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驍看了朝歌一眼，似乎對她的稱呼很滿意。“你開個價。”
小販看著朝歌愣了一下，顯然……這女人不是一般人。
“這位公子，這真不賣。”
“私自販賣人口，販賣蠱人，是什么罪，你清楚嗎？”赫連驍沉聲問了一句。
這小東西畢竟是蠱人，是禁物，若是留在手里被朝廷的人抓了……
小販愣了一下，一想也是那么個理，就隨口要價。“五百兩銀子。”
周圍的人一聽，這不是搶劫。
“我怕你有命拿，沒命花。”朝歌冷笑。
“現在就開始替夫君省錢了？”赫連驍挑眉，在朝歌耳畔問了一句。
朝歌冷眸瞪了赫連驍一眼。“我是怕你太張揚，被盯上。”
赫連驍明白朝歌的顧慮，但還是將一張五百兩的銀票給了那小販。“五百兩銀票，外加五十兩銀錢，將剩下的人，放了。”
赫連驍看著被綁著販賣的幾個奴隸，沉聲開口。
“是是是！”小販興奮極了，還有這種好人。“走走走，都走。”
赫連驍只是深意的看著小販一眼，什么都沒說。
都說財不外露，出門在外是要小心些。
但這小販收了這么多錢，一定也會被人盯上。
一般人猜測不到赫連驍和朝歌的身份不敢貿然行動，但對付一個小販可就不一定了。
……
城外。
朝歌和赫連驍歇了一會兒才走，可剛出城就看見那小商販被劫匪所殺。
“我現在才發現……”牽著拉鐵籠的馬離開，朝歌這才明白過來，赫連驍是故意不討價還價，給了那小販五百兩。“赫連驍你很陰險啊。”
“這馥郁城到處都是劫匪，你故意給那小商販五百兩，劫匪不劫他，劫誰？”朝歌咬牙。
“販賣人口，本就是死罪。”赫連驍沉聲開口。
“公子……”
城門口，一個穿的破爛但臉卻白皙俊俏的少女追了過來，緊張的看著赫連驍。“公子……您買了奴婢，奴婢就是您的人了，求您不要丟下奴婢，奴婢會死的。”
少女跪在赫連驍腳邊，緊張的再次開口。“您讓奴婢跟著您，我什么都會做的。”
朝歌仔細看了少女一眼，是被小商販販賣的姑娘。
這姑娘看著倒是標致，長得雖然不算傾國傾城，但很耐看。
赫連驍顯然不懂憐香惜玉，也沒看透這姑娘想要什么。
“這里有十兩銀子，你拿著找個地方好好生活。”赫連驍給了錢，牽著朝歌要走。
朝歌暗自感慨，這姑娘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被打發。
都說了財不外漏，赫連驍沒被土匪盯上，這是被這姑娘盯上了。
畢竟，普通人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這么多銀錢來為他們贖身。
“公子，求你了，這亂世，就算是有錢我們也活不下去的，他們還會抓到我，那些土匪……會讓我死的。”姑娘哭求赫連驍，跪在地上抱住他的腿。
赫連驍看了朝歌一眼，讓她想辦法，反正還要著急趕路。
朝歌卻并沒有要趕走那姑娘的意思。“跟著可以，拖后腿不行。”
赫連驍蹙了蹙眉，不知道朝歌是什么意思。
那姑娘連忙點頭，笑著擦了擦眼淚。“謝謝姑娘，謝謝。”
“你叫什么名字？”朝歌問了一句。
“我……我叫鈴兒，鈴鐺的鈴。”
朝歌饒有深意的點了點頭。“你可知道那小商販從哪里抓來這個孩子？”
朝歌指了指馬車上的蠱人。
“在巫山附近。”
巫山……
“巫山到這里，可是很遠，這么說，小商販抓了你很久了。”朝歌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
小姑娘愣了一下，連忙點頭。“他賣的價太高，奴婢不值……就一直沒有賣出去。”
朝歌也沒有多說，繼續趕路。
……
夜里，赫連驍臨時搭建了帳篷，在山坳的位置。
邊關之地，野狼很多，他們找了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為何留下那個女人？”赫連驍蹙眉。
朝歌只是笑。“小姑娘那么稀罕你，將軍府后院缺女人，你收了唄。”
“朝歌！”赫連驍莫名怒意升起。
朝歌滅了火。“睡吧，早起趕路。”
……
黑壓壓的烏云壓了下來，月光被蓋住，起風了。
顯然夜里變天了。
馬車上，鐵籠里的蠱人少年警惕的看著四周。
“噓。”朝歌沖蠱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打開牢籠，將蠱人放了出來。
蠱人抬頭看著朝歌，乖順的蹲在她腳邊。
朝歌抬手拍了拍小蠱人的腦袋，將一個護身符掛在他的脖子上。“逃吧，不要再被人抓到了。”
蠱人安靜的看著朝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護身符。
“你和我兒子一般大。”
朝歌笑了一下，赫連驍說的沒錯，蠱人在沒有成為蠱之前，是個人。
“這是我兒子的護身符，現在我把它送給你了。”那是朝歌給元寶的護身符，可軒轅御風帶他走的匆忙，朝歌沒有來得及給他戴上。
“走吧，我帶著你并不方便，而且……我身邊的人會傷害你。”朝歌不可能帶著一個蠱人去邊關，那些將士們怕是能將小蠱人碎尸萬段。
小蠱人似懂非懂，歪了歪腦袋。
“你與一般蠱人不同，你是有理智的，不要殺人，除非自保。”朝歌的控蠱能力很強，她與蠱人之間同樣有共鳴。
小蠱人抬起修長纖細的手指，劃破朝歌的手背，將她的血液放入自己口中，隨即轉身快速離開。
朝歌疼的倒吸一口涼氣，蠱人的爪子可真鋒利。
……
營帳中。
那個叫鈴兒的女人慢慢爬到了赫連驍身側。
赫連驍聽力敏銳，警惕的起身，冷眸看著那女人。“你找死？”
“公子……你救了奴婢，奴婢就是您的女人。”鈴兒聲音哽咽，顫顫巍巍的解開自己的衣衫。
赫連驍看了眼四周，朝歌不在，她去哪了？
“公子，那個姑娘走了，我看見她離開了。”憐兒小聲說著。“我會陪著公子的。”
赫連驍揉了揉眉心，朝歌！這小妖精果然還是跑了……
甩開貼過來的女人，赫連驍很生氣。
后果很嚴重。
“公子……”女人從背后保住赫連驍。
赫連驍冷眸警告。“不想死，離我遠一些。”
女人委屈的摔在地上，看著赫連驍的眼眸變得深邃。
“公子，您沒發現……您的身子開始沒有力氣了嗎？”憐兒小聲說了一句。“我在給您的水里，放了軟骨散。”
軟骨散，無色無味。
赫連驍蹙眉，捂著胸口撐著崖壁。“你是什么人？”
難怪朝歌故意留下這個女人，她是看準了這個女人有問題。
他被這個女人纏住，方便朝歌脫身。
眼眸沉了些許，赫連驍咬牙。
朝歌，最好祈禱別讓他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