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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章渡邊茂夫

  酒店的十六樓,還沒進門就聽到一陣喧鬧的聲音。

  和一般高檔酒店不同,這里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另一番天地,地面上鋪著大理石瓷磚,走廊的兩旁透明的玻璃架里擺著一瓶瓶價格不菲的高檔酒類。

  視線的最前方是寬敞的大廳,上面掛著一盞直徑接近五米的吊燈。

  整個十六樓就突出一個字——豪!

  但陳長青卻不由的皺眉,因為在十六樓,他看到了大量的棋牌桌,街機改造的泰格機。

  除此之外,這里隨處可見衣著暴露的女郎,以及一個個雙眼通紅的賭徒。

  渡邊茂夫嘴角翹起,他開心的介紹道:

  “陳先生,是不是感覺很震驚。”

  但看著眼前這一切,陳長青卻眉頭緊皺,他看了渡邊茂夫一眼:“還好,但我記得霓虹應該是不允許賭博的。”

  賭博害人不淺,世界上絕大多數國家都不支持賭博,具體危害就不說了。

  就說一個很多人都知道的段子:

  如果你恨一個人,而且這個人比你有錢有勢,想要在短時間內廢掉這個人最好的辦法,一個是鼓勵他創業,另一個就是讓他沾上賭博。

  從一開始的小賭怡情,然后慢慢發展成大賭傷人。

  有多少人為了贏一把翻身,最后落得個傾家蕩產,妻離子散。

  除此之外,賭博還會帶來其他方面的隱患,比如抽煙,酗酒,甚至包括一些成癮性的東西。

  所以說沾上什么東西都別沾上賭博,這玩意就好像白貨,你以為你能控制住自己,但所有成癮的人,一開始都認為自己能把握住,可實際上呢?

  一夜暴富的刺激,足以讓無數人瘋狂。

  所以對于眼前的這個大型豪華賭場,陳長青其實是很驚訝的。

  不是驚訝于霓虹居然會有賭場,真正驚訝的地方是對方如此肆無忌憚的在這里開設賭場。

  后者和前者雖然都是賭博,但性質卻完全不一樣。

  就好像偷竊和搶劫的區別,前者三年以下,后者起步三年。

  而看著陳長青詫異的眼神,渡邊茂夫眼里則閃過一抹得意,仿佛這是一件很值得驕傲的事情:

  “雖然明面上不允許,但我們可是山口組,陳先生要不要來兩把?”

  陳長青這邊眉頭緊皺,不同于書本上的介紹。

  真正接觸過后,他發現霓虹人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混亂。

  旁邊的羅繼此刻臉色發黑,他明白賭博的危害,斷然不可能讓陳長青在這里玩上幾把,因為誰也不知道這幾把究竟會演變成多少個幾把。

  況且這里人生地不熟,對方要坑自己太簡單。

  羅繼便操著一口生硬的霓虹語拒絕道:“我們坐飛機太累,現在需要休息,A號電梯在什么地方?”

  不過渡邊茂夫卻不想這么簡單就讓陳長青一行人離開,他臉上帶著虛假的笑容,看似誠懇的對陳長青說道:

  “陳先生真的不來兩把嗎?很減壓的。”

  旁邊的阿雪搖搖頭,神色冷漠的看著渡邊茂夫:

  “我們現在很累!”

  神色中帶著幾分遺憾,目光微微閃爍。

  渡邊茂夫嘆了口氣,似乎有些遺憾,隨即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也好,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么需要,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

  然而下一刻,眼看著阿雪要接過渡邊茂夫的名片,卻被旁邊的陳長青一把拉了回來。

  眉頭微皺的陳長青,此刻推了推金絲眼鏡,深邃的雙眸閃爍著排斥:

  “房間就不去了,我怕上去之后就下不來。”

  渡邊茂夫眉頭一皺,他下意識抬頭,不同于之前偽裝出的笑容,此刻他陰郁的雙眸就好似一條被激怒的毒蛇:

  “陳先生,這是什么意思?你難道是在懷疑我的人品,還是說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

  陳長青沒回答,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自己這次怕是被坑了。

  就好像那些被騙到安南的打工仔,一下飛機就被拉到賭場。

  什么都不問,先強迫你輸十萬塊,然后讓你打電話跟家里人要錢。

  陳長青這邊的遭遇跟那些被騙到安南的打工仔類似,最終目的都是騙你賭錢,不止是要你輸的傾家蕩產,還要讓你欠上巨額賭債。

  而這家酒店特殊的電梯系統,應該就是防止十六樓以上的客人離開。

  如果陳長青沒猜錯的話?

  他們三個人如果真的去了二八樓,怕就是再也下不來了。

  與此同時,隨著渡邊茂夫話音落下,周圍賭徒的動靜不由小了起來。

  能看到有一個個看似保安的極道成員挽起袖口,露出身上的紋身。

  因為信仰不同,很多國家的紋身代表著信仰。

  但在霓虹,紋身是黑幫組織的特征,一個人身上紋的越多,就代表這個人在幫派的地位越高。

  只不過看著周圍這十幾個人不善的眼神,陳長青的眼神很平靜,他絲毫沒有懼怕,只是淡淡的反問了對方一句:

  “我現在很好奇,這一切是你的意思?還是山口組的意思?”

  渡邊茂夫眉頭一皺,從心底里他其實很不喜歡陳長青,因為眼前這個男人高大帥氣,有他在身邊站著,總會不斷提醒自己只是一個身高一米六的小矮子。

  但最讓他反感的,還是陳長青剛才的那一句話。

  什么叫做是你的意思?還是山口組的意思?

  無形之中,感覺自尊心受挫的渡邊茂夫臉色不由陰沉起來:

  “如果我說是山口組組長的意思呢?”

  陳長青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就這樣看著渡邊茂夫,平淡的語氣好像在講述一個事實:“看樣子你和渡邊芳則的關系很一般。”

  說著,陳長青不再理會對方,就這樣轉身向電梯走去,留下臉色一陣黑,一陣白,手里死死捏著一張名片的渡邊茂夫。

  “咔嚓!”

  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

  雖濃妝艷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成熟起來,但感覺也就十四五歲的小女生,手中托盤上的紅酒不慎掉落。

  眼里閃過一抹畏懼,小女生慌亂的蹲下,

  不顧玻璃碎片的鋒利,就這樣用手抓起酒杯碎片。

  旁邊一個手臂上紋著花紋的小弟眉頭一皺,也不管自己這么做會不會傷到對方,抬腳對著小女生的手掌狠狠踩去。

  一聲痛苦的悶哼,鋒利的玻璃碴直接將小女生白嫩的手掌割破。

  而看著小女生那雙不同于多數霓虹女人粗壯的纖細雙腿,下意識想到阿雪的渡邊茂夫,眼里多了幾分炙熱:

  “八嘎,怎么能這么粗魯!”

  被罵的小弟尷尬的退到一邊,渡邊茂夫臉上帶著一抹心疼。

  他蹲下身來,沒有握住對方不斷滴血的手掌,而是抓起對方的手腕:“流了這么多血,一定很疼吧,去我房間,我給你包扎傷口。”

  瞳孔一縮,仿佛想到了很恐怖的事情,小女生稚嫩的面龐剎那間變得慘白。

  而看著不言語的小女生,渡邊茂夫眉頭一皺,語氣中帶著生硬冷漠:

  “你可以不去,但別忘了你爸爸欠我五百萬。”

  小女生的臉色慘白,從眼神中能看出她的驚恐,似乎渡邊茂夫的房間里藏著無數惡魔,但五百萬就好像一座大山,壓的這個十四歲的小女生喘不過氣來。

  最終,小女生掙扎著爬起來,在渡邊茂夫冷漠的眼神中,一步步向他的房間走去,鮮血順著指尖滴落在白色大理石板,就好像一朵朵凋零的紅花。

  而在另一頭,已經從大門走出,扭頭看著身后這家高檔酒店。

  羅繼的臉色帶著幾分陰沉:

  “老板,要不要打電話給羅文山?”

  香江,暹羅,灣島,霓虹。

  這條線路是倪永孝和陳長青商量好的,本來這次來接機的不是山口組的人。

  不過在灣島的時候,義道盟的羅文山表示自己一定要幫這個忙,所以臨時就改成了山口組,但沒成想居然發生這種事情。

  羅繼心中不由有些惱火,他感覺這個羅文山有問題。

  不過隨著羅繼話音落下,陳長青搖搖頭:

  “不用,這件事情跟羅文山沒關系,完全是渡邊茂夫自己的想法。”

  他也懷疑過羅文山,但很快就否決了這個想法。

  灣島除了有文四海和龍書文,還有戴佛和閆先生,前者能讓義道盟完蛋,后者能殺了羅文山全家,作為義道盟的領頭人,羅文山很清楚絕不能和陳長青成為敵人。

  不過想到渡邊茂夫以及對方背后的山口組,終歸感覺是個麻煩的陳長青眉頭緊皺,但片刻沉思后,深邃的雙眸閃過一抹亮光:

  “先找個酒店住下,明天我們去東京,到時候去拜會一位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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