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驟然涌起的惡心感壓都壓不住,容舒慘白著臉,幾乎是從牙縫里吼出一句:“容雪涵,我是你姐姐!”
“慕楊哥也是知情者,我們一起去調的監控。可是他不讓我報警,報警勢必會喧嚷的人盡皆知,更何況,你的身體不宜受刺激,所以為了你的健康著想,慕楊哥隱瞞了真相,才讓你在肚子里孕育這么惡心的野種。”
容舒氣血上涌,她再也忍不住,揚起胳膊,卻被容雪涵一把抓住手腕。
“怎么,你想打我?”
“被人瞞著滋味不好受吧?姐姐,你真的很可悲啊。要是我,知道被人強b,即將還要生下強奸者的野種,我早就該跳樓自殺了。畢竟這種事情,擱在任何一個人女人身上,羞都要羞死了。”
容雪涵惡毒地說完,然后一甩手。
容舒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后退去,緊接著腰部重重撞上二樓欄桿。
“哼……”
重力撞擊,不小心碰到肚子。
容舒沒忍住嘴里溢出了一聲悶哼,緊接著墜墜的疼痛從肚子蔓延開來。
她張了張嘴,根本無法叫喊出聲。
容舒雙手緊緊把著欄桿,想要借此穩住自己,緊接著,體內像是有什么東西涌了出來。
冷汗迅速爬上脊梁,容舒慘白著臉沖容雪涵伸手,希望她能救救自己。
容雪涵卻嫌惡地后退一步,臉上的狠毒的快意是那么的刺眼。
容舒堅持不住地漸漸倒了下去,在陷入昏迷的那一刻,她聽到了保姆李姨的驚呼聲。
恐懼的內心得到緩解,原來不管容雪涵如何侮辱她,她對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卻已經牽絆那么深了!
“滴……滴——”
冰冷毫無溫度手術臺上,容舒半夢半醒睜開眼,恍惚中有聽到醫生說。
“是雙胞胎,情況不容樂觀。”
“龍主任到了嗎?這兩個孩子不能出意外。”
“已經聯系家屬了——”
容舒眨動著眼睛,思緒徹底陷入了黑暗中。
——
再次睜開眼,干凈整潔的病房,讓容舒有一瞬間反應不過來自己身處哪里?
肚子上隱隱疼痛挑動著神經,容舒剛一動,身旁傳來一道溫和聲音。
“你醒了?”
她扭頭看去,一個年齡在四五十歲的婦人,放下手里的針線活,起身來到容舒面前。
“怎么樣?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你是?”長時間沒有開口,容舒的嗓音沙啞的厲害。
“你放寬心,我是先生安排來照顧你的人。你需要什么?哪里不舒服,都可以跟我說。”婦人微笑說。
容舒想到了徐慕楊,發現自己的內心居然平靜的毫無起伏。
“……孩子呢?”
“孩子們都很好,是兩個龍鳳胎,他們在保溫箱里有專業人照顧著,你不用擔心。”婦人說。
是了!
她的孩子根本不是足月出生的,早產對嬰兒的身體損害非常大。
容舒都不敢去問他們好不好?
她邁開了頭,不讓婦人看到自己的脆弱,只淡淡開口,“我累了——”
“需要吃點什么嗎?”婦人不放心的問。
容舒不說話,婦人輕輕嘆了口氣,極有眼色輕手輕腳退出了病房。
直到房門被輕微的關上,壓抑了許久的情緒,一下子爆發開來。
容舒閉著眼睛,有熱體順著眼角滑落進秀發中,她齒貝咬住唇瓣,死死抑制住,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聲響。
容雪涵的話語,就如同魔咒,在腦海中循環播放。
容舒不過是剛步入社會兩年的菜鳥,她沒有那么強大的心理,去接受這一變故。
她真恨,恨自己眼光真是差勁兒極了。
居然會以為徐慕楊是她的真愛,是能給她遮風擋雨的避風港——
呵呵!
容舒抬手遮住眼睛,房門忽然被敲響,緊接著推開。
容舒快速擦去臉上淚痕,“我說了,我想休息。”
話落,才看到走進來的根本不是剛才出去的婦人。
來人西裝革履,英姿高大,冷峻帥氣的容顏面無表情,抿著的薄唇透著一絲冷酷。
他劍眉入鬢,薄涼的眸子帶著寒意,幽沉的宛若一汪深潭,注視著你時,周遭空氣放佛都降了下來。
“你是誰?”容舒撐起身,警惕的問。
“墨承淵!”
男人語調清冽,不帶絲毫感情,回答她的第一個問題。
頓了頓,“我去看過孩子了……為什么沒有足月?”
最后一句話,他停頓了幾秒鐘,才詢問出來。
漠然的目光,深沉幽靜注視著容舒。
如果戒備能轉化為實質性,容舒想她一定會化作一堵墻,堵在這個男人面前。
可能是受傷后應激反應,她坑距一切不確定因素靠近自己。
“你是誰?你為什么要去看我的孩子?”容舒已經暗暗警戒起來,如果這個男人的回答是來傷害她的,她一定會跳起來和對方拼命。
“血樣驗本已經采集,送去了檢驗科。不出意外,——我是這兩個孩子的父親!”墨承淵冷漠道。
“你說什么?”容舒皺眉,腦子遲鈍的反應不過來。
“那天晚上,是我!”墨承淵薄唇微啟,吐露道。
在此之前,他沒想過那一晚的放縱,會留下這一系列麻煩。
不過,既然知道了這個女人生下他的孩子,墨承淵也不會任由自己血脈流落在外。
來之前,他整理了兩套方案,……只是,這個女人的狀況好像并不太好!
“你說,那天晚上的人——是你?”容舒的語氣帶了一絲不確定,短短兩天時間里,她感覺自己好像是活在夢里。
只有在夢里,她的三觀才會被如此顛覆。
“……是!”墨承淵抿唇。
“呵呵,”容舒低低笑了起來,明明沒用多大的力,可她不僅眼淚笑了出來,還牽扯著肚子上的傷跟著顫動隱隱泛疼。
很可笑啊,她的好妹妹用那樣打擊方式來羞辱她;現在面前的這個陌生人,又說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容舒自己都分辨不清,他們之間誰說的話是真的?
“你憑什么認定,是你?”
容舒絲毫沒有發現,她的這句問話帶有歧義。
墨承淵目光微涼,“左腰,蝴蝶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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