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晟煜沒想到,謝彥夫妻會主動把謝知寧送進監獄。
他是很心軟、很厚道的人。
他所想要的,也不過是為兒子討個公道而已。
既然謝彥夫妻主動把謝知寧送進了監獄,還承諾賠償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那么這件事,在他來看,可以到此為止了。
不過,受到傷害的人是他兒子。
還有他女兒,心疼他兒子受傷,現在還在醫院陪著他兒子,勸也勸不走。
雖然他是父親、是長輩,但他也不愿替自己的兒子、女兒拿主意。
總要他們消氣才好。
“受傷的人,是我兒子,”他對米姿說,“你們去找我兒子談吧。
只要我兒子同意原諒你們,我這邊,不會再和你們計較。”
“好的,”米姿恭敬問,“請問,我們方便現在去醫院探望貴公子,與貴公子面談嗎?”
徐晟煜知道他兒子已經醒了,同意說:“你們去吧,但不要耽誤太久,我兒子需要休息。”
“是,”米姿說,“我們只是想對貴公子當面表達一下我們的歉意,一定不會打擾他太久的。”
又給徐晟煜說了一籮筐賠罪和恭維的話,米姿掛斷手機,沉郁的吐了口氣。
她已經很久沒這么低聲下氣的和人說過話了。
所以,養孩子一定要把孩子教好,不然受罪的是自己。
“我們走吧,”她沒好氣的說,“先去商場,買些禮品。”
探望病人,總不能空手去。
“還有……”她睨著謝彥問,“你打算賠徐宜修多少錢?”
她和謝彥雖然是夫妻,但他們aa,資產是完全分開的。
謝知靜是謝彥非要收養的。
如今謝知靜闖了禍,自然該由謝彥來賠償,別想讓她出一分錢!
謝彥有些為難,試探問:“一百萬,你看怎么樣?”
“一百萬?”米姿冷笑,“你當徐家是破落戶嗎?
徐家唯一繼承人的眼睛,在你眼中,只值一百萬?”
謝彥尷尬說:“不是能治好嗎?
只是暫時看不見了,又不是真的瞎了……”
米姿冷冷看著他說:“你可要想清楚,破財消災。
你現在多花些錢,把徐家人哄開心了,或許人家就大人不計小人過了。
你要是摳門死認錢,讓人家心里留了疙瘩,等將來人家不用明面上對付你,只需要幾句話,就能讓你在商場上舉步維艱!”
米姿的話,讓謝彥的額頭上又冒出了冷汗。
不用等將來,現在他就已經見識到陸家的威力了。
他請他好朋友幫他和徐家說和,他朋友都不敢。
得罪了陸家,可以預見,將來他再和人家談生意,會有多難。
“你說的對,”他咬牙說,“那就賠……五百萬!”
“一千萬!”米姿沒好氣的說,“徐家唯一繼承人的一只眼睛,值一千萬。
一千萬也不多!”
她瞧不上謝彥的小家子氣,一點魄力都沒有。
顏控害死人!
當年,她就是眼瞎的看上了謝彥的臉,才選擇和謝家聯姻,嫁給了謝彥。
謝彥唯一的優點,也就是臉長的好看了。
哪怕人到中年,也沒發福、沒長殘,依然是個美大叔,對得起她的眼。
再加上他人還算老實,沒什么花花心思,對婚姻很忠誠,她才能容忍他這么多年。
不然,憑他的小氣勁兒和他的懦弱,沒主見,她早就和謝彥離了!
一千萬!
謝彥心疼的像刀子割似的,只覺得心口的鮮血汩汩往外流。
可他知道,雖然他老婆是個女人,但大事上,比他更有決斷。
聽他老婆的,沒錯。
他忍著心疼咬牙:“好,一千萬就一千萬!”
他讓助理給他準備了一張一千萬的支票,又親自和米姿到商場買了很多貴重的禮品,兩人一起來到醫院。
見到他們,唐清酒很煩:“你們謝家沒完沒了了是吧?
走了小的,來老的。
你們想干嘛?”
“我們是來道歉的,”米姿賠笑說,“這位是徐大小姐吧?
我很抱歉,我們教子無方,讓徐總受罪了。
我們那個孽子,已經去自首了,我和我丈夫過來,是特意來道歉的。”
她將手中的禮品放在地上,沖謝彥使了個眼色。
謝彥連忙將手中的禮品也放在地上,從衣兜里取出支票,畢恭畢敬的遞給唐清酒:“徐大小姐,這是我們賠償給徐總的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
我們教子無方,讓徐總受到了莫大的傷害,我們萬分抱歉,還請徐總能夠海涵。”
“萬分抱歉?”唐清酒沒接他遞過來的支票,而是冷眼睨他,“我有個問題,想要請教兩位。”
謝彥說:“您請說。”
唐清酒看著兩人問:“你們知道謝知靜和我哥談戀愛嗎?”
謝彥不知道唐清酒為什么問這個問題,心中忐忑,不安的看向米姿。
米姿瞪了他一眼,實話實說:“我們知道。”
謝知靜和徐宜修確定戀愛關系之后,看似羞澀,實則炫耀的將她和徐宜修的戀愛關系告訴了他們。
謝知靜大概自以為她掩飾的很好,但看在她眼中,就是小人得志的炫耀。
唐清酒挑了挑眉,冷眼看她:“那你們知道她打過胎的事情嗎?”
謝彥的臉色刷的白了。
米姿也沒想到,他們自以為的很隱秘的、只有他們一家人知道的事,唐清酒竟然會知道。
她頓時很尷尬。
有那么一瞬間,她想撒謊。
但很快她就打消了撒謊的念頭。
她的直覺告訴她,面對徐家人,只有用坦誠和真心打動他們。
撒謊,裝傻,試圖蒙混過關,只會把事情搞得更糟。
她深吸了口氣,真誠的看著唐清酒說:“我們知道。
這件事,我們很抱歉。
當初,我們認為,雖然謝知靜打過胎,但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誰都有過去。
雖然,謝知靜打過胎,但只要她真心和徐總相愛,過去就是過去,不該影響到未來。
或許,你們認為,打過胎這種事,應該坦白。
可請大家試想一下,打過胎的女孩子,誰會在開始下一段戀愛之后,主動向新任的男朋友坦白,自己曾經打過胎?”
唐清酒冷笑:“這么說,你們還覺得你們很有理,很無辜,很委屈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米姿搖頭,“我只是覺得,謝知靜隱瞞打胎的事實,是人之常情……”
她看向徐宜修:“我想,徐總介意的,也不是謝知靜曾經打過胎,而是謝知靜和您戀愛之后,還被您撞見她和知寧擁吻。
對嗎?
徐總?”
唐清酒想說話,被徐宜修抬手攔住。
“米總說的對,”徐宜修淡淡說,“是我識人不明,看錯了人,誤把魚目當明珠,被謝知靜給騙了。
我蠢笨、眼光不好,被謝知靜欺騙,我也有責任。
既然二位已經勸說謝知寧去自首,那么,法律怎么宣判,就讓謝知寧付出怎樣的代價。
其他的賠償,就不必了。”
“不,”米姿將支票從謝彥手中奪過來,放在床頭桌上,“謝知寧是我們的兒子,謝知靜是我們的養女。
我們沒教好孩子,讓他們給徐總帶來如此大的傷害,我們心里非常過意不去。
談錢,很俗。
但經濟上的損失,尤其是重大損失,卻會切切實實的讓人心痛。
徐總或許看不上這點賠償,但對犯了錯誤的人來說,卻可以令犯了錯的人牢記教訓,避免以后犯更大的錯。”
她沖徐宜修微微彎腰:“知寧和謝知靜犯的錯,該他們承擔的責任,我們絕不會替他們推諉。
只懇請徐總不要牽累謝家,我們謝家就感激涕零了!”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