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無數的復雜的情緒翻涌,眼眶酸澀得讓她不猛眨著眼睫。
江晚一手掐著腰,一手捂著臉,背過身去,纖細的雙肩在輕顫著,似那風中花瓣嬌弱。
陸辭年伸手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她:“姐會沒事的。每個人都有幸福的權利,姐也會有。”
江晚低垂著頭,右手還是難過地遮著自己的臉,輕輕點了兩下頭。
她在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她并不想沖應凱發火,畢竟他和江雅已經沒有關系了。
她不該把這無名之火發在他身上,可一想到姐姐遭受的不公,她又特別恨這個男人,薄情寡義,虛偽自私。
江晚深呼吸幾次后,咽下喉間的苦楚,這才轉過身來。
淚水是被她壓下去了,但眼眶還是紅紅的。
“他和我姐已經離婚這么久了,他幫不幫我姐都是他的自由,我不該道德綁架他。剛才是我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了。”
面對陸辭年,江晚承認自己的不理智與遷怒。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親姐受傷,你是關心則亂。”陸辭年伸手把她發鬢邊的發絲別到耳后。
這時急診室的門打開了,醫生走了出來。
江晚掙脫開陸辭年握著她的手,急上前:“醫生,我是江雅的妹妹,她怎么樣了?”
醫生摘下臉上的藍色醫用口罩:“她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受傷也有些嚴重,需要好好靜養。你們可以去看看她了。但是少讓她說話。”
江雅被轉移到了單人房,安靜一點,適合靜養。
江晚看到病床上的江雅臉的頭上纏著紗布,上面浸出的淺粉色的血水。
右臉充血紅腫,像是發泡的饅頭,毀了江雅原本秀麗好看的一張臉。
江晚的心臟像是被人用手緊揪著,疼到喘不過氣來。
“姐,你疼嗎?”江晚之前壓下去的淚意又涌了上來,“一定很疼對不對?”
江雅暫時不能說話,以免牽扯撕/裂的嘴角。
她只是輕搖了一下頭。
“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那個渾蛋他怎么能下這么重的手?我們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渾蛋的!”江晚咬牙切齒道。
江雅輕輕拍了拍江晚的手背,要她不要生氣。
“你都傷成這樣了,我怎么可能不生氣。我都快氣死了!”江晚感覺胸口的怒氣都要撐炸她了。
江雅只好抬眸看向陸辭年,讓他勸勸江晚。
“姐,你放心吧。有我在。”陸辭年就站在江晚的身后,“你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養傷。曉曉交給我們,其他的事也交給我們。”
江晚也附和著點頭,連抹掉眼角的淚水:“對,姐,你好好養傷,其他的事情都不用管。”
江雅還是點點頭,有些安慰地笑了。
還好她還有這么好的妹妹和妹夫在,她才能有退路。
江晚替江雅向店長請了假,店長也沒多說什么,就是讓江雅好生養傷,工作的事情不急。
陸辭周帶著應曉來了病房看江雅。
齊霄和陸辭雪也從警局錄完筆錄折回醫院。
他們一進病房就看到小小的應曉撲在江雅的病床邊,哭成了個淚人兒:“媽媽,哪里痛,曉曉幫你吹吹就不那么痛了。”
江雅微笑搖頭表示她不痛。
其實哪有不痛,她當時感覺自己都快死掉的感覺。
當時痛到麻木沒多大感覺,但現在神經一點一點復蘇,才覺得好痛,疼痛像千百人螞蟻一樣游走在她的四肢百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