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傻柱子的四合院 > 第 614章 冬日里的溫暖
  一大清早,何雨柱是被門口細碎的腳步聲給吵醒的。

  他睡眼惺忪的披上大衣,推開門一看,映入眼簾的是崔癩子那張沾滿了煤灰的臉。

  “不是、哥!您這鬧得是哪一出啊?這蜂窩煤哪兒來的?”

  崔癩子抬起戴著手套的臟手,蹭了蹭發癢的鼻子,頓時,一個噴嚏就打了出來。

  “阿嚏!”

  他趕緊吸了吸鼻子,咧開嘴,露出了一口大黃牙。

  “我跟城東煤廠找了份送煤的活兒!挨家給人送蜂窩煤,多少能添補點兒,還不耽誤我白天干活!”

  說完,他又拿油亮亮的衣服袖子擦了擦臉,接著說道:

  “咱們這片就屬你家蜂窩煤用的最多,正好我又攬了這門差使,這不就先緊著給你家送來了嘛!”

  何雨柱一聽,馬上一臉調侃的瞅了瞅他那張臉,瞅的崔癩子一臉的不自信,只能縮了縮脖子,繼續搬他的煤球。

  何雨柱之所以笑話他,是因為看這個意思,他和許淑華倆人的婚事,基本上已經談妥了,往后他就算是有媳婦兒的人了,再加上還有個臥床多年的老丈人,可不得好好往家里多劃拉點兒,要不一家子人吃啥?

  何雨柱很直接的問了一句~

  “談妥了?啥時候辦喜酒啊?”

  崔癩子馬上又咧開嘴笑了!

  他臉上的喜色怎么也掩蓋不住,卻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那表情活像《斗牛》中黃渤老師的表情包,明明很想笑,卻偏要遮遮掩掩。

  不過到底是三十大幾的人了,再說何雨柱也不算外人,他索性把手套摘下,大大方方的回道:

  “過了年初六就辦!咱也不講究那黃道吉日啥的,到日子那天,我就跟我們院兒里發點兒喜糖喜煙,我還請了我們院兒的李大爺給我當證婚人,到時候,我再過來請你們兩口子上我家去坐坐,咱一塊兒吃點喝點,這婚事就算成了!”

  何雨柱點了點頭,問道:

  “那結婚的東西你都置辦齊了嗎?”

  崔癩子聞言愣了一下,然后撓了撓后腦勺,回道:

  “床倒是有,就是被窩啥的,只有我蓋的那床舊的,新的還沒來得及買,嗐!先湊合兩天吧!等過了年,我再去淘換點兒棉花票兒,換條新棉被蓋蓋!”

  何雨柱一聽,瞪了他一眼,撂下一句,“等著!”就返身進了屋里。

  崔癩子隱約猜到了何雨柱的意思,只是他卻有些不敢想,雖然何雨柱口口聲聲宣揚說他們倆人是發小,但是他自個兒最清楚,他倆人壓根就算不上!

  過年他就三十五了,何雨柱滿打滿算都還不到三十歲,倆人差了足足有七八歲,算個屁的發小!

  “唉!”

  這人情欠大發了,以后可怎么還啊!

  崔癩子一臉愁容的嘆了口氣,隨即把地上的手套又撿了起來,繼續開始卸起車上的蜂窩煤來。

  不大一會兒,何雨柱又從屋里走了出來,手里捏著購煤本兒和一張五塊的大票,外帶兩張一斤的棉花票,和一張五尺的布票來。

  “你這~”

  崔癩子立馬就不淡定了!

  這布票可是不好淘換,正常情況下,一般不分大小口,每人每年才合一丈三尺布上下,有幾年少一些,不等,尤其是前年冬天,只給發了三尺六寸的布票,就這點料子,甚至還不夠一個成年人做件新衣裳的。

  所以每逢年底,布票在黑市里就格外走俏,甚至有錢你也買不到,畢竟計劃經濟的年代里,物資攏共就這么多,你多吃一口,別人也就相應的少一口,哪怕你錢再多,沒票也等于廢紙一張。

  至于棉花票,那可就更稀罕了,按一個大小五口之家分配的份額來算,東城這幾年發下來的棉花票,哪怕一點都沒舍得用,攢了四年,全家也一共才攢了不到兩斤票,你就知道這玩意兒有多緊俏了!

  “你這是干啥?”

  崔癩子急了,本能的想往后躲躲,可惜邊上就是一摞摞的蜂窩煤,而他手上還戴著臟兮兮的手套,又不能伸手擋,只能一臉為難的望著何雨柱,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啥了!

  何雨柱也不多說話,把手里的票券直接塞進了他的上衣兜里,又把自家的購煤本兒也順帶塞了進去。

  “回煤場的時候,記得讓記賬員把我那份蜂窩煤給劃了,省的我再跑一趟!”

  “剩的錢你給我媳婦兒吧!她這幾天不上班,擱家看孩子呢!”

  何雨柱說完,剛打算進屋,接著又想起一件事來。

  “哎對了!街道辦陶大姐那兒你去過沒有?”

  崔癩子騰著兩只手,下意識點了點頭。

  “去過了!她說讓淑華跑一趟他們大隊,讓大隊長給開個結婚用的證明,回頭再拿著戶口簿跟介紹信,上她那兒去領結婚證去!”

  何雨柱點了點頭,回道:

  “那成!領了證就算合法夫妻了!回頭你把你那屋歸置歸置,收拾干凈點兒,呃、下午,五點來鐘吧!你把床騰出來,我再給你拾掇拾掇,順帶弄點紅漆啥的刷刷,弄的喜慶點兒,省的女方那邊來了人,讓人瞧不起,說就咱這還城里人呢?可別讓人給小瞧了!”

  “至于結婚用的洗臉盆跟暖水瓶啥的,暖水瓶你自個兒想辦法!洗臉盆跟痰盂罐,我就給你辦了!”

  沒想到崔癩子卻面現難色,一臉糾結的說道:

  “那我先給你打個欠條!我這手頭上可沒那么多錢!得慢慢還你了!”

  何雨柱聞聽嘴角微翹,笑瞇瞇的瞅了他一眼。

  “等你有了再說吧!我還差你這仨瓜倆棗的?臉盆跟痰盂罐你就甭算了,就當是我給你們兩口子的新婚賀禮吧!”

  “哦對了!等會兒卸完車,別忘了進屋洗把臉,我昨兒有帶回來的包子,沒吃了,你等會走的時候,別忘了捎帶手拿兩個!”

  說完,何雨柱就抬腳進了屋。

  崔癩子呆愣愣的站了半天,最后才回過神兒來,忙伸手摘下手上臟兮兮的手套,用稍微干凈些的手腕,蹭了蹭眼角浸出的淚水。

  他老爸爸都走了多少年了,親情是個啥滋味,他早就已經忘的一干二凈了!哪怕他爸活著的時候,也從沒對他這么好過!

  三十大幾的漢子,套著件破破爛爛的棉衣,站在稍顯空曠的院子里,一邊彎腰卸著煤球,一邊默默哭的像個孩子。

  正在這檔口,一道稍顯有些不和諧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

  “喲!這不后院的崔哥嗎?咋混到給人搬煤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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