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率領千余精兵及家眷渡過龍河。
渡過龍河后,其竟是焚燒了所有船只。
隨即徑直向東而去。
龍河大浪洶涌。
袁譚看著逐漸消失在視野中的曹操等人,搖了搖頭。
他們在秦亭只搜羅到十數艘舳艫,想渡過一千騎兵,來回至少要半日的時間。
過河之后天色已暗,根本無法追擊。
這家伙還是跑到他大哥袁紹懷里了......
“收攏俘虜,返回甄城。”
袁譚沒有糾結太長時間,直接下令道。
這時,郭嘉道:“甄城那邊應該還有曹賊一支偏師,用來殘殺、驅趕城中百姓。”
袁譚轉過頭看向甄城,下令道:“傳令文稷,率虎豹騎前往甄城。
將這支偏師格殺,一個不留!”
“唯!”
親兵袁衛得令,帶著一行人縱馬離去。
......
不多時,高順綁著幾人來報。
看到居中那名衣衫撕破,卻依舊維持著形象的荀彧,袁譚笑了起來。
不但有荀彧,還有荀衍、荀悅、荀棐等人。
袁譚揮了揮手,道:“給文若松綁。”
隨即翻身下馬,調整了一下情緒,道:“我得到整個兗州,都沒有得到荀令君開心!”
荀彧看著演技浮夸的袁譚,嘆氣道:“惟求一死。”
......
驅趕甄城百姓的是韓浩,他與文稷相交。
據說對戰數合,雖然也算是悍勇,但最終被斬于馬下。
被梟首示眾。
接著,袁譚自然是安撫百姓......
在濮陽的大戰,陳容、朱靈和顏良把呂布陳宮打的大敗。
兩人帶領軍隊,一路向豫州逃竄,據說要去投奔豫州刺史郭貢。
(郭貢:“你不要過來啊!”)
兗州甄城,曾經的曹軍大營。
如今變成袁譚的臨時駐所。
袁譚和郭嘉坐在一起,看著前方的荀彧,和另外一人。
戲志才。
被袁譚之前傳命帶過來,準備見識一二。
正好現在荀彧也被抓了,就放在一起招降。
不投降,就再關回去。
荀彧有些疑惑的看了戲志才一眼。
對方之前在大牢里落下病根,一直沒能痊愈。
所以面色蠟白,身子虛弱。
怎么被抓了一段時間,就面色紅潤,氣色平和了。
青州的牢獄,比兗州這邊的軍師吃的還好么......
袁譚看著有氣節的荀彧,眉頭微皺。
怎么勸降荀彧,是個重頭戲。
至于戲志才,他又不了解,不過做個添頭而已。
其實對于投降袁譚這件事,曹操麾下很多人,都是沒有心理負擔的。
畢竟本來,曹操就是袁紹的麾下。
屬于兗州分公司。
現在公司內部打架,青州分公司把兗州分公司并了。
什么叛變,什么投降?
這,這不是就是內部工作調動么?
我們都是跟袁公混的。
但荀彧不同,他被袁紹派去幫助曹操。
一方面是幫助曹操,另一方面來說,何嘗不是制衡曹操。
結果荀彧倒好,不但和曹操穿一條褲子。
還直接帶著整個荀家,梭哈了曹操,暗地里想和總公司扳手腕。
所以說,很多人都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投降。
但荀彧不行。
當然,如果荀彧臉皮厚也行。
但他明顯臉皮不是很厚。
......
郭嘉對袁譚做了一個砍頭的手勢,但被袁譚拒絕了。
不管怎么說,都要考慮一下荀攸和荀家的感受。
而且,作為一個逐漸成熟的政治家。
袁譚也明白,殺了荀彧意義不大。
只有招降,才能利益最大化。
整理了一下語言,袁譚開了口,道:“先賢有很多圣人,單儒家就有孔圣人,孟圣人和荀家老祖荀圣人。
這些人當中,你知道我最喜歡誰么?”
荀彧并未說話,戲志才則是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到了青州之后,袁譚麾下的華佗治好了他的病根。
郭圖又帶他參觀了青州,現在又送到甄城。
不就是想招降他戲志才么。
郭嘉接口道:“公子一向宣揚仁政,又常說民貴君輕,最喜歡肯定是孟圣人。”
袁譚搖了搖頭,道:“在我看來,孟子的話雖然很有理,但他有一個很大的缺陷,他不識人性。
所以呢,他的話看起來特別的好聽,特別的有道理。
但讓他去做事,卻事事都做不成。
這個家伙,壞事。”
郭嘉奇道:“何以見得?”
袁譚道:“孟子的核心還是天命論,所謂‘誠者,天之道也’。
也就是說,他從根本上就錯了。
何為天之道?
天之道便是以萬物為芻狗。
和你是人,還是狗都沒有關系。”
郭嘉悄悄的向后靠了靠,躲過袁譚的目光......
“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在我看來,這句話,又是狗屁不通,狗屁不通!
什么天要降大任給你,就要先讓你吃苦!
哪有這個道理。
這不是心靈雞湯么!
你能成功,靠的是勢力,靠的是才學,靠的是眼界,靠的是格局,靠的是很多很多。
但唯獨不是吃苦。”
袁譚并未在意郭嘉的小動作,而是繼續說道。
“還有這一句,人之初性本善,這句話也是根本的錯誤。
人之初,白紙一張。
想活下來,就是要吃,就是要索取。
這和善有什么關系,最多也是一句飯桶而已。”
郭嘉:“.......”
戲志才眉梢一挑,看向袁譚的神色有了變化。
荀彧也是神色微動,開口道:“公子,今日要論道么?”
袁譚看向荀彧,道:“不是論道,隨便聊聊,有些問題,正要荀令君解惑。
因為我最喜歡的人,實在就是荀圣人啊!”
郭嘉不屑的撇撇嘴:“......”
荀彧拱手道:“先祖當不得公子大贊。”
袁譚道:“我贊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言論。
因為荀子說的話,才是事物的本質,他懂人性,不似孟子那般憤青。
但是啊,你們這些后人啊,對他老人家的一知半解。
拿著一句兩句話,不斷的解讀。
其實不過是那句話對自己有利,就用那句話罷了。
你們這,實在是頂著先賢的圣人名號,在作惡啊!”
荀彧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再次拱手道:“愿聽公子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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