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濟喝的有點多,往日里的海量,也擋不住今天的來者不拒。
但是,喝的再多,此夜也不能倒。
這是男人的尊嚴。
張濟先是踉蹌的走到花園中,嗷嗷嗷的吐了一陣。
喝下侍女遞來的蜂蜜水后,又嗷嗷嗷的吐了一陣。
隨著腹中酒肉等穢物清空,大腦開始逐漸清明,迷離的眼神也逐漸清晰。
漱了漱口之后,張濟更是覺得神清氣爽。
走起路來,一腳一腳猶如踩在彈性的土地上,身輕如燕。
想起一些往事,他情不自禁的哼起了家鄉的小曲。
作為中郎將牛輔麾下的校尉,張濟是董卓真正的嫡系人馬。
中平元年鎮壓黃巾之亂時隨軍進入中原,再到中平六年進雒陽。
大漢的花花世界,張濟見識的并不少。
漂亮的女子,更是多如過江之鯽。
尤其董太師府中的一個婢女,簡直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
然而這些人,張濟統統沒有什么感覺,自妻子死后他也一直沒有再續弦,府中僅有幾個小妾。
但在小黃縣看到一個伏在尸體旁哭泣的柔弱小女子。
張濟的心卻好似被什么東西猛地攥住。
那十四五歲的小女子,長得雖然很漂亮,但和太師的婢女相比,還有些差距。
但不知為什么,殺人如麻的張濟,心卻軟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女子消瘦的肩膀因為哭泣而不停的抖動。
那種無助好像是待宰的羔羊。
我要保護她!
張濟當時就大步的走過去,脫下身后的披風,把小女子包在其中,然后抱起她返回大帳。
“你知道我是誰么?”張濟低沉著聲音問道。
小女子低下螓首,不敢抬頭看,長長的睫毛微微閃動:“小女子不知。”
“我是當今皇上太師的校尉張濟。”
小女子柔聲道:“小女子久聞張校尉威名,今天幸得張校尉搭救。”
張濟道:“按照軍令,這滿城百姓,原本都要全部屠戮殆盡,但我為了你,可以違抗軍令,留他們一命,也留你一命!”
小女子的身子開始微微顫栗:“小女子感激張校尉再生之恩。”
張濟這才說道:“我寡居已久,今天看到你,才感覺人生活下來的意義。希望以后的日子里,我能夠守護你,保護你,如何?”
聞言,鄒婧低聲的啜泣起來,肩膀盡速的顫栗著。
張濟急道:“你為何哭泣啊,但有何求,說與我聽,便是那天上的月亮,我也要射下來送給你。”
“小女子全家被殺,孤身一人,無依無靠,只恐將軍戲弄。”
“好,那我張濟便明媒正娶,接你進門!”
......
想到兩人的初識,張濟的嘴角微微上翹,他從沒有想過那一刻自己是怎樣的福至心靈。
大老粗一般的人物,居然說出如斯溫柔的話。
真是身如猛虎,細嗅薔薇啊。
“嘭!”
張濟推開門,走進內室,正看到床邊的可人,似是受驚一般,雙肩一顫。
“夫人!”
張濟愛憐之心大生,溫柔的看著對方,大手輕輕的托著那巴掌大小的螓首,“從今日起,沒有人能夠傷害到你!”
眼前的人兒低下頭,那嬌羞的神色更是如貓爪一般撓在張濟的心扉。
氣氛愈加的璇妮起來......
“咚咚咚!”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鼓聲在夜色中響起,緊接著各種嘈雜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嗎的王八羔子!!”
璇妮的氣氛被打膠,張濟怒火中燒,他霍然起身,高大的身軀足足比眼前的伊人高出兩個腦袋。
“你且安心歇息,我出去看看,馬上就來!”
下一刻,就惟恐嚇到眼前伊人一般,張濟壓低了聲音溫柔的說道,隨即轉身大步離去。
“將軍!”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一聲嬌柔的呼喚。
張濟高大的身軀一顫,停住腳步。
“萬事小心!”
身后伊人的叮囑,比灌下成碗的蜂蜜還要香甜。
張濟伸出手,做出一個放心的收拾,隨即昂首挺胸,龍行虎步。
走出門外時,早有十幾名親兵迎上來:“將軍!”
張濟神色威嚴,微微頷首道:“怎么回事?”
“北面軍營突發大火,城中也多有火起,恐怕有宵小在城中鬧事!”
張濟眉頭緊鎖,手下什么德行他最清楚,當下喝道:“我五千大軍散出去,什么宵小敢進來?
定是有人太過放肆,篝火燒到了營寨。
傳令胡車兒,讓他帶人直奔軍營,號令諸軍固守本營,但有亂躥放火者,立斬之!”
“唯!”
一名親兵快步離去。
遠遠看去,只見四面八方都有火光閃爍,尤其北方,騰起的火焰卷起足有數丈高。
屯在營中的輜重和財寶,不知燒了幾多。
“殺,殺啊!”
“走水了,走水了!”
各種各樣的嘈雜聲音,愈加清晰的從四面八方傳來。
“你們幾個在這里護著夫人,其他人隨我到街上一觀!”
張濟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他抓起長刀,便帶著幾人向院外走去。
“這群刁民,安敢如此,若不我今日大婚,他們豈能活到現在!”
一邊走,張濟一邊恨聲道。“明日召回大軍,待我把婧兒帶走,便將此城刁民全部屠戮干凈!!
如此方解我心頭之恨!”
“恐怕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就在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
十幾名渾身血跡的西涼兵出現,他們雖然穿著西涼兵的服飾,頭盔上卻穿著一根白色的布條。
下一刻,箭如雨下。
“叮叮叮!”
“噗噗噗噗!”
夜色中,雙目難以看遠,只能憑借風聲判斷。
張濟麾下親兵雖然驍銳,猝不及防下也被射死半數。
“什么人!!”
張濟眼疾手快,蒲扇般的大手瞬間扯過一名親兵擋在身前。
“汝南袁家長子袁譚,殺!”
兩撥人馬距離接近,再射箭就是找死,袁譚一聲招呼,丟下弓箭,帶著十余人狠狠的殺了過去。
方才太史慈遇見一彪人馬,雙方一時之間殺得難解難分。
尤其為首那人,力大無窮,騰挪跳躍間,普通親兵根本無法近身。
本著對一流猛將的自信和不浪費時間,袁譚直接帶人殺入內院,果不其然,埋伏到了張濟。
只要斬殺此僚,城中的西涼兵將會群龍無首。
“黃毛小兒,也敢放肆!”
張濟一聲厲喝,把那名中了死物箭的肉盾扔在一邊,
隨即一個闊步前沖,手中長刀狠狠的劈向袁譚。
此人身軀龐大,瞬間爆發的速度卻是極快,長刀更是帶著嗚嗚的風聲,在月光中映襯出森森的寒光。
這一刀威勢極大,縱使身上有鎧甲,袁譚也不敢單手以刀鞘格擋。
當下雙手握住刀柄,猛地斜劈下去,正砍到對方的刀面上。
叮!
的一聲輕響,一股大力反彈而來,袁譚直覺的雙臂酥麻,不由得連退兩步。
隨即心中大罵三國類游戲害人,記得游戲里張濟的武力才66,還沒有袁譚的69高。
而袁譚自穿越以來,就一直跟著張郃、太史慈和王越等人三人苦修武藝。
原本尋思就是一點一點的增加,現在也該72了。
誰成想,和張濟拼了一招就落了下風。
這尼瑪是66?!
76都沒有這么強吧!!
“嘿!”
張濟一擊占了上風,早已揉身撲上,他的動作迅捷,出招卻是樸實無比,又是同樣迅若雷霆的一劈。
袁譚無奈之下,只得調起全身的力氣,緊咬牙關,再次斜斜劈出。
“叮!”
又是一聲輕響,更大的力度反彈而來,袁譚手中的環首刀都快握不住了,只得連退數步。
“殺!”
就在這關鍵時節,袁譚的兩名親兵出手。
兩根長矛如毒蛇一般探出,一根戳向張濟的咽喉,一根戳向他的下體。
“嘿!”
張濟瞳孔收縮,只見他腦袋一歪,躲過咽喉處的一刺。
同時手中長刀向下斜劈,磕飛了另外一根長矛。
下一刻張濟一個前沖,手中長刀已經閃電般刺向一名親兵。
那名親兵招式用老,根本來不及躲避。
就在這生死時刻,袁譚再次撲上,手中環首刀刺向張濟的咽喉。
張濟若想殺死那名親兵,就必須賠上自己的性命,他沒穿鎧甲,根本沒有防御之力。
“嘿!”
張濟手中長刀忽地變刺劈,正砍在袁譚的刀身上。
“叮!”
一股大力傳來,袁譚手中環首刀直接被磕飛。
下一刻張濟的長刀回手,迅捷的刺向袁譚。
“嘭!”
千鈞一發之際,一名親兵揉身撲上,直接把袁譚撞飛,那一刀正中他的胳膊。
“嘿!”
另一名親兵的長矛再次刺出。
張濟來不及抽刀,一個翻滾閃了過去,再爬起來時,已經從地上摸起一桿長矛。
“嘿!”
張濟一聲低斥,手中長矛攪出一個圈,磕飛了那名親兵刺來的長矛后,忽地毒蛇般探出,扎入對方的胸膛。
“叮”的一聲輕響。
鎧甲救了那人一命,但強大的沖擊力下,他還是連退數步,齜牙咧嘴的抬起頭,無力再戰。
此刻,張濟的親兵全部被殺,但他沒有絲毫的懼怕,而是冷眼掃向袁譚,霸氣道:“哼,護衛還算勇猛!不過,在吾西涼眾將眼中,天下英雄,惟有孫堅孫文臺而已。
可惜的是,他已經死了。”
“是嗎?”
就在這時,一個冷叱響起,接著,一個帶血的頭顱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然后滴溜溜的滾到了張濟的腳下。
“胡車兒?!”
張濟駭然變色。
但以武力論,胡車兒可是比他還強。
袁譚嘴角咧開。
一流猛將,就是一流猛將。
太史慈,從來沒讓他失望過。
被壓得頭都抬不起來的他,登時腰桿就直了起來,朗聲笑道:“什么是英雄,什么是勇者,敢拔刀向強者的,就是勇者,就是英雄!
我們雖然弱小,卻敢向你拔刀。
而你們這些西涼雜碎,只會揮起屠刀,砍向手無寸鐵的百姓,在我眼中,狗屁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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