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人在初唐:我的提示詞條老不正經 > 第四百八十章 睦州城下,麻煩上門
  黑衣黑甲,李絢騎在黑色高頭大馬上,緩慢的從睦州城門下,走入這座剛剛經歷血腥廝殺的城池。

  城門上下雖然已經打掃的很干凈了,但在地下的磚縫間,依舊能看到一絲絲血漬。

  李絢的身后跟著余澤,杜必興等人,之后,是一整隊紅衣金甲的千牛衛。

  高大威嚴的甲士,觸手可及的千牛刀。

  人隨著馬匹緩緩起伏,身體看似放松,但銳利的眼神卻告訴旁人,他們隨時會暴起殺人。

  高大古樸的牌樓豎立在城門之前,上面書寫四個大字“嚴陵首邑”。

  余澤抬頭仰望牌樓,同時向李絢和眾人講述睦州州城的來歷。

  “自建安十三年,賀齊置新都郡起,這里一直就是新安郡的郡治所在,一直到后來,歙州睦州兩分,這里也一直都是睦州的州治所在,前后四百六十八年。”

  “那為何多年來,這里始終動亂不息呢?”李絢側身看向余澤,有些不解的問道:“即便是除了陳碩真天陰教一黨,這里也依舊是總有野心家出沒。”

  前有前陳新安郡王陳伯固,后有北宋方臘,中間還有一個陳碩真。

  “睦州歙州位于徽浙兩地邊緣,有鞭長莫急之因,加之群山林立,盜匪出沒,故而易被人利用。”余澤和李絢打馬從牌樓下走出,細細的講解睦州多年來發生的種種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哭訴聲突兀的從前方的小巷里傳出:“求求你,把地還我吧,那是我家祖傳的授田啊!”

  “那是你家的嗎,滾,那是我家的,呸。”蠻橫不講理的聲音隨即而出。

  李絢微微催促馬匹,轉眼就已經來到了小巷口。

  就見小巷深處,兩道身影正在死死的糾纏在一起。

  一名年逾五旬的老者正趴在地上,死死的拽著前面的一名壯漢。

  老者頭發花白,凌亂邋遢的散落,臉上滿是皺紋和污泥。

  渾身上下的只一件破爛的灰色單衣,一條右腿似乎被人打斷一樣的拖在地上,但他依舊用手死死的抓著前面壯漢的褲腳。

  中年壯漢雖然穿著樸素干凈,但是卻一臉的蠻橫,一手抓著一只小糧袋,一手使勁的拍著地上的老者的手臂。

  轉眼間,老者的手臂已經被拍的通紅。

  與此同時,壯漢還在不停的喝罵:“放開我,你個老不死的,那是你們的田嗎,那是我家的,滾,滾,趕緊滾。”

  李絢停在小巷口,眼神冷漠的看著這一切。

  后面的祁光趕緊上前,有些焦急的說道:“王爺,是不是去把他們分開,再這么弄下去會出人命的。”

  “不會出人命的,不用管,我們繼續走。”李絢搖著頭說了一句,然后淡漠的大馬繼續前行。

  祁光微微一愣,愣神之間,一群千牛衛已經從他的身邊直接打馬而過,沒有人看向巷中一眼。

  祁光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他轉過身,深深的看了里面正在糾葛的兩個人一眼,然后轉身,快步的朝前往追去,剛剛追到李絢身邊,就聽到一側的余澤突然開口:“真是拙劣的戲碼啊!”

  “戲碼?”祁光一愣,立刻就反應了過來,剛才的那些都是在演戲嗎?

  一剎那間,祁光渾身上下冷汗直冒,其實剛才,他就有些想要讓自己的手下,前去探查剛才那件事情的緣由,但是仔細想了想,隨后就否了這個想法。

  雖然李絢之前沒有解釋,但是祁光對于他這位恩主,還是有信心的。

  真遇到這種事情,南昌王絕對不會放任不管的,所以他打算回去之后再勸說,但怎么都沒有想到,那竟然是刻意編排出來的戲碼。

  “有的人心不安,故而才略作試探。”李絢回頭看了祁光一下,溫和的說道:“這里離城門不遠,光復睦州還不到一日,血都還未干,普通百姓哪敢隨意出門,更別說,那么巧合的就碰到仇家。”

  說到這里,李絢輕嘆一聲:“本王這個安撫使,還沒有上任,就已經弄的滿城皆知了。”

  李絢手里雖然拿到了安撫使的任命,但是這份任命,還要等到進入睦州州城之中,集齊睦州殘余的官吏人等,士紳百姓,才會宣布。

  但是在越州都督府內部,在李絢走出建德縣衙的那一刻起,這件事情就已經不再是一個秘密了。

  李絢雖然注定這個安撫使的時間干不長,但哪怕前前后后只有二十多天,做的好了,依舊能來了巨大的利益。

  就算做的不是那么好,用來壞一些人的事情,也是輕而易舉的。

  ……

  “南昌王進入了睦州州衙,占據長史官廨,開始接手睦州政務……都督傳令,令半個時辰之后,睦州州衙升衙。”一名身穿銀色鎖子甲的年輕將領,對著淮進稟報關于李絢的一切動靜。

  淮進站在大堂中央,四周的親兵在幫他披甲戴胄。

  “南昌王人雖年輕,但也不好對付啊!”淮進冷哼一聲。

  不好對付又怎么樣,這樣的對手,他這輩子征戰殺伐,不知道殺了多少。

  一旁的年輕將領沒有開口,今日在城門的安排雖然簡單,但一旦中招,南昌王立刻就會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到時候稍作手腳,南昌王就得狼狽不堪的滾出睦州。

  但誰也沒有想到,南昌王根本理都不理,直接走過。

  就像是一眼看破了他們的算計一樣。

  “去吧,把南昌王在睦州屠殺上萬天陰健卒的消息傳出來,過上半日,再把今日之事也傳出去,本都尉倒要看看,他這個安撫使怎么當!”淮進冷笑一聲,他的手段又豈止是一丁點。

  當南昌王走過那條小巷口的時候,不管他怎么做,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在算計當中了。

  “末將遵令!”年輕將領剛要轉身離開,就在這個時候,門外一陣腳步聲響起,一名藍衣士卒已經從門外走了進來,然后將一份竹筒遞到了年輕將領的手里。

  年輕將領打開一看,臉色不由得微微一變。

  “淮翎,出什么事情了?”淮進側過身,皺著眉頭看向自家親侄子。

  “有三名千牛衛,剛剛出了州衙,似乎身背包裹,騎馬到了碼頭,然后乘船前赴杭州去了。”淮翎將手里的密保遞上。

  淮進接過以后,看了一眼密保,臉色立刻沉了起來:“說去杭州,是因為船只到杭州,千牛衛出動,必然不是為南昌王私人送送信,他的這封信,怕是要送到神都去了。”

  南昌王每三日就要往太子宮送一份奏報,表面上看起來,這是南昌王和太子關系不錯的表象,但真正關注這件事的人都知道,這是陛下在通過南昌王的視角來看吳越發生了一切。

  皇帝在整個吳越并不是只有一條眼線,但各有各所處的位置,不同的角度看待問題也不同。

  甚至每個人的奏報送到皇帝手里的時間也不一樣。

  通過種種手段,皇帝能夠將吳越諸州的情況完全看在眼里。

  偏聽則偏信,兼聽則明也。

  南昌王的奏報雖然不至于決定什么,但是絕對能影響皇帝對一個人的看法。

  如果是別的時候,對于南昌王的這份權利,淮進并不在意,因為他自己也有向皇帝獨奏之權。

  只是他和皇帝能說的,都是關于進剿賊匪之事,但南昌王能說的,就多了。

  尤其是他如今就任睦州安撫使,尤其是在自己今日的這一番安排。

  南昌王肯定是看清楚這背后的一些東西,一些很敏感的東西。

  而這些東西,根本就不是淮進所能提及的。

  淮進有種感覺,南昌王搞不好在奏文中,已經狠狠的告了他一狀。

  他的心立刻就沉了下來。

  “叔父,那我們要做的事情,還要繼續嗎?”淮翎忍住問了一句。

  “繼續啊,為什么不繼續,南昌王就算能將奏章直達陛下案頭又怎樣,陛下又不是只聽他一個人。”淮進嘴里立刻就是一聲冷哼,不過他隨即說道:“攻克天陰教總壇大事在即,相信南昌王不會亂來的。”

  淮翎立刻拱手,恍然道:“小侄明白了。”

  越州都督段寶玄雖然是殺場宿將,但他畢竟年紀已大,不可能親臨戰陣一線。

  南昌王雖然戰績出色,但他現在早就已經交出了檢校會稽府果毅都尉之職,根本就無權插手接下來的作戰之事。

  整個平叛大軍的前線統帥,只有他淮進能夠擔任。

  在這種情況下,誰敢對他亂來什么。

  至于其他的小手腳,只有淮進能平亂天陰教叛亂,那他什么都不怕。

  ……

  睦州州衙大堂,段寶玄端坐其上,一身朱紅官袍,威嚴赫赫。

  李絢穿一身緋色官袍,十分低調的從外面而入。

  對著段寶玄微微施禮,李絢就走到了一旁,肅然站立。

  他一抬頭,就看到了對面淮進一臉藏不住得意的看著他。

  李絢平靜的微微拱手,然后閉上眼睛站在原地。

  很快,越州都督司馬姚志,杭州刺史府司馬袁誼,杭州水師都尉冀囂,臺州司馬賈睦等等大大小小的官吏相繼趕來。

  等到所有人都到齊,段寶玄這才輕輕的拍了拍桌案。

  眾人立刻站了出來,拱手道:“聽憑都督吩咐。”

  段寶玄點點頭,手按在桌案上,沉聲說道:“如今睦州光復,平叛已經告一段落,本督已經具折發往神都,通報中樞,通報圣人和天后,同時也詳述諸位之功,相信不久之后,朝廷就會有封賞下來。”

  “多謝都督公允!”在場眾人立刻長松一口氣,神色間難掩欣喜。

  諸人隨軍而行,為的自然是功勞,等的自然是賞賜,還有前途和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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