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轉頭看了吳大志一眼，然后對著于慕洋說道：
“您說！我聽著呢！”
于慕洋嘆了口氣，
“不怕您笑話！我呢！現在在二中當老師，一個月不到三十塊錢的工資，三十二斤的糧食份額，小芩她媽媽的身體不大好，得常年吃藥，所以這大志和小芩要是結婚，我們可能拿不出什么像樣的嫁妝！”
何雨柱點了點頭，
“還是小芩媽媽的身體重要！這倆人結婚的事兒，您要是信得過我，您就放心交給我操辦得了！我們這邊要準備的“四個一”，雙人床、熱水瓶、臉盆、痰盂咱全都買新的！衣服被褥也都置辦新的！我一定給他們倆辦的風風光光的！保證讓您有里還有面兒！”
于慕洋忙點了點頭，臉色略有些黯淡，
“信得過信得過！您是有本事的人，不像我，五十好幾了，眼瞅著就要退休了！這一輩子一事無成，還連累著老婆孩子跟我吃苦受罪！”
這話兒可沒法接！只能轉移注意力，跟他聊別的話題，
“您剛才說家里有難處，我猜，不止是嫁妝這一件事兒吧？”
于慕洋點了點頭，
“還有小芩分伙兒的事兒，她現在不是還在上學嘛！上學倒是花不了多少錢，就是這吃飯的糧票，等他倆一結婚，這糧本兒就得分開，咳～咳～！最好能讓大志幫著解決一部分！”
吳大志馬上湊過來說了一句，
“我沒說的！我一個月有三十四斤的糧食份額，拿一半出來也沒問題！”
何雨柱瞪了他一眼，張嘴就罵：
“大人擱這兒說話呢！你插什么嘴？”
“不要糧票，讓小芩跟著你喝西北風啊？長腦子了嗎？你給我滾一邊兒去！”
吳大志馬上閉緊了嘴巴，回到了原來的座位上去，
何雨柱對著于慕洋笑了笑，
“您放心！糧票的事兒您不用操心，咱們可是一家人！我們一定幫忙！您說，我聽著呢！”
于慕洋抬頭看了何雨柱一眼，然后有些猶豫的卷起自己的褲腳，露出了浮腫的小腿，
“您每月給十斤、不八斤糧票就成！說句實在話，不怕您笑話！您瞧瞧我這腿，浮腫的厲害，都是讓餓肚子給鬧得，我瞧著大志這體格還行，看來他在您那兒，過得還挺滋潤！”
何雨柱看了于慕洋一眼，隨即點了點頭，
“這樣吧！咱們也不是外人！這小芩要是過了門，往后就是吳家的媳婦兒！這您既然張了嘴，不就是五斤糧票嘛！我們這邊應承了！”
于慕洋忙搖了搖頭，
“不是、不是何主任！我剛才說的是八斤糧票！五斤糧票真不夠！現在小芩在家的時候，每個月我分給她二十斤糧票，家里還能余下十斤的余數，這冷不丁去了十斤糧食，她二哥和三哥家，就得餓肚子了！”
何雨柱略一沉吟，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隨即就像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對著于慕洋點了點頭，
“成！八斤就八斤！往后我們大不了勒緊褲腰帶過日子！誰讓您開了這口呢！”
“至于小芩您就不用操心了！我們餓著肚子沒問題，但是您的閨女可不能跟著受委屈！保證給您養的白白胖胖的！這趕上年底和八月十五，我再讓大志給您送點兒肉什么的，算是大志這個女婿，孝敬他岳父和岳母的！”
于慕洋忽然睜大了眼睛，
“您說的是真的？那怎么好意思呢？”
何雨柱笑了笑，
“沒什么不好意思的！誰讓咱們是一家人呢？您看既然咱們兩家都沒什么問題了，那就商議一下具體時間吧！看看把日子定在什么時候合適！”
于慕洋嘆了口氣，臉上倒是恢復了幾分神采，
“您看下個月初九怎么樣？我查了黃道吉日了，那天是個好日子！”
何雨柱搖了搖頭，
“您再幫著查查，看看還有其他的好日子嗎？這離著下個月初九有點兒太久了！我怕到時候抽不出時間來！”
于慕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茬，仔細的看了看何雨柱，張嘴說了一句，
“那還有這個月的二十九和二十七了！這個月二十五倒也合適，就是離著日子太近了！我有點兒不好安排！”
看著何雨柱疑惑的眼神，于慕洋解釋道：
“小芩上面還有三個哥哥和一個姐姐！現如今都已經成家了！這倆孩子要是結婚，怎么著也得把小芩的哥哥姐姐們都叫過來，還有我幾個孫子孫女，在一起吃頓團圓飯比較好，可是我這個月只剩下不到十五斤的糧票，離著下個月發糧票還有十幾天的時間，這一頓飯吃完，我們一家就得餓肚子了！”
何雨柱馬上接了一句，
“所以您把時間定在下個月初九辦，就是因為初六發糧票，好蒸窩頭辦桌喜宴是吧？”
于慕洋點了點頭，
“您說的沒錯！我就是這么想的！”
看著何雨柱默不作聲，吳大志伸手拉了拉何雨柱的胳膊，嘴里嘟囔了一句，
“師父！您、”
吳大志正想說話，就看到何雨柱輕飄飄的瞄了他一眼，那眼神中隱藏著的陰冷，讓他感到有些不寒而栗，他只好閉上嘴巴，坐在何雨柱的身后裝起了鵪鶉，
何雨柱對著于慕洋笑了笑，伸手撓了撓自己的眉毛，
“您這要是辦一桌，那可得用掉不少糧食和菜啊！這么著，我可以找我們副廠長批個條子，按照規定，我們軋鋼廠的職工結婚，廠里會給張羅一桌喜宴，規定是一桌十二個人，每人兩個窩頭，一碗青菜，您看要是這邊不嫌棄，咱也照這個標準來得了！”
于慕洋面有難色，隨即張嘴問了一句，
“這窩頭每人兩個太少了！好容易辦回喜酒，能不能每人給勻三個？還有青菜，現在不是還不到冬天嘛！外面還有賣菜的，再添一個青菜也花不了多少錢，您看咱們就按每人三個窩頭，兩碗青菜，孩子還是按照倆窩頭算，至于喜糖和喜酒嘛！買二斤半散糖，兩瓶、不是三瓶喜酒，自家樂呵樂呵就行了！”
何雨柱深吸一口氣，隨即看了于慕洋一眼，
“于老師！這一下就得需要好幾籠窩頭了！這可不是小數目，得用掉好些個糧食呢！您看這么辦成不成？您看您家里確實也困難，為了照顧您這邊，咱們也別分男方女方了！干脆就在您女婿家里，湊幾桌吃頓飯得了！您算算大約有多少人，咱們統計一下數目！至于我們男方這邊，加上我，最多也就來五個人！”
于慕洋點了點頭，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我算過了！算上小芩和大志，我們一家帶上老小，一共是是二十七口人！加上您那邊的五位，咱們一共是三十二口人！”
何雨柱嘆了口氣，一臉難色的看著于慕洋，
“按標準，廠里就給二十四個窩頭，十二碗菜，您這一下子辦這么大，您這邊多少也得幫著分擔點兒！要不、您幫著置辦點兒被褥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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