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么話?”靳興邦氣到臉頰抽搐,“我關心我兒子,難道還有錯了?”
他自知吵架不是杜冰的對手,他怒哼了一聲,走到沙發邊坐下,虎著臉對靳北辰說:“北辰,你這孩子,我向來是放心的。
可你這次怎么能這么糊涂?”
他斜了鐘靈溪和小元寶一眼:“咱們靳家是什么人家?
你的伴侶和繼承人,咱們得慎重再慎重。
你怎么能什么臟的、臭的,都往家里扒拉?”
“爺爺,請您慎言!”靳北辰蹙眉,鄭重說,“溪溪是我領了證的合法妻子,小元寶是我兒子,不是什么臟的、臭的。
您身為小元寶的太爺爺,實在不該這樣說孩子。”
“放肆!”靳興邦猛的一拍茶幾,虎著臉喝斥,“你是在指責我嗎?
你真是越來越沒教養了!”
“我看放肆的人是你!”杜冰快步走過來,譏嘲的瞥了白玉蘭一眼,“你自己在外面什么名聲,你自己不知道嗎?
你自己領了那么個玩意兒回去,沒名沒分的和你睡、給你生孩子,還能有人比她更臟、更臭嗎?
你有什么資格說別人臟、說別人臭?”
鐘靈溪:“……”
她這婆婆,真是彪悍威武,連公公都敢罵!
重要的是,不管是靳北辰還是靳興邦,全都無動于衷,誰都沒覺得杜冰罵的不對。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得知小元寶的父親是靳北辰之后,她很快就把靳家的情況摸清了。
靳家當年出過一件丑事。
靳北辰的爺爺靳興邦迷上了一個叫白玉蘭的小明星,被靳北辰的奶奶捉奸在床。
靳北辰的奶奶被氣的心臟病發作,住院三天后去世。
靳北辰的奶奶是名門閨秀,娘家盛家的勢力絲毫不遜色于靳家。
靳北辰的奶奶去世之后,靳北辰奶奶的幾個侄子帶人打上門,把白玉蘭痛揍了一頓,將白玉蘭押到靳北辰的奶奶墓前磕頭賠罪。
當時的靳興邦仿佛吃了迷藥一般,不顧一切的去救白玉蘭,被圍住,罵的狗血淋頭、體無完膚。
當時在場的有很多人,有好事者把視頻拍下來,發在了朋友圈里。
雖然只是小范圍的傳播,沒傳到網上去,也足以讓靳興邦名譽掃地,顏面無存。
這還不算完。
靳北辰奶奶的葬禮辦完之后,盛家人再次打上靳家,逼著靳興邦將靳家所有的權利都交到了靳南盛手中,逼靳興邦退休養老。
靳興邦當然不愿意。
但他只能同意。
盛家人手握捉奸視頻。
視頻中,他和白玉蘭干柴烈火,難解難分。
一旦視頻流傳出去,他不要說執掌靳家大權,他連出門都不敢了。
盛家人手握捉奸視頻威逼,靳興邦再怎么不情愿,也只得將權利都交于靳南盛手中,退居二線。
但即便如此,也沒能分開靳興邦和白玉蘭這對有情人。
盛家人有言在先,要是靳興邦敢娶白玉蘭,他們就見他們一次打他們一次,并且把捉奸視頻公布出去。
既然他們不要臉,那他們的臉,就徹底別要了。
靳興邦雖然迷戀白玉蘭,但到底還沒迷戀到失心瘋的程度。
顧忌盛家的勢力,他沒敢娶白玉蘭,只是和白玉蘭住在一起。
盛家人,并沒分開靳興邦和白玉蘭。
他們覺得,就讓白玉蘭一輩子沒名沒分的跟著靳興邦才好。
這樣,靳興邦和白玉蘭兩人,不管誰出門,都要面對世人鄙夷的目光。
要被人議論指點,鄙夷唾棄。
要是他們分開了,各過各的日子,過段時間,就沒人記得他們是奸夫淫婦了。
豈不是便宜他們了?
就這樣,白玉蘭一直沒名沒份的跟著靳興邦。
期間,白玉蘭不是沒想過讓靳興邦娶她。
有一次,靳興邦甚至帶她到了民政局。
可剛到了民政局門口,盛家人就得到了消息。
盛家的幾個小輩帶人趕到民政局,再次將白玉蘭暴打一頓。
靳興邦想保護白玉蘭,盛家人絲毫沒客氣,連他一起揍了。
有人報了警。
靳興邦發了狠,想讓警察把打他的人抓起來。
結果,盛家人拿出了他和白玉蘭被捉奸在床的視頻。
盛家人告訴他,敢把事情鬧進警局,又或者,他敢和白玉蘭領結婚證,他們就把視頻放出去,讓所有人都看看他們丑相畢露的模樣。
看到視頻中兩條糾纏在一起的白赤赤的身體,臉看的清清楚楚的,靳興邦又氣又怕,險些暈過去。
盛家握著那樣的大殺器,靳興邦消停了。
自那之后,再也不敢提和白玉蘭結婚的事。
但他也沒和白玉蘭分開。
甚至,幾年前,白玉蘭還給他生了一個兒子。
老來得子,他高興非常,腆著臉找上靳南盛,拉著靳南盛老淚縱橫,求靳南盛看在他弟弟的份上,讓他給白玉蘭一個名分,別讓那孩子以私生子的身份存活于世。
靳南盛拒絕了。
可以說,他母親是被靳興邦和白玉蘭氣死的。
靳興邦和白玉蘭都是害死他母親的仇人,讓他去說服他母親的娘家人,同意靳興邦娶白玉蘭?
他沒那么大度、更沒那么甜!
靳興邦說破了嘴皮子,靳南盛都不肯答應。
然后,杜冰就到了,明嘲暗諷的將靳興邦好一通懟。
靳興邦被數落的灰頭土臉,鎩羽而歸。
普通兒媳婦,當然不敢是杜冰對靳興邦這種態度。
但杜冰可以。
一來,靳興邦理虧。
二來,杜冰對靳興邦的態度,是靳南盛默許的。
靳興邦和白玉蘭害死了靳南盛的母親,靳南盛不恨嗎?
當然是恨的。
可再怎么恨,靳興邦依然是靳南盛的親生父親。
有很多話,靳南盛這個做兒子的,都不方便開口說。
杜冰就沒那么多顧忌了。
誰惹她不高興、惹她老公不高興、惹她兒子不高興,誰就是她的敵人!
今天,她第一次見她寶貝孫子,她多高興啊?
靳興邦和白玉蘭竟然跑上門來掃興,還罵她的寶貝孫子,這不是找罵嗎?
她火力全開,一點面子都沒給靳興邦留,毫不客氣的罵了回去。
在靳南盛這一家三口面前,靳興邦早就顏面掃地了。
可今天,他和鐘靈溪、小元寶是第一次見面,他自覺還能擺擺譜。
他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上,端出一副老太爺的架勢,也的確是擺了譜。
可他也就架勢擺的好,杜冰三言兩語就掃了他的顏面。
他自覺在鐘靈溪和小元寶面前丟了臉,氣的老臉漲紅,重重杵了下手中的拐杖:“杜冰,你們杜家就是這樣教導女兒的嗎?
你一個當兒媳婦的對著公公大呼小叫,惡語相向,成何體統?
你就不怕你將來的兒媳婦有樣學樣,將來也這樣對你和南盛?”
“我當然不怕,”杜冰冷笑,“我男人又沒被老婆捉奸在床,活活把老婆氣死,我們怕什么?
我們行得正,做的端,我們的兒子、兒媳自然會敬重我們、孝順我們。
不像某些人,被人捉奸在床,丑相畢露,還死不悔改,帶著小三招搖過市不嫌丟人,甚至還和小三兒生了野種!”
她嘖嘖搖頭,嘆息了一聲:“只可惜了那個孩子,攤上一對自私自利不負責任的父母。
明明知道私生子要背負一聲的罪孽和罵名,還非要一意孤行的把他生下來。
那孩子啊,真的太可憐了!”
“冰冰……”白玉蘭楚楚可憐的看著杜冰,嬌嗲嗲的開口,“既然,你也知道孩子可憐,你們就高抬貴手,讓興邦給我兒子一個名分行嗎?
我……”
“你閉嘴!”她話沒說完,就被杜冰喝止。
杜冰厭惡的看著她說:“這里哪有你說話的資格?
你不要張嘴,讓你的惡臭污染了我們家的空氣!”
白玉蘭被斥罵的臉色通紅,捂著嘴哽咽出聲。
“反了!真是反了!”靳興邦氣的再次用拐杖重重地戳地,瞪著靳南盛怒斥,“你這不孝子,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玉蘭照顧我這么多年,還給我生了一個兒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你看看你老婆對她什么態度?
我告訴你,北辰的妻子,必須是我認可的人。
一個出身不明的孤兒,你也敢讓她進我們靳家的大門。
難道你就不怕她爸媽是流氓、是妓女,是乞丐?”
“你說什么?”鐘靈溪臉色驟變,盯著靳興邦的臉,冷冷說,“我確實是孤兒,我不知道我爸媽是什么人。
但我卻知道,你是什么人。
想當年,你和白玉蘭被捉奸在床,鬧的滿城風雨,即便我孤陋寡聞,卻早久仰你的大名。
為了一個上不了臺面的十八線小明星,你氣死了發妻,被親家按在發妻墓前磕頭賠罪。
你倒不是流氓、妓女、乞丐,但你的為人,比流氓、妓女、乞丐更令人不齒!
我兒子有你這樣的太爺,是我兒子的恥辱。
若我早知道靳北辰是你孫子,當年靳北辰想和我在一起,我必定嚴詞拒絕,絕不會給他任何親近我的機會!”
“你……你……”靳興邦氣的渾身發抖,指著鐘靈溪得鼻子“你”了幾遍,看向靳南盛,“靳南盛,你還是不是我兒子?
你就讓這個女人在你面前這樣羞辱你的父親?
你還不把她趕出去!”
“趕什么趕?我覺得,我兒媳婦挺好的,”杜冰涼涼的說,“我兒媳婦的父母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她自己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就夠了。
有的人啊,渾身惡臭,出門別人看一眼都嫌臟了自己的眼,竟然有臉大言不慚的挑別人的毛病。
真是可笑!”
“你……你……”靳興邦拿杜冰這個強勢的兒媳沒辦法,只得固執的讓靳南盛表態,“靳南盛,不管怎么說,我都是你親生父親,是靳家的家主,我得對靳家負責。
無論如何,我都不同意北辰娶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進門。
除非……”
他的話還沒說完,鐘靈溪的手機響了。
清脆的鈴音讓他的聲音頓了一下,白玉蘭著急的晃了晃他的胳膊,他才拔高聲音繼續說下去:“除非,你們讓我和玉蘭登記結婚。
否則,那個來路不明都女人,別想進靳家的大門!”
鐘靈溪取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是蘇星芒打來的。
她將靠在她懷中,好奇看著靳興邦的小元寶推給靳北辰:“幫忙看一下小元寶,我去接個電話。”
靳北辰將小元寶攬入懷中,低聲說:“我看我兒子,天經地義,以后不要這么客氣了。”
鐘靈溪沖他笑笑,瞥了靳興邦一眼,沒再繼續聽靳家人接下來說什么,拿著手機走到僻靜無人處,接通手機:“酥酥?”
“溪溪,”蘇星芒的聲音有些激動,“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我有個非常重要的消息要告訴你!”
蘇星芒和鐘靈溪她們姐妹幾個,有個小群。
平時,她們有什么事都會在小群里聊。
今天,鐘靈溪和靳北辰帶著小元寶回靳家,鐘靈溪在群里和姐妹們說了。
如果不是有非常重要得事,蘇星芒不會在這個時間給鐘靈溪打電話。
鐘靈溪好奇問:“什么重要的消息。”
“有關你的身世!”蘇星芒說,“溪溪,顧九霄的手下,似乎幫你找到了你的親人!”
之所以說似乎,是因為還沒做親子鑒定。
只要做了親子鑒定,就能確定鐘靈溪是否是許家人。
“我的親人?”鐘靈溪愣了下,她的耳邊猛的響起靳興邦剛剛所說的話。
【一個出身不明的孤兒,你也敢讓她進我們靳家的大門。
難道你就不怕她爸媽是流氓、是妓女,是乞丐?】
她瞬間有些緊張,呼吸都變輕了,嗓子有些干澀:“溪溪,他們……是什么人……”
“許旭來!”蘇星芒的聲音很輕柔,但難掩其中的激動,“溪溪,你肯定知道許旭來,許老吧?”
鐘靈溪幾乎屏住了呼吸:“嗯,知道。”
做他們這種事務所的,信息最重要。
他們事務所搜羅了各種信息。
許旭來,許老,手握實權,身居高位,門生故舊遍天下。
論職位、權勢,只稍稍比顧九霄的父親稍差一級,也是可以在京城呼風喚雨的人物。
許家,如顧家一樣,也是超脫了京城十大世家的巔峰豪門,家族中有出息的子弟很多。
“然后呢?”她輕聲問,“許旭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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