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人在初唐:我的提示詞條老不正經 > 第一百四十一章 婺州刺史,傀儡殺人
  馬車微微晃動,李絢閉著眼睛,靠在車壁上,思索著天陰教和杜春,還有火藥的關聯。

  如果真的是杜春,那他天陰教在火藥上的進度究竟如何?

  距離黑火藥,還有多遠距離?

  就在這時,何以求的聲音在他對面響起:“王爺,下官突然想起早年發生在長安的一起邢殺案!”

  李絢睜開眼睛,目光中帶著疑惑的看向何以求:“何兄請講,似乎何兄在看到那一具機關人偶之后,就心事重重。”

  “是!”何以求非常鄭重的躬身,目光沉重的說道:“不怕王爺笑話,那還是在顯慶三年,下官遇到的一件奇案,一起傀儡殺人案。”

  “顯慶三年?”李絢有些詫異,低聲說道:“如果小弟沒記錯的話,何兄是顯慶四年的進士,顯慶三年,那一年,何兄還是貢生吧?”

  何以求臉色相當肅穆的點點頭:“下官當年求學國子監第五年,略通二經,是第二次求仕上監,參加科舉,上一次的時候,敗的一塌糊涂,第二次便僥幸中的進士。”

  稍微說了一下自己的情況,何以求面色嚴肅的說道:“當年有一位來自歙州的貢生,為人豪爽正直,會武功,那時他的仆人生病久不得醫,聽聞西城有一算卦極靈的道士,便尋路找去。一見面,那道士便道出了他的來意,隨即言說,其仆人必將無事,反倒是他,將有血光之災。”

  “何兄知道小弟,雖在家,但也入道修行,這世間算卦之事,九成有其機巧,或提前已知身份來歷,又或是通過一雙利眼,看其衣飾言行,判斷來歷,多用含糊其辭,模棱兩可的話術騙人。”

  稍作停頓,李絢說道:“長安城中未必不藏龍臥虎,也有游戲風塵的道家高人,不過何兄既然已提及刑案,那想必應不是什么道家高人游戲風塵之事。”

  “不錯,當年那貢生被道士一嚇,立刻請其起卦,道士略一算卦,隨即言道:‘卦象顯示,你三日必死’。”何以求露出了不屑的冷笑,然后說道:“那道士言其有化解之法,但需十兩黃金,才得出手。”

  李絢沒有直言那道士就是騙子,而是緩緩的說道:“道門雖相濟于世,但也并非憑白救人,佛門講因果,道家講功德,《老子想爾注》曰:道設生以賞善,設死以威惡。行善,道隨之;行惡,害隨之也。《太上感應篇》又曰:禍福無門,唯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若那貢生行惡至深,休說十兩,百兩也不用;若是薄懲又是一說。”

  “太上慈悲。”何以求恭敬的拱手,然后才言道:“那貢生心中無愧,自認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便起身離去。回去之后,將此事說予眾人,眾人立刻勸其破財免災,那貢生果斷拒絕。”

  “心底無私天地寬,心中有鬼必難安。”李絢點點頭,然后等待何以求繼續說下去。

  “三日后的夜間,貢生一人在屋,手握長劍,須臾不敢合眼,夜過一更,突然,窗戶自動打開小縫,一巴掌大小人扛一長矛,自己鉆了進來,跳到地上后,驟忽變如常人,一矛便朝貢生刺去,貢生立刻橫劍擋下,那人見貢生有備,立刻后退,貢生緊追一步,一劍將那人斬成兩半。

  頃刻,那人便變成一張紙人,就在此時,窗戶又響。”

  李絢平靜的聽著,何以求講故事的水平還是不錯的。

  李絢雖然不知他究竟想說什么,但一直在平靜的聽著。

  “一樣東西又從窗戶縫里穿了進來,那貢生不等東西落地,又是一劍揮去,將其砍成了兩截,一看是一個土偶。”何以求的神色終于緊張了起來,呼吸沉重的說道:“就在此時,屋外,突然傳來粗重的喘息聲,然后房屋劇烈晃動起來,似是有人想要推到墻壁,貢生毫無猶豫,立刻打開門跳了出去,赫然看到了一頭房屋大的石偶。”

  李絢的臉色同時鄭重起來,從紙片到土偶,再到石偶,這還是正常世界嗎?

  “石偶雖然高大,但身形并不如書生靈活,一番鏖戰之后,書生轉到其后,一劍刺中石偶腳踝,石偶頓時跪在地上,貢生又是一劍,砍在其的肋下,石偶立刻撲倒在地,一動不動了。”何以求說到這里,眼含深意的看著李絢。

  李絢微微點頭:“那然后呢,那個道士抓住了沒有、”

  “沒有。”何以求面色沉重的搖搖頭,說道:“次日,那貢生將事情告知了朋友,一群人去找那算卦的,然而那算卦的一看到眾人,忽的一閃身就不見了,有人說是障眼法,堵住借口,找來黑狗血淋潑,一道鮮血淋漓的人影突然閃現,眾人嚇得立刻將刀劍石頭一堆東西扔了過去,那道人影立刻就砸倒在地,眾人上前一看,那人已死。”

  “后來呢!”李絢拳頭頓時握緊了起來,面色凝重的看向了何以求。

  “眾人一見殺人了,立刻報官,然而等到長安縣的捕快來后,這才發現,那道人影突然變成了一攤鮮血,再沒了模樣,甚至沒了尸體。”何以求感慨道:“眾人以為原本要惹上人命官司,但最后,長安縣一番調查之后,以案情不明為由,將這件案子草草了事。”

  “何兄一直在稱呼那貢生,為那貢生,為何沒了名字。”稍作停頓,李絢問道:“難道那一次,那名貢生,并沒有能考中進士?”

  “不是沒有考中進士,而是那一日之后,那名貢生,就再沒出現過了。”何以求突然說出了這件案子最可怕的地方,他盯著李絢:“在那之后三年內,歙州屢出命案,一開始還能查到一些痕跡,到后來更是半點痕跡皆無。”

  “是那名貢生,那在那名道士的身上得到了些什么,然后果斷的放棄了參加科舉,逃回了老家。”李絢的臉上終于露出了震驚之色,究竟是什么東西,能讓一名科舉貢士,放棄即將到手功名富貴,甚至放棄自己的身份,獨自逃回歙州老家。

  等等,不對……

  “那名貢生,他的身份是假的,對不對,參加貢舉的人當中本沒有他,或者說,他是頂替了某個人而來的,我說的可對?”李絢死死的盯住了何以求。

  “不錯,但凡是來參加貢舉了,當地州縣,還有吏部,都要再三核對其身份,一州之地,最多三五人而已,怎可能會查不出其身份,更何況,其還有同伴友人,無論如何,都不該不知道他是誰。”

  何以求臉色甚重的說道:“當時,時近科舉,所有人都專注在自己身上,根本無暇再顧及他人,誰知道,他又攀上了哪家貴人,又無人見到尸體,三五日后,科舉到來,眾人此時再沒見到他,都覺奇怪,不過時間緊迫也無暇他顧,等到科舉考試之后,還未見其人,甚至詢問考場,都無其人出現,眾人剛準備報官之際,卻突然……”

  何以求的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之色,隨后說道:“眾人突然就記不起他的名字了,居住的旅店,也沒有其登記的姓名,他的仆人,行禮,俱都不見,甚至他所居住的房間里,也住上了一個無干之人。眾人最后到吏部詢問,這才得知,當年報考科舉之人,竟無一人缺考,來自歙州的幾人,更是全部在位,其中并無他。”

  “那貢生就是為了那道士而來的。”李絢沉沉的嘆了一聲,他已經看穿了這背后的隱秘。

  這件案子中,真正死的,唯一死的,只有那名道士。

  那貢生以獵物的形式出現,最后卻展現出了獵人的獠牙。

  “或者說是那機關傀儡之術,再之后,多地頻現官員被人刺殺之事,直到近年才逐漸平息,然而,就在月前,類次的刺殺案件,再度發生,那就是婺州刺史被刺案,天陰教刺婺州刺史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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