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柔冷冷的看了一眼畫家史哲,繼續說道:“我不知道當時是怎樣一種心境。羞澀?亦或者竊喜?”
“只記得我怦怦直跳的心很難冷靜下來,而當我猶豫了半分鐘,再滿心歡喜的打過去的時候,他的電話已經關機了。”
“當時的我只認為,“柳”是出于男孩的靦腆和羞澀,并沒有想太多。”
“因為當時,我已經完成學業,準備回到我闊別七八年的國土。”
“我想給“Willow”一個驚喜。”
“因為我通過和他電話聊天,知道他當時所在的位置,距離我的家“林家港”只有不到十公里的路程。”
“等等我哦,幾天后就可以回國了,沒想到我們會是老鄉吧!”
“聽到我和他一樣講同樣的家鄉話,他會大吃一驚吧!”
“我忍不住想他目瞪口呆的樣子。”
張偉感覺,此時醉酒的飄柔,已經不是那個雷厲風行的碼頭幫老大了,而是一個柔弱的女人。
“我與她的相識,在異地他鄉,我與她的相知,應在故國同鄉。”
“但是,我沒有料到,那是他最后打來的電話。”
“此后,我便再也沒有打通過他的電話。”
“你這個故事,結局和我想的幾乎差不多了!”畫家覺得這個故事有些狗血,無奈的把筆記本,又塞回了衣服里。
“別亂說話!”張偉使勁了掐住史哲的大腿。
這個時候飄柔雖然喝醉了,但是誰知道她酒醒以后,還記不記得現在發生的事情。
到時候要是記起了畫家在取笑她,殺了畫家滅口都有可能。
“飄柔姐,后來呢?”張偉朝著后面的陸仁甲等人招了招手,然后又指了指柜臺上的礦泉水,又指了指酒瓶。
意思是用水悄悄的代替飄柔的白酒,再這么喝,會出事的。
陸仁甲果然配合的拿了瓶酒瓶裝礦泉水過來。
飄柔繼續說道:“而當不久后,我重新發現他手機的訊號。”
當“我在一個廢品收購站的老人手里,找到他重新開機的手機時,他已經“人間蒸發”了。”
“那個拾荒老人說,他是從一個偏僻角落的垃圾桶里,搗鼓廢品的時候,撿來的這個手機,沒想到打開還能用。”
“我從手機上瘋狂尋找與“柳”有關的一切,卻只有一條發給一個叫“漁夫”的人的信息:“二月三十,林家碼頭”,以還有我的諸多未接來電,以及一個和我的十三秒的通話記錄。”
“我知道那段通話說的是啥。”
“Rouse,sorry,Irellyhopewecanseeagain…but……Iloveyou…(柔……我真希望我們能有機會再見一次……但是……我喜歡你……)”
飄柔流利的說出了一口英文。
飄柔咬牙切齒的說道:“半分鐘!我僅僅猶豫了不到三十秒!”
“我至今仍然在回想,那一天如果我能在“柳”掛斷前打過去,“柳”的悲劇會不會不會發生呢?”
“柳的悲劇?那時柳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呢?”畫家問道。
“后來你再也沒有見過他了嗎?”張偉忍不住追問,張偉感覺這個故事,和木頭的那個故事幾乎差不多,如果這個柳,從此人間蒸發的話。
不過這個柳,明顯在國外留學,而木頭沒什么文化,是一個木匠。
飄柔回答說道:“我之所以說“柳”的悲劇,是因為我通過后來陸續找到的線索知道,“柳”大概已經死了,就像從來沒有從這個世界來過一般。”
“如果柳真是一個FBI的話,那也是有跡可循的,可是我竟然查不到他的任何過往,他的學籍,戶籍,檔案等等都是一片空白。”
“而唯一能證明柳存在過這個世間的,只有從垃圾桶找到的那個手機。”
“這個手機讓我時刻記著,過去所發生的一切,絕不是我的妄想。”
“這個手機五年來我一直隨身攜帶著,那是我與Willow最后聯系的“紐帶”,是他存在的證明。”飄柔從口袋掏出一個東西。
張偉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個小靈通。
飄柔又繼續從新瓶中倒酒,依舊是一口飲盡,絲毫沒有意識到,酒水已經被調包。
“柳的消失一開始并沒有讓我絕望,因為我只當是尋常的失蹤,而當時的我被更絕望的事情所困擾著。”
“我的父親死了,死于一場大火。”
“我隱約覺得,父親的死亡,和柳的失蹤,有某種共同的關聯,就在那同一個晚上,警隊在林家港出動了幾百號人馬,據說是一場布局已久的緝毒行動,而我的父親,當晚正在林家港的碼頭和大猛子談判。”
說到這里的時候,剛才還一臉輕松的畫家史哲,突然正襟危坐了起來,又掏出了那破筆記本,開始了記錄。
飄柔繼續說道:“我非常的懷疑,是大猛子為了逃脫,特意放了一把火制造了混亂,因為被抓的毒販中,有很多是大猛子手下的混子。”
“你說的柳,是不是叫柳衛華?”畫家忍不住問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的全名!”飄柔的表情,有一些痛苦。
“你繼續說說,你父親后來怎么樣了?”
“我父親出殯的時候,大猛子親自來扶喪。”
“林老虎不是我殺的……”大猛子當時這樣說。
“等等……你父親的綽號,是林老虎!!”
張偉的腦海突然靈光乍泄,然后不約而同的和史哲說道:“木頭!!!”
是的,木頭就是在和大猛子一起吃了五塊錢一份的蛋炒飯,然后去砍人失蹤的,而且根據公孫雪當時的口吻,木頭的確說過去讓什么老虎好看。
畫家在筆記本上,寫上了一個“木頭”,又寫上了一個“柳”,再寫上了一個“林老虎”,然后在這些人的姓名之間,畫起了箭頭。
“大猛子當初還有沒有說什么?”張偉感覺整個事件馬上就要貫通了。
“大猛子說,“我和林老虎已經談攏了,碼頭幫并入我龍紋幫,我許諾給他一個堂主的位置,林家港這邊的事情,全由他的堂口說了算,我不插手……””
“我還記得大猛子當時一邊說一邊用我父親靈堂的香火點了根雪茄來抽。”
“大猛子說,既然林老虎死了,那就由我上位,來接替他的位置,我們談過的生意還算數!”
“大猛子打算扶我上位,以堵住道上的悠悠眾口,道上的傳言,也是大猛子不擇手段殺了我的父親林老虎,這讓他在道義上很站不住。”
“所以我成為了碼頭幫的幫主。”
“而現在,大猛子讓我做九門提督中的一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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