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繼龍這話一出,全場頓時一片寂靜。
喜酒愛酒的人,比比皆是。
但是,大多人都只是為了喝而喝。
真正懂得品酒的人,反而少之又少。
酒道中的行行道道,
釀酒不像干別的事,釀酒的周期很長,就算是釀制最普通的甜米釀,那也要兩三天的周期。
更別說釀造其他的酒,發酵期幾個月比比皆是,幾年的都有。
這種情況下,如何去證明自己是釀酒師?
除非是用視頻將整個釀酒過程拍下來。
否則,是很難拿出證據的。
可是若真的用拍視頻來證明,那就有可能被有心之人,從視頻內拼湊出釀酒配方。
對于一名釀酒師來說,手藝是一回事,配方卻是最關鍵的一點。
只有擁有好的配方,才有可能釀制出好的酒。
也正因此,沒有任何一名釀酒師,愿意冒著暴露配方的危險,去搞什么視頻證明?
同樣也是這個原因,行業里就有一條潛規則,那就是不問釀酒師要證據。
唐宇坤一再向李陽要證據,已經不是有沒有違法行規的問題,而是足以證明,他是一個純外行人。
唐家也是釀酒起家,可他卻一點都不懂酒道,這著實讓人費解。
眾人的目光,此時都聚攏在唐宇坤身上。
李陽更是毫不客氣的挑眉道:“唐先生,你現在還要問我要證據嗎?”
唐宇坤的臉色難看無比,他狠狠瞪了一眼洪繼龍,卻是沒有再開口。
而洪繼龍此時也不知是不是想開了,干脆無是唐宇坤的態度,朝著李陽深鞠一躬道:
“今日一事,是我有違道義,我在這里鄭重的道歉,至于斗酒的結果,已經不再重要,我們就此揭過,如何?”
“不如何,斗酒又只能沒結果?”李陽強在陳美琴面前,率先一步冷笑道:
“蓮花釀是我釀的,雖然沒有經過窖藏,口感相對有些單薄,沒有到達巔峰。”
“但酒確實是真酒,既然是真酒,又豈能被人以真亂假?”
“我是釀酒師的證據,我不想給,當然我也沒有辦法證明這蓮花釀就是蓮花釀,但是,怎么證明這蓮花釀是真酒,那還是很簡單的。”
說著,他朝著旁邊的陳美琴吩咐道:
“美琴姐,幫我準備一只透明的玻璃瓶,在里面加入純凈水,做一下基礎鑒定。”
陳美琴一聽這話,立馬就知道李陽要做什么。
轉身從柜子里拿出一只透明玻璃瓶后,又倒入半瓶純凈水,倒出大概兩杯蓮花釀進水里,開始快速搖晃。
很快,原本透明的清水和酒液,在迅速搖晃混合后,竟然開始有點點渾濁。
陳美琴將那略顯渾濁的酒水混合物,舉到燈光下面,朗聲道:
“用酒水混合來鑒定是否是糧食酒,這個方法想必大家都知道。”
“在我剛剛的所有步驟,大家也都看在眼里,相信也沒有異議,如今結果已出,真酒假酒,想必大家心里都有數。”
這個鑒定方法的理論其實很簡單,糧食酒哪怕經過了蒸餾,里面也依舊會有原材料的少部分殘渣存留。
這些殘渣僅用肉眼很難看到,但若是在水中搖晃,就會出現比較明顯的渾濁。
都是愛酒之人,像這種簡單的方法,基本人人盡知。
也正因此,眾人的目光也在此刻,全部投在肖振凱身上。
那些目光里面,充斥著嘲諷和鄙夷,甚至還有人故意開口嚷嚷道:
“哎喲,剛剛肖副會長不是都說了,這酒肯定是用香精和工業酒精勾兌的假酒嗎?”
“這么簡單就撤出來是真酒了,這讓人家肖副會長的面子往哪擱哦!”
“人家肖副會長可是高級品酒師,陳小姐還有這位瞎子先生,你們這么輕易就推翻人家的結論,小心被人報復哦!”
“作為從頭到尾把戲看到現在的我,可以負責任的說,肖副會長肯定收了人錢,要不然,怎么可能這么瞎……”
……
肖振凱當然知道這個驗證真假酒的方法,只是當時,他不想得罪唐宇坤,所以也沒有多想便按照他的話說了。
如今想起來,這個一戳就破的謊言,實在是膚淺的可笑。
一個品酒師,雖然看起來光鮮亮麗,可這光鮮亮麗的身份和權威,那都是民眾給的。
一旦信譽坍塌,品行遭到質疑,這個身份帶來的所有光鮮,也會瞬間瓦解。
肖振凱對上眾人的目光,臉色瞬間變了。
到了時刻,他終于忍不住著急了,下意識便看一下唐宇坤。
然而,唐宇坤確實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目光依舊緊緊的盯著李陽。
里頭充斥著探究和陰狠。
無奈之下,肖振凱只好硬著頭皮,自己開口解釋道:
“冤枉啊!我可沒有收任何人的錢,我只是……只是……”
一時之間,他竟然都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看著眾人似笑非笑的目光,他只能心一狠,做出一副苦澀的表情,無奈至極道:
“諸位,我干脆就實話實說吧!其實是我這段時間身體不好,味覺時靈時不靈的。”
“剛剛在品嘗蓮花釀的時候,應該就是我的味覺又失靈了,這才判斷失誤。”
說到這里,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無比懊悔道:
“當然我也知道,明知道自己味覺有問題,還隱瞞病情來當裁判,這件事情本就是我不對。”
“說白了,我還是太貪戀美酒,知道這里有美酒喝,就怎么也不想錯過,實在是太貪心了。”
“陳小姐和這位瞎子先生,因我原因造成的誤會,實在是對不起,還望你們能原諒我的疏忽。”
在收錢辦事和故意隱瞞病情之間,前者可比后者嚴重多了。
前者涉及到的可是品行問題,后者還可以用私心來遮掩。
兩者之間孰輕孰重,肖振凱心中可是清楚的很。
而李陽雖然心中嗤笑,但他很清楚,事到如今,即便是撕破臉,結局也就這樣了。
所以也懶得和肖振凱繼續計較,淡淡的說道:
“行了,既然肖副會長都說自己味覺有問題,那這件事情就這么過了吧。”
“當然,讓我原諒是絕對不可能的,做錯了就是做錯了,傷害造成了就是造成了,空口白牙一句對不起,憑什么讓我原諒?”
“所以,還望肖副會長以后碰到我的時候,自己躲遠點,免得我哪天想起你了,就忍不住報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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