩人，容舒和孟蕓站在眾位老師面前，兩人都表現的很是沉穩平靜，不急不躁的作風很受在座幾位老師的點評贊嘆。
館長也看著這兩個后生，眼里帶著欣慰，“經過幾位老師商討，你們二人的作品都各有千秋。挑瑕疵，每個人的感受不同，看到的效果也不一樣，所以瑕疵是有，在這里就不點名了。還望你們兩個在以后的日子里，繼續努力。”
“還不快謝謝館長和眾位老師，就說小孩子家家的，都還沒到達那個層次，就先飄起來。你們以為你們很厲害？告訴你們，在座的各位老師，底下的徒弟隨隨便便拎出來一個，都是拿國際賽獎項的。”館長話落，副館長就緊接著開口。
名義上是在教訓自己的徒弟，但那說出來的話，明眼人都能聽得出來，是在暗諷吳經立的徒弟。
孟蕓知道自己老師的意思，聽聞只是不屑的撇撇嘴，雖然有點遺憾，看樣子館長是不會將她們兩人的比試結果公布于眾。
到底還是有點可惜，畢竟應下賭約，就是奔著拿名次去的。
容舒的眉頭也及不可查的微微皺起，那雙霧氣朦朧的眼，略微撇過在座的眾人。
看樣子，是沒打算公布她們的成績？
但這樣含糊其詞，開年之后的新項目，容舒又要以什么姿態參加進去？
看在自己老師面子上嗎？
可孟蕓連自己老師的面子都不給。
容舒抿了抿唇，也不知道她哪里來的一股勇氣，就抬起頭，目光直視著館長，“非常感謝館長和諸位老師在百忙之中，前來點評我們的作品。我認為，各有千秋，也是代表了彼此實力……所以我想知道，我和孟師姐此次比試，我們誰輸誰贏？”
館長挑挑眉梢，似是沒想到老吳的徒弟，居然直愣愣的問了出來。
他本來沒打算公布的……
覺得公布了輸贏，有傷彼此關系。
雖然是直白的問了出來，但館長并沒有因此而生氣或是覺得被冒犯到，相反還有點欣賞眼前的少女。
要知道干這一行，風骨最為重要。
不管你人品如何，在你的作品中，最主要的展現的，就是畫師的風骨。
一位成熟的畫師，是能讓人透過畫，去揣摩畫師本身的意境的。
“館長都說了，友誼第一比試第二。你們兩人的作品在座的諸位已經看了，我們心里也都有數，你是覺得館長的命令，要大過你的輸贏？”副館長立刻跳出來，就差指著容舒的鼻子去指責了。
還有一點，結果早就公布了。
但館長既然決定揭過此章，為了兩人友誼和館里安寧，不公布結果。
副館長當然樂意至極。
這一切的前提自然是，容舒的畫被擺出來之后，以那白頭發老者為首，眾人都紛紛感嘆其逼真。
跟原畫幾乎沒有區別，有幾處瑕疵的地方，也只是色澤度調配的問題。
影響不大。
經過幾番熱烈討論，結果就顯而易見的出來了。
然后事情進展到這里，副館長想保全自己的徒弟，自然是百般阻攔，不希望自己徒弟在眾人面前丟臉，沒了威信。
容舒看向副館長：“跟孟師姐挑起賭約的時候，我們就是奔著輸贏來的。如果不公布結果，我們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實力，外面同事也會議論猜測……到時會給我本人造成一定影響，我想哪怕是輸，我也要輸得光明正大。孟師姐，你說呢？”
容舒挑釁的問孟蕓。
孟蕓從自己老師身上，已經察覺出了些許不對。
本來對自己很有信心，此時也猶豫心下沉了起來。
容舒對著她，擺明了就是想激她答應下來，孟蕓倒想硬氣一回，可如果自己輸了——
以后讓她，如何在館內行走？
所以孟蕓沉默一瞬，副館長指著容舒：“你，你——你一個小小的試用期員工，居然膽大包天質疑起了館長和眾位老師的能力。吳經立，你就不管管你的徒弟？她這樣子，成何體統？”
“我倒覺得，年輕人心氣兒高，想知道個結果并無壞處。還是說，老王你覺得，任外面的人議論紛紛，瞎猜測才好？”吳經立語氣不緊不慢的懟了回去。
“他們能說什么？能有什么好說的……”副館長還沒據理力爭，就被館長打斷。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都消停點。”不然待會兒鬧得臉紅脖子粗的，他這個當館長的面上多難看？
“你是叫容舒吧？”副館長目露慈愛的看向容舒。
容舒點頭。
“那我就叫你小舒吧。”館長很自然的拉近距離，改了她的名字，“年輕人朝氣蓬勃點沒錯，也是我們考慮的不周全。只想著不傷你們之間的和氣，卻忽視了別人的猜測。這樣吧，吳老，由您點評一番——就按照我們剛才商量的來，實事求是嘛。”
“這不，這兩個小年輕，可都等著呢！”
館長發話了，副館長就算極力想阻止，卻都不行。
孟蕓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捏緊，心里難得涌起一絲緊張。
那張艷麗有著極強獨立感的面容，眸底閃過沉思，至于心里想著什么，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辦公室外。
副館長雖然明確拒絕阻止了，可好事的一些同事們，仍舊輕手輕腳，半截身子趴在門上，耳朵貼著門板，努力去聽里面的動靜。
奈何這里是館長辦公室，就算再如何盡力，里面的動靜依舊窺探不到分毫。
身后有人焦急的詢問：“聽到了嗎？誰輸誰贏？”
"有結果了嗎——"
“你到底聽清楚了沒？”
“哎呀，讓讓，讓我來聽聽……”
“別擠別擠，都別急……”趴在門板上的那人，急急的吼。
可后面的同事，根本不為所動。
有一個力氣大的，一下子就將他擠開了原位，占據了他的位置，重新去聽里面的動靜。
可惜——依舊什么都聽不到！
“什么聲兒都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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