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梨揉著眼睛,語不驚人誓不休:
“我現在有了你的寶寶了。”
莫塵:!!!
說完她把頭埋在他頸間,似是因為嬌羞而不敢看他。
莫塵一整個愣住了。
久久沒有回神。
少年將軍征戰沙場,見過黃沙漫天大漠孤煙,見過血色漫天刀槍劍戟,偏偏沒見過身為人父的情景……
昨晚他喝了很多,如今是一點也想不起來發生了什么……
自己竟然這么過分,居然……
莫塵原本是打算讓如風尋找東海珍珠,以此來做聘禮。
三書六禮八抬大轎,把小嬌妻迎進門。
此前皇帝的賜婚,他人都是暈著的,根本沒有儀式禮成。
可是如今……
如今因為自己酒后失態,打亂了……
————
葉梨其實也緊張得很!
但是她不能慫!
多少電視劇是這么演的——
異地,誤會,不和,吵架,分手。
葉梨其實也害怕,所以她得想辦法。
蘇澤蘭說每個人都是月亮,都有陰暗面,從來不讓人看見。
葉梨不問,但是用腳指頭想也知道。
剛穿越來莫塵就被刺殺,必定是有隱情。
年紀輕輕,父母不在,幼小的孩童把自己的棺木放到了長輩的墳墓中……
該是多么的無助而絕望。
他帶著死志而活著。
卻肯用傾世的溫柔待她。
他把那些黑暗的、骯臟的、陰冷的、痛苦的通通咽下。
獨自承受。
葉梨心疼這樣的莫塵。
既然他不說,她就假裝不知道好了。
但是她不會讓他失去羈絆。
不會讓他覺得自己在這世間無牽無掛。
可以一走了之。
她要把他的思緒、他的計劃打亂。
讓他不得不,為了那些黑暗之外的東西活著。
蘇澤蘭這人多少還是有點用的。
至少讓她知道了莫塵可能會做一些很危險的事情,所以不想連累她。
既然如此。
那就狠狠地、無法逃離地綁在一起好了!
骨肉相連的血緣至親。
血濃于水的舐犢情深。
她和他,再也不能輕易地分開……
……
古板端莊的將軍大人,自然是敵不過千年后穿越而來的插畫師的。
何況這是他寵在懷里的心上人。
莫塵毫不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突然而至的父親身份,背負的責任與承諾,居然讓他心頭一暖。
莫塵手忙腳亂地給她重新蓋了蓋被子。
看著少女純真無暇的臉,他頓生愧疚,臉色通紅地道歉:
“對……對不起……我……”
“我……其實……對……”
面對結結巴巴的莫塵,葉梨再次投下一個炸彈:
“你要開始想寶寶的名字了喔!”
“我今天就出發去北辰國,希望我從北辰國回來的時候,男寶、女寶都有名有姓了。”
莫塵這才反應過來:“梨兒,你去北辰國?”
葉梨不顧他的驚訝,繼續說道:
“將軍府再開辟一個小院子吧。”
“如果生男寶寶就學武,女寶寶就學畫畫,記住了喔!”
莫塵此刻腦子已經跟不上節奏了。
既要道歉,又被成為父親的喜悅沖昏了頭。
還有宿醉后的不適,他愧疚地說:
“我知道你要去北辰國找解藥,可是我暫時去不了北辰國……”
葉梨仿佛沒有聽到,一雙明眸亮閃閃的,充滿了生機:
“不過也可能是雙胞胎呢!”
“所以你還是準備兩個院子吧!”
眼前的少女完全無視了他的話語。
只給他描繪美好的將來。
兒女繞膝。
家宅和睦。
書聲瑯瑯。
曾經可望不可及的情景……
莫塵滿腔情意堵在胸口,一時間幸福堵得他喉嚨發燙:
“梨兒,你不必如此……”
你不必為了我。
斷了自己的后路。
我明明……
不值得。
葉梨安慰道:
“你不必如此,如果這次不是雙胞胎,剩下的院子就下次再生,總會用得上。”
莫塵眼眶一熱,忍不住落下了淚。
他緊緊地抱著她。
感激上蒼。
把這樣一個小仙女帶到了他的身邊。
她說她要去北辰國。
她說她懷了他的孩子。
她告訴他,他要當父親了。
沒有不舍挽留的話,也沒有山盟海誓。
她只是溫柔地畫了一幅美好的畫卷——
讓他知道,在濃霧中有一個燈塔,燃著希望,盼他返航。
少年人的眼淚噴薄而出,帶著滾燙的情意,壓抑在葉梨的頸間。
他抱著她,喜極而泣。
卻又小心翼翼,仿佛害怕這是一場夢,動作稍大,夢就醒了。
葉梨見莫塵一直激動著,說不出話。
心想難不成自己玩過火了?
于是葉梨迂回地喃喃道:
“你看,我畢竟收了你莫家兒媳的傳家之物。”
她舉了舉自己的手腕。
瑩瑩白玉般的腕骨之上,有著晶瑩的碧玉手腕。
葉梨平常很少把自己整的滿頭珠翠,簪花戴玉。
但是此刻她帶上了這個代表莫家的傳家物。
哪怕是枷鎖,她也大方地展示給莫塵看——
瞧,我自愿的。
“奶娘說的,要白白胖胖的寶寶……”
其實她想說,無論莫塵舍不舍得。
從一開始,她早已經是莫家的兒媳婦……
莫塵看著她唇語中說的“莫家”,一時間恍惚不已。
他孑然一身,本無血緣羈絆。
可是她為他帶來了一個孩子,她說:
莫家。
如果這是夢,就讓我再也不要醒來……
吾愿永溺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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