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差不多后,全塘又親自送二皇子殿下回太子府。
等他們走了兩盞茶的功夫,縈芯也帶著厚厚一疊的“課堂筆記”回家了。
在今日之前,縈芯本來想把印象中的南無觀音菩薩畫出來就行,結果今天一看二皇子帶來的菩薩象才知道,華國的菩薩也是歷經千年變遷后,才成為縈芯以為的樣子的。
時下的菩薩,還是個威武的男子形象,且除了千手千眼的法相以外,并不會帶個玉凈瓶在身邊。
縈芯只得把已經定下的腹稿全部推翻,按照二皇子殿下在一個時辰的時間里教給她的菩薩百科,一晚上畫了十六份簡易初稿。
“小娘子,夜深了,明日再畫吧。”阿甜見小娘子臉埋在一堆畫紙里,不停的嘀咕著什么,眼見已是子時,心疼的提醒道。
縈芯沒抬頭,悶悶的道:“阿甜啊,為什么菩薩會有胡子啊?”
這可真是太顛覆她的美感了!
阿甜也不知如何勸,她其實只是不喜歡沒修過的胡子,若是修剪得宜,她也覺得不錯。
只是她知道,小娘子對胡子深惡痛絕,勸道:“反正是小娘子畫,不喜歡就不畫上吧。”
這畫是要拿去求人辦事兒的,如何能憑縈芯自己的喜好?
“你去睡吧,我還得定稿呢。”
縈芯知道,早一時把畫送上去,政令就能早一時傳達到并州,就能少死很多人。
她一直畫到天明,終于將底稿大略畫完。
也不用回房,她直接在書房的小榻上睡了兩個時辰,然后又起來補充底稿上的細節。
當天晚上宵禁之前,全塘便拿到了成畫。
畫只小徒弟給他的“拜師禮”一半大,全塘打開后因畫面的沖擊感立刻屏息。
其實畫中菩薩全是按二皇子所訴,立于蓮臺之上,一手智拳印,一手施與愿印,并無新意。
可小徒弟畫的蓮臺卻是一朵連著幾只花苞的大蓮花,菩薩胸前佩戴戴項圈及瓔珞,裝飾華麗,其上七寶甚至不知如何技法,與菩薩腦后的圓光一起,熠熠生輝!
菩薩面部豐腴,鼻梁挺直,嘴角微微上翹,兩眼微微張開,面色寧靜且慈悲。
全塘純以欣賞畫技的心態,觀賞小半個時辰,昨天上午,帶著去了太子府。
孫釗今日上午不在府中,全塘又去了宮里。
“這……如何畫得出光暈?”孫釗一邊讓內侍喊二弟過來,一邊捧著師妹的畫,問全塘。
全塘一笑:“這怕是她的獨門技法吧。”
孫鑠來后,一邊凈手,一邊驚訝的問:“如何這么快就畫好了?”
“早一日送上去,也能早一日讓三郡亂象平息。”全塘很能體會小徒弟的心,解釋的同時也順便催二皇子快些去見道安。
孫鑠點點頭,“定侯夫人種此善因,他日必有善果得報。”
他接過太子殿下手中的菩薩畫像,一打眼就感嘆一句:“若菩薩寶相降臨,怕就是這樣吧。”
這畫像是點了睛的。太子殿下和全塘還只注意到了菩薩周身的寶光和配飾的華麗,孫鑠卻覺得畫中最讓他感動的,就是菩薩那微微張開的兩眼。
好似聽到了信徒的祈求,感覺到了人世間的苦楚,菩薩雙目低垂,慈悲而不舍的看向六道眾生……
午飯之前,孫鑠把菩薩像送給了道安。
轉天上午,道安便趁著給陛下講經的時候,夾帶私貨,說近幾日禮佛時,總覺得天空西面陰暗。還說什么能讓陛下心想事成的善因,就要到了,希望陛下種善因得善果。
孫瑾好容易不在眩暈,真是心思脆弱的時候,這幾日禮佛時,都不怎么求來世了,都是求佛祖讓他今生不再犯老毛病。
一聽道安此言,心中更是無限希冀。
下午,得太醫令行針后,太子按照往日的時間,又來與孫瑾稟報這一日處理了哪些政務。
“父皇,前日定侯夫人上了一份奏疏,釗想了兩日不知如何處置,請父皇裁決。”孫釗報完常例,暗暗吸了一口氣,把全中庶子重新潤色后的“三郡亂事三法并行書”呈給父皇。
孫瑾從大長秋手里接過奏疏,打開一看,眉頭就立了起來。
他本能的想立刻把這削皇室和朝堂顏面為前提的奏疏甩回給太子,可又想起上午禮佛時,道安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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