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顏三喚來仙鶴,也不懼四周無數人盯著,帶著蘇玉濃坐在仙鶴上,駕鶴凌空,俯瞰啟都。
“跟你對練的人是啟帝?”
皇宮里雖然高手成群,能人異士奇多,但是能夠十幾招就制服蘇玉濃的人,唯有啟帝。
“嗯。就是溫啟那只老狐貍。不過被碾壓得挺高興,也知道了許多自己武藝上的問題,往后可以進步。”
隱顏三看著她的狀態,并沒有頹喪,便覺得心安不少。
“師父一直夸啟帝在武道一途有自己獨特的見解,你跟他對練,由他指導,能夠得到的進步,必然比跟著我練的時候進步更巨大。”
他倒不是自謙,也不是含酸拈醋,而是陳述事實。
蘇玉濃知道他的心態,故而也沒有去寬慰他。
“啟帝說我太依賴外物,自身實力不行。我尋思著,我以后練武,得將蝶蠱和我自身切割開來,這樣既能夠提升我的控蠱能力,又能夠提升我自己的實力。”
自身能力需要練,控蠱之術也不能減弱。芝麻和西瓜,她都要。
隱顏三:“那以后你的練武陪練,得再加一個會控蠱的。小師妹,你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如果你沒有,我幫你找。”
隱顏三如今有的是錢,要想找一個幫忙喂招陪練的蠱師,只需要在一張懸賞令。
蘇玉濃:“三師兄,幫我練蠱術的人選,我已經物色好了。”
“誰?啟都目前沒有優秀的蠱師。”
隱顏三收集信息的能力一般,現在并沒有任何強力蠱師的資料。
跟蘇玉濃對招,一般蠱師根本不行,無法產生正面積極的效果。
“三師兄,我的恩公溫折枝,可不就是現成擺在面前的頂級蠱師嗎?”
溫折枝控制的黃金巨蟒,就是蠱,而且是帝王蠱。他的控蠱之術,蘇玉濃重見他的第一眼,就已經嘆為觀止。
而且,重逢的時候,他就想過,有時間一定要跟他過過招。好學學。
“七師弟說了,你那恩公,直到現在都跟你生疏得很,你要讓他給你當陪練,只怕不易。”
蘇玉濃:“我溫水煮他,已經煮了很長時間,是時候加一把柴,在火上澆點油,讓他盡快熟。一旦他熟了,我讓他給我當個陪練,他應當也不會拒絕。”
事實上,溫折枝現在已經處于半生不熟的狀態。即便不加猛火,再過不久,也能熟透。
“成。那蠱術由他給你當陪練。近身格斗,外加內力對拼這塊,還是我來和你練。”
隱顏三此次從天絕門出來,出門前就已經被師父叮囑過,讓他好好提升蘇玉濃的武功。
“嗯啦,現在先有師兄陪我提升內力和格斗術。等我說服溫折枝之后,我就同時對戰你們兩個。”
她勢必要將自身能力強化到頂點。那么一對多,必不可少。
“好。”
仙鶴穿過云層,兩人仿佛能夠觸摸到陽光。
蘇玉濃伸手,光和云都在她手里流逝。
“我跟啟帝對戰的時候,順帶試了試假喜樂的武功。”
當然,一開始這不是順帶,而是最主要的目的。最初的打算。
隱顏三:“想來他的武功不俗。”
蘇玉濃點點頭:“何止不俗?今兒他沒有暴露全部武藝,都有大內高手的水平。當初他在皇宮里那么快晉升到帝王貼身公公,我還有點想不通。現在總算是想通了。”
喜樂能夠成為啟帝的貼身公公,一來是因為當時三師兄不知道那是個假的,給了銀錢,也投入了人脈從中周旋幫忙。二來是因為有喜貴公公的提攜。最重要的便是喜樂自己武功高。得了啟帝的青眼。
高空的涼風和水汽打在蘇玉濃的臉上,她覺得有些冷,便撫了撫仙鶴的羽毛,讓它降低幾分。
“會藏拙的高手,不僅僅是高手,還是智囊。也不知道是哪方的人,連這樣的下屬都能放出來,可見對方是想吃定你。”
當然,這個吃定,是個怎么吃法,還沒確定。隱顏三的心就又跟著憂起來。
他現在是真的很想將小師妹帶回師門,別來沾這些惱人的事情。
可是……小師妹有她的理想抱負,甚至是執念未消。
“三師兄,我們暗里的敵人,棘手得很。這樣的敵人本來就可怕,現在還讓他藏著,我們就更占劣勢。”
蘇玉濃也愁。她現在看不清局勢,只覺得是黑云壓頂,云后的世界,她又無法看清。
隱顏三:“敵人在暗,我們在明,終究不是辦法。小師妹,可有什么辦法將對方查個底掉?”
蘇玉濃:“我不行,白千算那邊,只怕也困難。四師兄倒是有那個能力,但是遠水解不了近火。現在唯一能夠幫我們查清的人,只有李易。”
“那就去找李易,砸錢也好,利用美人計也行,務必讓他幫忙。”
隱顏三當真不能接受蘇玉濃身邊有任何潛在的危機,鐵了心要將危機解決。
蘇玉濃:“李易那邊砸錢砸不動。美人計……三師兄,他只接受我的美人計。”
上次鬧得不歡而散,現在蘇玉濃主動遞臺階,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下,還是不下。
李易若是肯順坡而下,那么大家都好貴。她也好順勢將這盤覬覦已久的大餐徹底吞吃入腹。
若是他不肯順坡下,蘇玉濃也就只能夠改招換辦法,以求將人重新拉回來。
“小師妹親自施美人計,當無幾人能夠招架得住。想來那李易,一旦中計,定然會聽你使喚。”
隱顏三以往帶著蘇玉濃出過不少任務,最開始她去用美人計的時候,他還會郁悶心堵,各種不放心。多次任務下來,他已經不介意,但是他依然會替蘇玉濃善后。那些被她用過美人計,之后被她放棄窮追不舍的男子,他都會替她攔下。
“為兄送你去李府?”
他做事雷厲風行,講究快辦,快解決。
既然李易至關重要,小師妹遲早也會對他用計,那還不如現在就辦,他們這邊也好多更多的助力。
蘇玉濃勾著他頭上垂落的鑲珠帶:“不去李府,去太子府。齊貴妃有孕的消息,現在必然傳得人盡皆知,太子那邊定然召集了下屬商議要如何應對。”
“李易現在明面上是太子的謀臣,現在定然在太子府。可我現在其實不想見太子。”
那位儲君,現在將她蘇玉濃看著嘴邊放著的饕餮大餐,也像是色中餓鬼,想要將蘇玉濃拆掉。
她心里對獻身太子的事情早有準備,可又不想太快。
“既然你不想見太子,那現在不去就是。我們去李府等著他,他終歸要回府。”
蘇玉濃:“不行哦。上次跟李易鬧崩之后,他將我安排在他府邸里的眼線全部清除。不僅如此,還特意告訴府里的人,我若是上門求見他,直接拒絕。我現在只能于李府之外的地方圍堵他。”
他也愁啊,李易這人,拒絕人起來,也是丁點情面都不講。
“那……你先想想,如何跟太子接觸你心里會好受點。”
“我先慢慢想著,等到了太子府,我進去,但你不要進。我也不想想太子見您。”
三師兄知道她將來要跟太子有一腿,但太子那人,不是三師兄喜歡的妹夫。
他不會喜歡,自然沒有必要跟著她一起去看著人心堵。
“好。這種小事情,師妹你看著安排就好。”
隱顏三拍了拍身下的仙鶴,仙鶴立即調轉方向,前往太子府。
鶴飛到太子府的門口,蘇玉濃跟隱顏三一起下鶴。
蘇玉濃靠近隱顏三,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你速去一趟喬府,告訴喬嫡女,讓她即刻到太子府,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隱顏三當即點頭:“好。
“那我進太子府了。”
“我去喬府。”
隱顏三駕鶴而去。
蘇玉濃大搖大擺的進太子府,然后在議事廳的花圃前賞花,順便等著里間的人商議完事情,好攻略該攻略的人。
議事殿內,氣氛凝重。
“殿下,齊貴妃腹中的胎兒留不得。齊家如今已經如日中天,若是齊貴妃腹中孩子是個男孩兒,齊家人拼盡全力,也會推他上位。”
“齊貴妃已經找回了走失多年的長子。齊家要推,也是推溫七,哪兒輪得到一個還沒出生的幼子。要臣說,還是先趁溫七在啟都之外,將他劫殺,不讓他回啟都。”
“齊貴妃就不能有兒子。”
太子手里轉動著新得的好劍:“溫七不必擔心。且不說他將來要娶他國王女,父皇不會讓他繼承大統。單說他有致命弱點掌握在本殿手里這一點,他就翻不起風浪。但是……齊貴妃腹中的幼子,的確讓人擔心。”
溫七即便真是齊貴妃親生,那她與溫七的感情也不深厚,不會付出多少。
她的幼子卻能一直留在身邊養著……
父皇正當盛年,有的是時間等著幼子長大。
“殿下,您的紅顏知己蘇玉濃跟承恩殿里的人都走得近,可以讓她想辦法讓齊貴妃落胎。”
殿內的謀士,大臣,以及許多下屬都將主意打在蘇玉濃的身上。
太子:“蘇玉濃去,那倘若東窗事發,她必有一死。行了,此事容本殿再想想,今天就先商議到這兒,你們散了吧。”
他剛剛說完散,就立刻有下人將議事殿的大門打開,讓眾人離開。
那些人走出去的時候,無一例外都看見了蘇玉濃。
墜在人群最后的李易,眼睛更是在她的身上停留了許久許久。
蘇玉濃從花圃里走出,朝著議事殿走去,在路過李易身邊的時候,將團成團的留聲蠱放進他的衣袖。
李易能夠清晰的察覺到衣袖里溫涼感,他深望蘇玉濃兩眼,接著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將它拿出來。
留聲蠱里傳來蘇玉濃早早留下的聲音。
“今晚北郊荒廟,我等你,不見不散。”
北郊唯有一處荒廟,那地方破敗不堪,而且還會時常傳來各種各樣的怪叫聲。入夜之后,鮮少有人往那地方去。
蘇玉濃在他們鬧翻后的頭一回碰面,就約在那樣的地方,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留聲蠱傳完訊后,在他手里如煙一樣散去。
“蘇玉濃,你主動給我臺階,我就一定要下么?”
“我偏不。”
雋雅端方的男子跨步離開,并不打算去赴約。
太子府議事殿內。
太子看見蘇玉濃的時候,打翻了面前的貢墨:“玉濃,你脖子是怎么回事?”
五指掐痕很淺,但太子眼尖,自然能瞧出來。
蘇玉濃抬手撫著脖子:“啟帝掐的。陛下今兒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拉著我練武,我的小命都差點交代在了他的手里。”
太子從書案繞過,用指背勾動她脖子的掐痕:“本殿想跟父皇練武,父皇都沒時間。”
“玉濃,父皇他很喜歡你,你知道嗎?”
“陛下只是覺得我有趣而已,并無多喜歡。”
太子:“倘若他只是覺得你有趣,不會想著將臨鳳宮修繕出來給您住。”
“玉濃,本殿現在還能喊你玉濃,以后怕是要喊你庶母。”
這身份,直接加倍。
蘇玉濃垂首,艷緋帶著濕氣的舌,在他的手背上勾了勾:“別這么喊,且不說陛下會不會納我為妃,即便我成了啟帝的妃子,我心里屬意的也是您。”
她的身后,無數蝴蝶飛出,關閉議事殿的大門。
蘇玉濃抓著太子的手,引著他來到腰間,銀絲纏在他的手指上,控制著他的手解開腰帶。
“你聘禮都給了,在我心里,你已經是我的夫君。今兒我們就可以圓房。”
衣襟敞開,她身上能看見的皮膚,皆泛著光,引著人上去寸寸掃過,占據所有。
蘇玉濃自己的手則繞到太子的腰間,解他的腰封。
“太子殿下,喬嫡女要見您。”
管家的聲音在門口傳來,澆滅兩人一觸即發的情火。
蘇玉濃用來控制人的銀絲收回,還順便放了他的手。
她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腰帶:“殿下,看來今兒我們也沒辦法圓房。”
太子在她系好衣裙之前,俯身吻了她緊實平坦的小腹:“玉濃,每次你要跟本殿歡好的時候,總有人來打擾我們,你有沒有覺得巧合太多?”
蘇玉濃腹部升起異樣的潤意:“殿下,許是老天覺得,你我近期不宜同房,所以才巧合頻頻。”
她后退幾分,稍微整理了下衣裙,就將腰帶重新系好。
“喬嫡女更重要。您如今就快與她大婚,別讓她涼了心。”
她說完這話,甚至沒有從正門離開,直接繞后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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