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很大程度上取悅了姜靈玉，她笑起來，眼角有細紋，“那你給我打打下手。”
傭人都有些意外，江舒做事利落，一點大小姐的架子都沒有。
水流潺潺，姜靈玉手里揉了一團面，看她一眼，“有心事啊，臉色這么差。”
江舒一愣，“很明顯嗎？”
“就差寫在臉上了。”
江舒有些不好意思，“想必你們都知道了，巡視組調查傅時宴，我有些擔心。”
“看來還是有感情的。”
這個調侃，江舒更不好意思了，加快洗菜的速度。
“葡萄還在他那里呢，我擔心的是孩子。”
“你不會撒謊。”姜靈玉說，“就算是旁觀者都看得出來，兩個人還有殘留的感情。”
“那天晚上，我從溫家到醫院，看見那小子站在路燈下，卻不肯上樓，猶豫的樣子，跟你現在沒區別。”
那天姜靈玉主動詢問，早已沉穩的男人在她面前卻像是青春期的毛頭小子，有些不好意思，恭恭敬敬喊她伯母。
“你來找小小？怎么不上去，她在的。”
傅時宴低了低頭，聲音低沉溫柔，“吵了一架，惹她不高興了。”
姜靈玉無奈笑，“女人是要哄的，你不哄，人家怎么原諒你呢。”
傅時宴沒說對還是不對，從車里取出一份文件，“您替我交給她，很晚了，讓她早點睡。”
透過透明的殼子，能看出來里面密密麻麻的字跡。
傅氏董事長親手做的東西，從來有價無市。
姜靈玉當即了然，她嘆了口氣，“怎么不親自給她。”
“有些事情，非我低頭就能解決，我能做的，只有護佑她過得盡量輕松。”傅時宴嗓音淡淡，“別的，只能靠她自己想通。”
姜靈玉于是接過文件，點了點頭。
“時宴，你是我們看著長大的，除了你，別人我還真不放心，但很多時候，你的身份會給她帶來很大的困擾。”
傅時宴沉默了三秒，說他知道。
江舒聽著，沒想到背后還有這樣的事，她忙碌著手上的事情，想說什么，卻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陸尋在兩天后回到海城，江舒發給傅時宴的消息，仍舊沒有回復。
外面有傳言說，文華被封了。
巡視組的下場，讓整個海城人心惶惶。
但普通人仍然要生活。
簽約那天，才算徹底定下價格，兩億三千萬。
楊佬七是財務長，撥款的時候不由得冷嘲，“還不知道能不能盈利的項目，竟然砸這么多錢下去，千金小姐不食人間煙火，就是財大氣粗。”
江舒一邊簽字一邊回復：“還好吧，楊總在外面包小姐的時候，也挺闊氣的。”
楊佬七沒想到她居然知道，瞪圓了眼睛，“你胡說八道什么！”
“很不巧，天上人間的老板娘是我朋友，恰好就看見了，您告訴我，是不是她看走眼了，若是這樣，只要您開口，我一定把她罵一頓。”
她一臉的人畜無害，楊佬七滿臉通紅，恨不得打她一巴掌，卻沒有一點底氣。
冷哼一聲，摔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