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為我做事,是為了錢!”付默怡恨恨地瞪著她,“我給了你媽足夠的錢,本該銀貨兩訖。

  可你卻拿這件事威脅我,同意你嫁給文清。

  你也算是有本事,籠絡住文清,文清非要娶你。

  既然如此,我就讓你進了宋家的家門。

  這件事,是我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一件事!”

  她瞪著梁夢媛,眼中濃烈的恨意幾乎要化為實質噴涌出來:“如果,當初我沒同意文清娶你,今天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你是宋家的罪人、霉星!

  當初,我錯了。

  所以現在,我要改正錯誤。”

  她抓住宋文清的手:“文清,你和她離婚,和楊夢柳結婚,以后,然然就是你唯一的兒子了!”

  “好啊、好啊!”宋文清連連點頭。

  他曾經喜歡過梁夢媛。

  但那是過去。

  現在,他看到梁夢媛就厭煩。

  如果不是他媽不同意他和梁夢媛離婚,他早就和梁夢媛離婚了。

  梁夢媛尖酸刻薄,又老又丑,楊夢柳年輕漂亮,小意溫柔。

  能和梁夢媛離婚,娶楊夢柳做老婆,他求之不得!

  “不!你不能這么做!”梁夢媛凄厲的怒吼,“你不能這么對我!”

  “我為什么不能?”付默怡譏嘲的勾起嘴角,“以前,你手里握著我的把柄,用把柄要挾我。

  現在,你還有什么?”

  她恨恨地盯著梁夢媛:“這是你自找的!

  如果不是你貪心不足,惦記江家的股份,現在的你,還是宋家的夫人,做著錦衣玉食的人上人。

  是你害了宋家,也害了你自己、害了你兒子!”

  “不……”梁夢媛面無人色的搖頭,“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這樣的……”

  她確實貪心,惦記江家的股份。

  她想做比宋白露更有錢、更幸福的女人。

  可她沒想到,事情會因此敗露。

  如果她早知道有這么一天,打死她,她也不會讓付默怡去江家要股份。

  “你就是這樣,比餓狼還貪婪!”付默怡看向宋永言,漠然說,“以后,你就跟著你媽,改姓梁。

  你要記住,你落到今天這種地步,都是她害的!

  你要怪要恨,就怪她、恨她好了!”

  “不,我不要!”宋永言臉色慘白的撲倒在付默怡腳下,雙手搭在付默怡的膝蓋上,抬著淚眼看付默怡,“奶奶,你別這樣對我!

  我姓宋,我是爸爸的兒子,我不要姓梁!”

  “你沒得選擇,”付默怡冷冷說,“你的血管里流淌著梁夢媛的血液。

  你是她兒子。

  我恨她。

  我不會再讓她的兒子做宋家人。

  而且……”

  她看向梁夢媛,譏誚的勾起嘴角:“像她這樣自私、惡毒又貪婪的人,也就對你還有幾分真心了。

  只有你過得落魄、凄慘,她才會痛苦、傷心。

  我要看她痛苦、傷心。”

  只要想到她兒子可能做不了錦衣玉食的人上人了,她就痛苦的無以復加。

  作為罪魁禍首,梁夢媛得比她更痛苦才行。

  要想讓梁夢媛痛苦,除了讓她自己過得凄慘,還得讓她兒子也過得凄慘。

  就好像她。

  現在的她,連死都不怕了,卻擔心她死后,她兒子過得不好。

  所以,要想讓梁夢媛傷心、痛苦,就要讓宋永言凄慘、落魄。

  宋永言不是她唯一的孫子。

  楊夢柳還給她生了個孫子,叫宋永然。

  那孩子,白凈漂亮又乖巧懂事,比宋永然討人喜歡一千倍、一萬倍。

  以后,有宋永然孝順她兒子就行了。

  她不想再見到梁夢媛。

  也不想再見到梁夢媛的兒子。

  “奶奶,求求你,別這樣對我!”宋永言凄惶的哭泣。

  宋家是他的家,他不能離開宋家!

  陸瀾山沒放過宋家,也沒放過他的外婆。

  他外婆被抓入獄。

  他舅媽被人挑唆,要和他舅舅離婚。

  他外公氣暈過去好幾次,雖然好運的沒有中風、腦溢血,但現在他外公的手和腳都抖的厲害,失去了自理能力。

  他外公家,一團亂麻。

  不但如此,他外公和他舅舅也知道了,陸瀾山之所以報復宋家和他外婆,都是因為他媽逼著他奶奶去江家要股份。

  他媽和他舅舅都怪他媽,見了他媽就罵他媽。

  他媽覺得,他外公一家都是因為她才過了這么多年的好日子,她遇到了麻煩,他們不但不幫她,還罵她,她很委屈,就和他外公、他舅舅對著罵。

  原本其樂融融的一家人,現在見了面就吵的和仇人似的。

  他奶奶讓他離開宋家,改姓他媽的姓。

  可他媽自己和娘家人都鬧翻了。

  他要是姓了他媽的姓,他就沒家了!

  “奶奶,求求你,別這樣對我,我是爸爸的兒子啊!”他抱著付默怡的腿,倉皇大哭。

  “廢物!”付默怡厭惡的一腳將他踹開,看著他的眼神仿佛在看沒用的垃圾,“果然是梁夢媛那種下賤貨色生的上不了臺面的東西,遇事就知道哭,一點擔當都沒有。

  窩囊廢!”

  宋永言被她一腳踹翻在地上,難以置信的看她:“奶奶……”

  他不敢相信,以前那么疼愛他的奶奶,竟然會這么毫不留情面的對待他。

  “永言!”看到兒子被踹翻在地,梁夢媛連忙心疼的去扶他。

  “你走開!”宋永言一把將她推翻,眼睛通紅的瞪她,“都是你把我們害成這樣的!

  你為什么要幫梁志旭要股份?

  梁志旭是你兒子嗎?

  你為什么要因為他害了我?

  我恨你!

  我寧可姓豬姓狗,我也不要和你姓梁!”

  他大吼著從地上爬起來,瘋了一樣跑出去!

  “永言!”梁夢媛追出門外,腳下踉蹌了下,摔倒在地。

  她望著宋永言背影遠去的方向大聲哭喊:“永言!”

  宋永言沒有回頭,跑得更快。

  她想起身追,腳踝疼得厲害,剛用了一下力,就疼的又摔回地上。

  宋永言頭也沒回的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

  “永言……”她伏趴在地上,痛哭失聲。

  如果,付默怡這樣做的目的是讓她痛苦。

  那么,付默怡做到了。

  她很痛苦。

  痛苦的生不如死。

  此時此刻,她恨不得回到過去。

  回到她逼迫付默怡幫梁志旭要股份的那一天。

  那天,她自覺將宋家的老夫人掌控于股掌之中,得意又驕傲。

  她得意洋洋的笑著和付默怡談條件,像是貓戲耗子一樣,從容不迫,志得意滿。

  那天她有多得意,今天她就有多痛苦。

  因為手里有付默怡的把柄,依靠著把柄,這么多年她在付默怡面前都占據上風,于是,她得意忘形了。

  她誤以為她運籌帷幄,可以掌控一切。

  可實際上,她不過是依附于宋家活著的螻蟻而已。

  宋家完了,她就跟著完了。

  她什么都沒了。

  跌進了塵埃里,比螻蟻還卑微。

  都是她的錯。

  是她貪心不足,想讓江家損失股份,想看宋白露為了股份生氣著急,她才逼付默怡去江家要股份。

  然后現在,她遭到報應了。

  如果是她一個人遭到報應也就算了,為什么還要連累她的兒子?

  她的兒子是付默怡的親孫子啊!

  付默怡怎么能對她兒子那么狠?

  宋家肯定保不住了。

  她還想著,宋家完了,她兒子以后只能指望江家了。

  她兒子是宋白露的親侄子。

  只要江家沒事,宋白露就能保證她兒子至少吃喝不愁。

  可現在,付默怡竟然逼著宋白露答應,以后不管她兒子的死活了。

  她的兒子,她自己知道,從小嬌生慣養,又資質平庸,一點自理能力都沒有。

  以后沒人照顧、伺候,她兒子要怎么活?

  她越想越痛苦、越惶恐,趴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已。

  片刻后,宋白露、宋永清幾人從付默怡的病房中退了出來。

  每個人都看到了她,但沒人理會她。

  梁夢媛抬起頭,看到一個又一個人從她身邊走過,沒有一個人彎腰扶她一把。

  這就是丈夫、親人。

  大難來時各自飛。

  “呵……”她垂著頭,低低的笑了一聲,掙扎著緩緩從地上爬起來。

  她轉身,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付默怡的病房緊閉的門板。

  片刻后,她將手搭在門把手上,擰動門把手,打開門走進去。

  房間里,燈關著,窗簾拉著,光線很暗。

  付默怡躺在床上,眼睛緊閉,像是睡著了。

  她悄無聲息的走到病床邊,雙手掐住了付默怡的脖子,緩緩用力。

  付默怡覺得呼吸不暢,猛的睜開眼睛。

  她下意識想喊救命,看清楚梁夢媛的臉,她又把嘴巴閉上。

  梁夢媛掐著付默怡的脖子,手下停止了用力,盯著付默怡的眼睛,輕聲說:“只要你答應我,不逼我和宋文清離婚,再告訴宋白露,讓宋白露照顧永言,我就放過你。”

  付默怡冷笑了一聲,重新閉上眼睛。

  梁夢媛要氣瘋了,惡狠狠的瞪著付默怡,眼睛血紅:“你以為我不敢,是不是?

  老妖婆。

  我告訴你,你把我逼急了,我什么都做得出來!”

  付默怡閉著眼睛,一點反應都沒有。

  梁夢媛氣的渾身顫抖,手下緩緩收緊:“老妖婆!

  永言是你親孫子,你怎么能那么對永言?

  你告訴宋白露,讓宋白露以后把永言當親兒子疼。

  不然,我真的會掐死你,你聽到沒有?”

  付默怡的手腳不受控制的掙扎,但她沒有呼救。

  她早就不想活了。

  梁夢媛竟然想殺她,這可太好了。

  她死了之后,梁夢媛就得給她償命。

  她最恨的人就是梁夢媛,她竟然能帶梁夢媛一起走,她可太高興了!

  看到付默怡只是掙扎,卻不肯開口答應她的要求,梁夢媛更加氣憤。

  她咬著牙,五官猙獰,掐著付默怡脖子的雙手不斷地用力:“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掐死你嗎?

  你以為我不敢嗎?”

  付默怡的掙扎越來越劇烈。

  她越是掙扎,梁夢媛越是憤怒,手上的力氣越大。

  漸漸地,付默怡停止了掙扎。

  梁夢媛意識到什么,猛的松開手,退后幾步,瞪大眼睛看著付默怡。

  付默怡眼睛瞪的大大的,眼珠一動不動。

  梁夢媛驚恐地將眼睛瞪到最大,搖頭喃喃:“不……不……”

  她一小步一小步的蹭到付默怡身邊,將手伸到付默怡的鼻下,小聲喃喃:“你別裝死!

  我告訴你,我不怕你。

  你別裝死……”

  她的手在付默怡的鼻下停留了幾十秒,一點氣息都沒有。

  她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死了!

  付默怡死了!

  她殺人了!

  她雙手撐地,不斷地在地上倒退。

  忽然,她想到什么,猛的從地上爬起來,拼命的往外沖。

  她殺人了。

  她不能被人抓住。

  不然,她會被警察抓走。

  會被判刑。

  會給付默怡償命!

  她跌跌撞撞的沖出房間,買水回來的保鏢見她慌慌張張從房間里沖出來,忍不住皺起了眉,加快了腳步。

  梁夢媛看到保鏢,更加驚恐,掉頭就朝相反的方向跑。

  見梁夢媛從付默怡的病房中沖出來,房門沒關,見到他又像是見到鬼一樣驚恐,保鏢的心中泛起不祥的預感。

  他跑了起來,沖進付默怡的房間。

  看到瞪大眼睛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付默怡,即便他是個受過專業訓練的保鏢,也忍不住軟了雙腿。

  他強撐著走到病床邊,把手指按在梁夢媛頸動脈上。

  沒有搏動了!

  他嚇得心臟停跳了半拍,猛的按下了床頭鈴。

  醫生和護士飛快趕來。

  醫生為付默怡檢查后,遺憾的宣布:“病人已經死亡了。”

  已經沒有搶救的必要了。

  保鏢面無人色的掏出手機,打給宋白露:“大小姐,老夫人……老夫人她去世了……”

  “什么?”疲憊的坐在汽車上的宋白露猛的坐直身體,“你說什么?”

  “老夫人去世了,”保鏢囁嚅說,“是夫人……我看到夫人慌慌張張的從老夫人的病房中跑出去。

  老夫人的脖頸上有掐痕。

  老夫人應該是被夫人給掐死的。

  醫生已經報警了……”

  保鏢還說了什么,宋白露已經聽不清楚了。

  手機從她的掌心中滑落,大顆的眼淚爭先恐后的洶涌落下。

  她媽死了。

  被梁夢媛給掐死了。

  她沒媽了。

  “啊——”她捂住臉,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坐在副駕駛的江右被她嚇了一跳,回頭看她:“媽,你怎么了?

  發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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