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吃完面包，博父起身，挽著西裝外套闊步往外走。
博夫人微愣，叫住他：“今天你不留在家里……”等會兒一起去民政局離婚嗎？
“你以為我像你？我很忙的！”博父惡狠狠地說著，加快腳步。
博夫人抿唇，嘆氣。
算了，等到時間，分頭去也行。
吃完早餐，她又鉆進衣帽間里收拾東西。
她熱愛旗袍，那些掛在櫥窗里旗袍，每一件都是她心儀的寶貝，不舍得讓別人收拾，怕弄壞了。
“夫人，您今天怎么不去花園了？”
往常這時候，博夫人早就帶著兩個保姆去花園里倒騰花草，保姆們都習慣了，結果今天太太吃完早餐就上樓，有點反常呢。
她們敏銳地嗅到，先生和太太吵架了，但以往也有吵架的時候，各自冷暴力，太太也沒有耽擱去花園里種花。
“我有些忙，你們去就行。”
博夫人想起花園里的玫瑰花，有些心動，好久沒去打理了。但和眼前的旗袍相比，玫瑰花還是稍遜一籌。
保姆們只好過去了。
“怎么回事，太太從起床就進衣帽間里待著了，衣帽間出什么問題了嗎？”
“如果出問題，太太早就叫我們進去幫忙了。”
“我覺得這次先生和太太吵架，情況好嚴重，先生的語氣太可怕了。”
“原來你也有這種想法，我懷疑，先生和太太準備離婚了。”
就在兩人絮絮叨叨時，一道滄桑的嗓音從背后響起：“你說的都是真的？”
保姆轉身，見到博老夫人，頓時大驚失色。
博老夫人看著說離婚的那個保姆，神色嚴肅道：“你別怕，我只想知道剛才你說他們準備離婚，是不是真的？”
保姆害怕地低下頭，顫顫巍巍道：“老夫人，我也是無意間聽到的，先生說和太太過不下去了，具體是怎樣，我，我不清楚。”
“沒事，你不用怕，這件事不是你告訴我的，去忙吧。”博老夫人扶著身邊人的手轉身走了，這樣做，在一定程度上讓保姆沒有那么害怕。
但保姆還是哭了，總覺得自己壞了事。
另一個保姆安慰她：“你淡定點，如果先生針對你，我會去找老夫人求情的。”
博老夫人扶著自己人走在小路上，心緒起伏：“秀芳，你覺得他們是真的要離婚了嗎？”
秀芳說：“老夫人，這種事我說了怎么算？”
她肯定是不希望少爺和少奶奶離婚的，都三十幾年夫妻了。
“唉，我不明白，從他這一代開始，怎么家里就變得冷冰冰的，一點溫暖也沒有。”博老夫人想哭，但又只能死死忍著，“你說，當年如果不讓他聯姻，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秀芳摟住老太太羸弱的肩膀，安撫道：“如果當時真的錯了，這三十年間里，少奶奶從來沒有干涉過他，他若想改變，難道很困難么？”
博老夫人恍然大悟，可心底還是忍不住悲從中來。
時間漸漸來到九點五十分，博夫人準備好資料，拿起手機打電話。
“快到十點半了，我們是時候去民政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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