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過了好一會兒，羅念芳先笑了一聲說道：“雖然我並不讚同你的觀點，可我還是敬佩你的勇氣。希望你能言出必行，這樣我們這些精致的利己主義者，就會過得更好，更輕鬆。”
“伱也不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真是那樣的人你也不會選擇到國內留學，你的成績進那些西方老牌名校還差一點火候，可進一所正正經經普普通通西歐大學還是考的進去，別不服氣，我要是拿去年的文科高考卷，750分的原始總分你能考500分算我輸。——那樣你就成了香蕉人，走在東亞和東南亞的大地上也可以穿著西裝戴著領帶手裏拿著文明棍裝比。而且有了這層經曆，你可以選擇時差理論引進西方的新經濟現象到南洋複製類似的公司收割，或者抱上西方的大腿，在南洋當他們的掮客，
趙長安更正說道：“所以，你的血還是熱的，隻不過你的熱血不免有一點葉公好龍，趨利避害。”
“人不都是趨利避害麼，沒有家哪有國！你不會反駁我說，沒有國哪有家吧？”
“你在詭辯啊！這話你要是在戰爭年代說，還算可能，被鬼子抓住了要麼投降當漢奸，要麼當個英雄全家一塊上西天。”
趙長安直接揭穿羅念芳：“可現在這個時代，哪裏還有這麼極端的非此即彼的二選一選項？最多的就是你選擇國為重，那麼在有的時候可能會損失一些家的經濟利益，選擇家庭更多，在有時候為了家庭利益，你會無視一些國家利益而已。”
“如果你這麼說，那麼我自認為我也是一個以國為重的人，因為我明明可以到西歐留學卻選擇了中國。”
“這件事情對曲洲，黃尚，梁倩他們都可以這麼說，但是唯獨對你不行。”
“為何？”
“如果你和陳憶蘭分手，那麼你就和他們一樣了。”
趙長安的這句話，頓時惹毛了羅念芳，冷笑著望著坐在前排駕駛位開車的趙長安說道：“怎麼，趙總三宮六院左摟右抱還不盡興，就喜歡撬牆角惦記著別人的女朋友，大陸口味吃膩了，想嚐嚐我們南洋的海鮮？”
這話懟得趙長安無話可說。
“小芳，言重了哈！”
曲洲微微皺眉提醒羅念芳不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然而他也覺得趙長安今天晚上有點搞道德綁架的嫌疑，對趙長安說道：“其實趙總你有點故意曲解羅念芳的意思，既然你說現在已經不會出現戰爭年代的那種家和國之間的二選一難題，那麼就是兼顧，而且你說得‘選擇家庭更多，在有時候為了家庭利益，你會無視一些國家利益而已’這句話也有問題，選擇家庭更多一些，並不就一定代表著會損害國家的利益。”
“至少你們五個擠進江大，就等於是不公平的擠占了五個國內刻苦學子上升的資源，當然你可以說這五個不能進入江大的學生可以去別的學校，比如華理，可同一個道理，這五個因為你們被擠去華理的學生，也擠走了五個本來可以上華理的學生，逼著他們繼續去卷別人，以此類推，最終還是等於你們五個用不公平競爭的手段，搶了五個國內莘莘學子的位置。”
趙長安笑著說道：“所以你們不要覺得到國內上學是給國內麵子，事實上是你們在搶奪國內本來就很缺乏的高等教育資源，作為最基本的希望你們在學有所成以後也不要忘記了回饋祖國。”
“我感覺你說話有點跑題，我的記憶力要是沒有錯的話，你剛才說唯獨我不行，除非我和陳憶蘭分手。解釋一下你的高見！”
羅念芳是真的被氣到了，其實有些事情很多人都不知道，更別論趙長安。
事實上在前年夏天，他一開始選擇的學校是老美那邊一所大學，根本就沒有回國留學的打算，隻不過陳憶蘭選擇了國內，他才不得不跟了過來。
從大一到大二，他整整用了一年半的時間，別的幾乎什麼事情都不做，專心致誌的追陳憶蘭。
羅念芳知道陳憶蘭喜歡中國文化，有著很深的中國情結，所以在學校裏麵組建了江大乃至江城的第一個漢服社，出資購買定做大量的秦楚漢唐明的服裝，購買大量的古文書籍充棟漢服社的古文圖書館，——總是以著心係華夏，熱血男兒的姿態出現在陳憶蘭的視野裏。
總算是功夫不費有心人，經過漫長而不懈的努力，這個兒時就青梅竹馬的妹妹，才答應做他的女朋友。
欣喜若狂的羅念芳連忙趁熱打鐵，在一次特意組織的漢服社郊遊裏，把陳憶蘭生米做成了熟飯。
這幾個月的同居，讓他簡直快活似神仙。
所以趙長安這次到山城點將，明言讓他和曲洲去霧都，羅念芳在心裏麵是非常抗拒的。
然而他知道女朋友是一個非常固執，獨立性很強，也非常倔強讓人又愛又惱的小女人。
麵對趙長安用明珠之行作為籌碼，他根本就要沒法拒絕。
如果拒絕，那麼他這兩年在江城的所作所為，就全部是欺騙，別說對他，甚至對他遠在爪哇的父母都會連累，更別提陳憶蘭會怎麼想，怎麼做。
白飛飛，這麼一個和古龍的《武林外史》裏麵的那個身世可憐，心狠手辣的女二號同樣的名字的女孩子，其實也就比自己大一歲。
卻成為南洋無數華人青年心目中，第一無二的崇拜偶像。
而作為羅念芳父親和爺爺一輩的偶像，龍王居然很罕見的出手相助，把她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
當趙長安在酒桌上撂出這個條件，看著梁倩，曲洲，黃尚，包括女朋友陳憶蘭發紅發亮的眼光，一想著自己要和女朋友分隔兩地，不能每晚一爽，羅念芳是臉上帶笑，心裏拔涼。
——
‘——，除非我和陳憶蘭分手。解釋一下你的高見！’
隨著羅念芳帶著怒火又把這句話翻了出來，車子裏麵頓時安靜了很多。
趙長安專心開車，淡淡的說道：“1777年立國，國祚110年，曆經15任總長，麵積四萬平方千米。多的我就不說了，既然想承擔這個責任，就得把這副擔子挑好，挑好了以後，你才有資格說你的小家。”
曲洲先是訝然，然後微微變色的望著趙長安的背影。
而羅念芳則是陰沉著臉色，望著車窗外燈火璀璨，輝映著天空的群星的不夜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