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林素然頓時睜大雙眸，不敢置信的回過頭去他幾乎懷疑剛剛是不是幻聽了。
蕭凌夜讓她留下來。
而且他都口吻非但不像是在命令，反而倒像是一種懇求一樣。
所以這是他的理由？
“本王說過，說過的話不喜歡說重復第二遍。”
蕭凌夜抬眸，一身潔白在月色下，美的驚心動魄。
“為什么，為什么讓我留下來？”林素然追問到。
她只覺得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鬼使神差的又朝著他走了回去。
她現在就要從蕭凌夜的口中聽到答案。
“因為你對本王還有用，細作的事情還沒有查清楚。”蕭凌夜冷不防的說道。
細作的事情？
只是因為這個？
說到底蕭凌夜讓她留下不過是因為她還有點用處罷。
林素然心中莫名有些失落，但是隨之而來卻被細作的事情徹底吸引了注意力。
“少將軍沒有按照我說的方法去做嗎？”林素然狐疑的問道，“不應該啊。”
林素然覺得自己的思路是沒有問題的，若是京城之中真的混有細作，用這種辦法肯定能夠揪出一兩個來的。
“細作是找到了，只不過。”蕭凌夜的眼角微微一挑。
“他最后消失的地方是在林府附近。”
林素然倒吸一口冷氣，“你是懷疑……這林府里面又賣國同敵的細作？”
雖然尚未查清楚這些埋伏在景天境內的細作到底是做什么的，可是細作嘛，無外乎就是潛伏在哪里，獲取重要的情報。
可是這林府……林素然一時之間卻想不出到底有誰有這種可能性。
還是說這是巧合罷了。
“總之，既然是發生在林府的，那么我會去查清楚。”林素然很主動的就把這件事給扛了下來。
“現在的林府已經是一團亂，你還回得去嗎？”蕭凌夜冷聲問道。
“你都知道了？”林素然問道，其實這完全就是明知故問。
那方子澄可是蕭凌夜的人，而且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的，他又怎么可能會不知道。
只是他知道了這件事會怎么想她？
那畢竟是她的娘家，可是繼母鄒氏被她設計害死，林震因為故意殺人下獄，雖然這兩個人都是咎由自取吧，可是怎么說也是林素然的父親和后媽。
“你會不會覺得我有點狠毒？”
莫名的，林素然十分在意蕭凌夜對她的看法。
“本王十分欣賞你的狠毒。”蕭凌夜回答道。
欣賞？
林素然不解。
可是蕭凌夜卻很明白，前路艱難萬險，能夠走在他身邊的，被他所用的人，絕對不可能是什么婦人之仁的人。
要的就是足夠狠毒，殺伐決斷，面對敵人毫不留縣，從這一點上看林素然無疑是合格的。
連蕭凌夜都承認，這件事林素然做的漂亮，解決了她想要解決的人，而且還沒有讓自己的審身上留下任何的污點。
她喜歡查案子，那么或許她同樣是擅長犯罪的高手。
“林震現在如何了，陛下是什么意思？”既然聊到這個話題，林素然便問道。
林震好歹也是二品大員，大理寺是沒有資格審判的，能夠判罰他的只有景元帝一人而已，因此這種消息沒有誰會比蕭凌夜更清楚的了。
是生還是死？
“斬首示眾，以儆效尤。”蕭凌夜吐出這八個字來。
果然是景元帝，和林素然推斷的一樣，這位皇帝最是看中律例，自然眼中揉不得沙子。
“那朝臣們的意見呢？”林素然又問道。
蕭凌夜的眸光微抬，看著林素然的眼神劃過一抹欣賞。
這個女人竟然還想到了朝臣的意見，當真是不簡單，有這樣縝密的心思和縱觀全局的思路，怎么可能只是一個深閨中的小女兒罷了。
“因為鄒氏罪犯死罪，所以林震殺了她只是殺了應死之人，不算是殺人，可免死罪。”蕭凌夜再次回答道。
“胡說八道，說這些話的大臣們就應該挨板子！簡直枉顧我景天的律例。”林素然有些激動的說道。
“哦？”蕭凌夜的神情越發的耐人尋味起來。
“眾生平等，雖然鄒氏犯的是死罪，可是自有大理寺來和律例來審判，他林震沒有這個資格，而且再正式的判罪之前，那鄒氏一樣有生存的權利，沒人可以決定她的生死，因此林震就是罪犯殺人，這一點沒得辯解。”林素然說道。
“眾生平等？”蕭凌夜喃喃的咀嚼的這四個字。
林素然則是嚇了一大跳，剛剛自己太激動，怎么連眾生平等這四個字都蹦出來了。
這里可是古代，人是有高低貴賤三六九等的，哪里來的眾生平等。
“總之這些大臣奇怪的很，好端端的這個時候替他說話做什么？”林素然說道。
之前林震冤枉她，都沒有一個大臣跳出來求情的，最后還是林如萱想辦法，可這一次竟然……
等等。
林素然忽然想到了什么。
這林如萱是肯定要救林震出來的，莫不是這就是林如萱的辦法？
只不過，她是如何有辦法讓這么多大臣替林震說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