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許攸雖然人品一般,但這個推理,確實很有道理。
正常的女子,尤其是這個時代的大家女子,并不是說不出門。
而是出門必有婢女、老婆子、奴仆隨行,等閑與陌生人不會接觸。
但若是說好人家了,肯定要呆在家中,以免閑言碎語。
又哪里有文家這等獨自離家出走的,可以說是離經叛道了。
更何況婚事說的還是第一世家的長子。
說難聽點,已是枉顧一家人的死活。
畢竟文家只是個小家族。
以便宜袁紹的性格,表面上肯定不會說什么。
但私底下,恐怕文家過幾天就會被黃巾賊上門肆虐,殺的雞犬不留了。
一個女子,有什么能讓她冒著大的風險去做一件事情。
或許,只有所謂的愛情了吧!
袁譚的臉色有些陰郁:“還有證據?”
許攸搖了搖頭,道:“公子,此乃大事,在下只敢說所述無一字假。
至于證據,以文家之能,以文稷之勇,真要有此人,怕是要殺人滅尸了!”
“嗯!”
袁譚點了點頭,心中盤算。
文淑若是真有人,確實自作孽,但也罪不至死。
可若是無人,自己豈不是害了對方。
畢竟許攸添油加醋一番,整個文家肯定都沒了活路。
......
許攸小心的等了好一會,這才悄聲建議道:“公子若愿,在下可說與袁公,取消這段婚事!”
“此事,吾當三思!”
袁譚沉聲道,隨即嚴肅的看向許攸:“此事止于你我,若是有第三人知,我必殺汝!”
“唯!”
許攸連忙躬身假裝發抖,低下的腦袋,眼神中并無多少懼怕之情。
“你回冀州了么?”
袁譚不放心的又問了一句。
“尚未,攸請期歸來,第一時間便來拜謁公子!”
許攸回道。
“你先回去吧,我會向家翁修書一封。
這青州百廢待興,張導年老,還需一別駕,還望子遠公來幫我!”
袁譚愉悅的心情已經蕩然無存,但也不會因此責備許攸。
若是因為下屬說了不愛聽的話,就加以責備的話,恐怕他以后也就聽不到真話了。
許攸躬身:“唯,在下愿隨公子建功立業!”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離開了涼亭,袁譚看向典韋,道:“子遠公一路風塵,辛苦了。
惡來,你送送子遠公,嗯,到府中取足赤金一千兩,贈予子遠公!”
典韋抱拳道:“唯,子遠公,請!”
“多謝大公子,如此,在下就告別了!”
許攸一聽有一千兩黃金,頓時喜出望外,兩眼泛光,暗道不管公子如何決斷,這一趟沒白跑。
典韋看著許攸的背影,心中莫名有些不喜:這人不知道和公子說了什么,原本喜笑顏開的公子就變得有些不悅。
說是不悅吧,轉頭又送一千兩黃金!
這是什么意思?
陡然,他福至心靈明白過來,這個兔崽子肯定在敲詐公子。
對,對,對,一定是!!
典韋深感自己最近變聰明了,很多事情都能思考出個所以然。
于是一雙虎目在許攸的脖子上打量起來,尋思要不要扭斷呢?
......
最終,典韋并沒有扭斷許攸的脖子,因為這不是一個親衛的職責。
他嚴格按照了袁譚的吩咐,送了許攸一千兩黃金。
不過在許攸上馬的時候,典韋幫了他一把。
一只手抓著許攸的衣襟,把其丟到了馬背上。
嚇得許攸三魂離體,五魄升天。
口中直道:“粗魯,粗魯!”
......
袁譚返回內室的時候,鄒婧已準備好了飯菜。
見袁譚返回本是雀躍著迎接,但被對方臉色嚇了一跳,立即又低下腦袋。
看到鄒婧小心翼翼的樣子,袁譚頓時啞然失笑。
文淑的事情先放到一邊吧,婚期還有一段時間呢,還是先打天下的好。
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何苦為了一沒見面的女子置氣。
想到這里袁譚看向鄒婧,笑道:“今日本來有些怒氣,見到你便消了。”
......
用食后,袁譚小憩了一會,便出門帶著親衛,帶上郭圖、法正等人,開始四處巡察。
這個時節的曹,就是類似后世的部門。
比如說漕曹,就是水運部。
各曹中官吏,見到袁譚,自然紛紛起身躬身行禮。
袁譚學著后世領導的模樣,對每個曹的人都勉勵一番。
如此做派,引得眾人一番恭維。
袁譚少不得又許諾大家好好干,他要引入績果概念。
績果類似后世的績效,不過是在官員的基本俸祿之外再加,而不是成了俸祿的構成。
這一下,眾人開始發自肺腑的恭維了......
畢竟火耗這一塊,袁譚的重視力度不是一般的高。
而且郵督郭誕和從事高柔能力強,導致他們并沒有多少油水。
......
袁譚等人最后來到了金曹,金曹掌管的貨幣、鹽、鐵、銅礦等。
金曹看上去有些高大上,其實干的是苦力活。
目前的金曹椽是辛毗。
他早已和漆博士申屠蟠、蘇越、馬鈞、綦毋游、蕭烈等人在等待了。
看到袁譚和郭圖聯袂而至,連忙躬身行禮:“公子,長史!”
幾人中,除了申屠蟠和蕭烈年歲大些,其他人都是正年少。
原本袁譚是不想這么早見蘇越三人的,畢竟是綁架過來的。
等長安大亂之后見更好。
于是,袁譚主動開口道:“三位在青州還習慣吧。”
蘇越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由蘇越上前道:“公子請人的手段雖然有些粗劣,但也是最好的結果。
青州重學,重匠人,正是某等的用武之地。
只是,我等還望與家中通信,不知......”
袁譚臉色嚴肅起來,回頭看向辛毗,罵道:“這三位都是管公幫我請來的大才,汝待怎地,居然不讓人通信!”
辛毗連忙躬身道:“此事錯在屬下。”
袁譚接著安慰三人道:“三位放心,無論是寫信,還是有家人在,或是有想來投奔的親人,我都可安排。”
郭圖亦道:“申屠公被天子征召都不去,卻獨往青州,爾等于此,亦可有一番前程。”
三人拱手應“唯”,不過袁譚準確的從三人眼神中捕捉到一些不喜之色。
自古以來,很多天才都有些古怪的脾氣,這一點袁譚心知。
就比如申屠老爺子,面對天子的征召,哎,老子就是不去。
這三個天才,在自己手中,若是只為了應付差事,那也就太過浪費了。
看來,一定要畫大餅,結合實際好處才行,畢竟三人還年輕。
年少輕狂,對大餅未必看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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