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說了這么多，說得口干舌燥，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她手里握著水杯，挑眉看向季時嶼，“大哥，你說呢？”
問題的關鍵就在季時嶼，說通了他，大嫂溫婉這邊沒問題。
季時嶼掀眸看過來，“你不懂！”
姜姝抿了一口水，問：“不懂什么？”
季時嶼直接給姜姝下定論，“你不懂愛，你和阿晏之間，根本就不是愛。”
姜姝語噎，不過她沒有反駁季時嶼。
她跟季時晏之間算不算愛，不是由別人來說。
季時嶼繼續分析，“你跟阿晏的婚姻，就是一樁買賣，你跟阿晏領證的時候，是為了能遷戶口。
同樣，阿晏跟你領證的時候，是為了應付奶奶的催婚，你們兩個人一開始是沒有任何感情的。”
姜姝著急辯解，“大哥有沒有聽過日久生情？一開始我們可能沒有感情，但是現在我可以確定，我們的感情不比你跟大嫂的淺。”
姜姝在心里翻了個白眼，什么時候她和季時晏的感情，要向一個外人來證明了？
他們相不相愛，不應該當事人最清楚嗎？
季時嶼仍舊活在自己的認知偏差里，認為兩個沒有感情的人硬湊在一起生活，是不會相愛的。
姜姝陷入了自證死循環。
一旁的溫婉適時開口，“阿嶼，我不會跟你離婚的，這輩子我都跟定你了，在我們結婚時，季氏和溫氏達成了合作，你即便不為你自己考慮，也應該為公司考慮。
你如果這段時間覺得煩悶，想出去散散心，我會給你安排，你不想看見我，我就待在老宅等你回來。
姝姝是你弟媳，你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卻一再讓自己犯錯，如果爺爺奶奶爸爸媽媽知道了，你這是在害姝姝。”
最后一句，讓季時嶼沉默了。
溫婉見狀，繼續說，專挑季時嶼的痛處。
“你想跟我離婚，離婚之后呢，你以為你可以光明正大地跟姝姝一起么？先不管姝姝愿不愿意，光是哪些媒體知道后，姝姝的后半輩子都得背上小三的罵名。
你這是愛她嗎？姝姝擔得起你這樣沉重又扭曲的愛嗎？”
季時嶼徹底不做聲了。
溫婉與姜姝對視一眼，然后繼續說：“阿嶼，我知道你是一時糊涂，人生一世，誰能不犯幾個錯呢？只要及時回頭，停止傷害他人，過后彌補過錯，就值得原諒。”
溫婉循循善誘，季時嶼的臉色漸漸平息。
他一直沒開口，病房里其他倆個女人一直在等他開口。
他不知道要怎么開口，就憑簡簡單單幾句話，就想讓他放下對姜姝的愛。
怎么可能這么容易？
“阿嶼……”溫婉輕聲呼喚。
季時嶼視線沒有焦距地盯著地上某個地方，緩慢開口，“姝姝，你先回去吧！”
姜姝坐在椅子上沒有動。
在沒有說通季時嶼之前，她不會走，她今天來的目的，就是將此事處理好。
季時嶼見她不為所動，又開口了，“姝姝，你先回去，我向你保證，以后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他話剛說出口，病房內兩個女人異口同聲問：“真的？”
兩人一個帶著期盼，一個帶著欣喜。
季時嶼看了看兩人，面無表情點頭，“真的，我說到做到。”
但是他只能控制自己不去打擾姜姝，卻沒辦法將姜姝從自己心里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