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邊關。
泗水城。
阿恒殺了看守,帶著人跑了,野蠻部落的統領大怒,命人四處搜捕,抓了不少逃走的人。
“說,什么人殺害了守衛!”
鞭子一鞭鞭落下,在酷刑折磨下,終究還是有人撐不住了。
“別打了,別打了……是阿恒,阿恒殺的。”
首領抬手,示意手下停手。“阿恒?是什么人?”
那人驚恐的跪在地上,聲音顫抖。“是,是山上的獵戶……”
首領陰沉如鷹的眸子看了眼遠處的山,聲音低沉。“帶我們去。”
……
山上。
阿恒手上身上還沾染了血,驚慌的跑回去卻沒有看到趙云卿。
“阿卿……”阿恒驚慌的喊著。
“阿恒,別找了,你媳婦兒那么好看肯定被抓了,趕緊逃吧,不逃沒命了,穿過山谷,翻過山峰就是邊荒,邊荒現在雖然被西蠻占領了,但聽說西蠻的小皇帝和太后對百姓不錯。”
“快些走吧。”
阿恒慌張的看著四周。“不……我要找我媳婦兒。”
他要去找趙云卿。
“阿恒!你個傻子。”喊阿恒的人嘆了口氣,來不及停留轉身就跑了。
人人都往后山跑,那里有唯一的活路了,可阿恒卻傻到往山下跑。
“快跑啊!”
“阿恒!快跑,老張頭被抓了,他把你供出來了,那些野蠻人正要來抓你。”有人慌張的往后山跑,拽住阿恒不讓他下山。
“不行……我媳婦兒還在山下。”阿恒把人推開,繼續往山下跑。
“阿恒,你不要命了?他們要殺你!”
阿恒沒理會,沒有人比他媳婦兒更重要。
“阿卿……”
“圍起來!”
媳婦兒沒找到,倒是部落首領的人將阿恒團團圍了起來。
“就是他!”有野蠻部落的人認出了阿恒。
那首領很好奇,僅僅是個獵戶,怎么能殺他那么多人。
看守城東的統領帶領七十三人,眼前的男人只有一個,如何能殺那么多人。
“我媳婦兒在哪。”阿恒怒意濃郁的看著馬上的首領。
阿卿在哪!
首領眼眸沉了一下。“他說什么?”
“首領,他問他媳婦兒在哪。”
首領冷笑。“倒是抓了不少女人,不知道有沒有你媳婦兒,不過不重要了,反正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說完,首領讓手下的人對阿恒動手。
阿恒的理智已經被怒意沖散,阿卿在他們手里,殺了他們。
一個聲音仿佛在阿恒腦袋里炸裂。
殺了他們,喝了他們的血,挖出他們的心臟。
頭疼的像是要炸開,阿恒閃躲著避開了對方劈過來的看到,眼眶開始充血,瞳孔也在變色。
不知道為什么……阿恒感覺自己快要失控了。
身體不受自己的控制,想要殺人。
瘋狂的想要殺人。
“阿恒!”
就在阿恒失控的殺了一個人的時候,趙云卿焦急趕了過來,一箭沖著首領的馬襲了過去,在馬兒受驚將馬上的人掀翻的時候,趙云卿身形極快的上前將匕首抵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身形極快的趙云卿。
是個高手。
還是個女人。
“阿恒。”趙云卿喊了一聲。
阿恒回神,驚慌害怕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他的手上全是血,手里還抓著……被他殺死那人的心臟。
而他完全是無意識的。
“阿卿……”阿恒嚇哭了。
他殺人了,他殺人了。
其他人也都驚恐的看著阿恒,不僅僅是被他的殘忍和血腥震驚,更多的是恐懼。
一個整個常人怎么可能那么輕易將人的心臟掏出來。
趙云卿顯然也很震驚。
可現在不是震驚的時候,他們必須盡快逃出泗水城,否則一定會死在這里。
“阿恒,過來。”趙云卿倒吸一口涼氣,示意阿恒過來。
阿恒紅著眼眶,眼淚在眼眶打轉,極其乖巧聽話的躲在趙云卿身側。
他殺人了……阿卿不會不會不要他了。
“放我們離開,否則我就殺了你。”趙云卿沉聲威脅。“別讓他們跟上來。”
趙云卿綁架著首領,帶著阿恒往山上撤退。
她都已經打聽好了,從后山有路逃出去,最快能逃到邊荒。
邊荒現在雖然是西蠻的領地,但至少比這些野蠻的瘋子們強太多。
“你很厲害。”首領示意手下不要跟,沉聲開口。
“你是什么人?”首領再次開口。
趙云卿的身手,可不像是山野村夫。
趙云卿冷笑。“我也想知道我是什么人。”
首領看了阿恒一眼。“他呢,他又是什么東西。”
首領用了東西這個詞來形容阿恒。“二十年前的那場大戰,蠱人與死士逃走了不少,奉天皇帝重金下達擊殺令,死了多少人……”
首領看著阿恒,再次開口。“看到我臉上這道疤了嗎?當年差點死在一個蠱人手里,這種怪物看起來很像人,更像是傻子……但一旦開始殺人,一人可抵千軍萬馬。”
趙云卿蹙眉,她不知道首領在說什么。
“他們的在殺人的時候,眼睛都是綠色的是,回血成性,毫無人性。”
趙云卿沒理會首領,上了山把他綁在樹上。“阿恒,我們快走。”
阿恒回神,牽住趙云卿的手,兩人快速往后山跑去。
首領眼眸深沉,嘴角上揚。
有意思……
……
奉天,京都。
赫連將軍用自己僅剩的萬兩黃金私房錢,將自家媳婦兒贖回家了。
這一下在京都可熱鬧了,赫連將軍為青樓女子贖身,名動京城。
回家的路上,朝歌心情不錯,可能是報復的快感。
誰讓赫連驍在信上寫要萬兩黃金為她贖身,她得滿足赫連驍這個心愿。
見朝歌心情好,赫連驍就知道這錢沒白花,就是有點肉疼。
“過來,讓我抱抱。”坐在馬車上,赫連驍就開始嘚瑟了。
畢竟,他為朝歌‘贖身’,現在他是主人。
朝歌難得心情好,也沒和赫連驍一般見識,走過去坐在赫連驍腿上,趴在他的肩膀上。
赫連驍的身體僵了一下,這不是赤果果的引誘……
“什么時候走?”赫連驍小聲問了一句。
久別重逢自是欣喜,可赫連驍也知道朝歌不會久留。
“不急。”朝歌笑了笑。“西蠻正在養精蓄銳,短期內沒有南征的想法,打算先西擴。”
赫連驍松了口氣,抱著朝歌的時手收緊了些。
“有心事?”朝歌是敏銳的,她能看得出赫連驍是有心事的。
“沒……”赫連驍只是有些委屈,說出來又怕朝歌笑話。
他能說,他從出生開始就被所有人算計嗎?
他娘那他當保護歸隱山的棋子留在京都,他爹……昏迷二十年暫且不提,他養父說留著他總不會和他娘斷了聯系,他親妹妹……為了個沒血緣關系的哥哥要榨干他最后一點點利用價值……
更可憐的是,媳婦兒算計他,時時刻刻要殺他。
兒子更是千方百計,勵志長大要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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