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嗎？”朝歌站在秀兒面前，雙手背在身后握緊。
秀兒用最后的力氣看了一眼，眼淚滾出。“夫人……走啊……”
她已經快死了，居然忘記夫人已經離開。
“傻。”朝歌蹲在秀兒面前。“你想活下來嗎？”
秀兒不甘心就這么死掉，死死的抓著朝歌的衣角。“我……不想死。”
“她們對你做了什么……”
朝歌看著秀兒身上的傷，這早已經不是折磨那么簡單了。
她身上已經沒有一處好肉，能活到現在真的是奇跡了。
朝歌倒吸一口涼氣，就算是她……也救不了秀兒了。
她的身上已經爬滿了螞蟻，這種疼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他們……打我……”秀兒哭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很久沒有吃東西了。
她會死在這里。
她只是恨……
“他們……在傷口上撒花粉……”吸引那些螞蟻。
秀兒只是一個婢女，這些人為什么會對她那么殘忍。
說白了，是拜朝歌所賜。
“后悔嗎？后悔當初對我好。”朝歌抬手捂住秀兒的眼睛，低沉著聲音再次開口。“恨她們嗎？我給你一個報仇和活下來的機會。”
秀兒這一身傷，這如同地獄一般的折磨確實是她的錯，她應該救她。
“恨……但是不后悔。”秀兒不后悔護著朝歌，夫人雖然傻，但也是在這王府對她最好的人了。
朝歌指尖爬出一只黑色蠱蟲，慢慢進入秀兒的傷口。“會很疼，你忍一忍。”
正常的方式已經無法救秀兒了，唯有……讓她成為藥人。
可成年人煉制藥人，即使現在有了蠱蟲護心脈，依舊會痛不欲生。
多數人會死亡，部分人會失控，成功率依舊很低。
“撐不下來，你就會死。”朝歌將秀兒抱出柴房，一腳踹開浴房的門，隨手抓住一個婢女。“我要的藥物你最好記牢，一個不差地給我取來，若是遲了，我要你的命。”
那婢女嚇得哆嗦，拿著朝歌給的藥方，往藥房跑去。
……
將秀兒放進浴桶中，朝歌提前將她的雙手都綁了起來，以免太過疼痛，她誤傷了自己。
“你要記住，只有活下來，你才能報仇。”朝歌捏住秀兒的下巴，一字一句的告訴她，死了，可就再也報不了仇了。
她要秀兒有強大的意志支撐下來。
她都已經撐了這么多天了，一定要撐下去。
秀兒全身疼的像是被撕裂，可這僅僅只是剛剛開始。
藥人，就是將瀕死的活人浸泡在一定比例的毒藥之中，生生將活人的五感廢掉，讓他們失去痛覺，味覺，但卻會加強他們的觸感，嗅覺聽覺等。
將人的身體拉到極限。
一般情況下，殺手組織會將低等殺手用藥物強行催化成為藥人，藥人失去了痛感，加強了聽覺等感知以后，就會變得更加強大。
但過程極其痛苦，九死一生，能活下來的人，少之又少。
……
將軍府，書房。
赫連驍躲在書房，頭疼了整整一下午。
“將軍，明月公主來了。”
赫連驍蹙眉。
“朝歌呢？”赫連驍擔心朝歌。
手下愣了一下。“朝歌公主……去了柴房，聽說那個叫秀兒的婢女快死了。”
赫連驍臉色一沉。“怎么回事？”
“管家說，秀兒得了重病，藥石無醫。”
赫連驍冷哼一聲，朝歌走的時候還好好的，現在倒是藥石無醫了？當他赫連驍是傻子嗎？
……
藥房。
秀兒終究還是撐下來了，這一點倒是讓朝歌對她另眼相看。
這個小丫頭看起來傻傻的并不聰明，沒想到居然有這么強大的意志力。
“從現在開始，她每天都要在這里浸泡藥浴，任何人不得打擾，更不得靠近。”
秀兒撐過第一次的毒浴以后，要在藥物中浸泡七日。
這七日，任何人不能打擾，不可中斷。
“朝歌公主，這里是將軍府的藥房，您現在是何身份，說要用藥房我們就要給？”藥房的人顯然是不打算輕易讓朝歌使用。
“啊！”說話的人話音剛落，脖子就落在朝歌手里。
朝歌根本沒有多說廢話，直接捏斷了他的脖子，眼眸冷凝的看著藥房的另一個人。“現在可以使用了嗎？”
那人已經嚇傻了，全身都在發抖，雙腿打顫。“可……可以，您用。”
說完，像是見了鬼一樣尖叫著跑了出去。
……
“殺人了，朝歌公主殺人了！”
“朝歌公主在藥房殺人了！”
赫連驍伸手扯住那人的衣領。“她在哪？”
“將軍！在藥房，朝歌公主殺人了……”藥房的人說了一句，眼前一黑嚇暈了過去。
赫連驍蹙眉，朝歌又發什么瘋，是怕自己死得不夠快嗎？
快步走進藥房，赫連驍沉著臉色看著站在門外的朝歌。“你發什么瘋？”
“秀兒做錯了什么？赫連將軍要對她下如此重手？”朝歌擋在門口，誰敢進，她殺誰。
赫連驍愣了一下。“何意？”
“慎刑司都沒有的刑罰，將軍府倒是都用到一個丫頭身上了，把人關在柴房，斷了手腳，私自用刑不說，不給飯吃，還往她的傷口上撒花粉，讓萬蟻啃食……若不是我來得早，你的人就要將她丟去亂葬崗了！”朝歌的怒意很重，看著赫連驍的眼神充滿寒意。
赫連驍的手指握緊了一下，抬手扯住一旁的手下。“給本王解釋清楚！”
手下嚇得跪在地上。“將軍……與屬下無關，是管家……”
“把人給我帶過來！”很顯然，赫連驍也怒了。
“少在這假惺惺，這將軍府是你的，若不是你授意，這些人敢如此對秀兒？她是身份卑微，可也容不得你們如此踐踏，就因為整個將軍府只有她對我心存善念？”朝歌冷聲諷刺，看著驚慌跑來跪下的管家，冷聲開口。“赫連驍，今日我若在你將軍府開殺戒，我看你能護住幾個。”
見朝歌身形極快的沖管家出手，赫連驍只能出手阻攔。
“朝歌！”他想將事情查清楚。
管家與秀兒無冤無仇，與朝歌更是無冤無仇，為何無緣無故對秀兒下如此狠手？
朝歌根本不顧赫連驍的阻攔，招招帶著殺意。
管家已經嚇壞了，全身疲軟的摔坐在地上。
“朝歌，別鬧了！”赫連驍反手困住朝歌。“我會查清楚。”
“鬧？”朝歌冷笑。“你真讓我惡心。”
秀兒身上受的所有折磨都是替她朝歌所受，若她依舊是個小傻子，怕是早就被他們用同樣的方式折磨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