緹娜眸色深深，閉了閉眼，壓下所有酸澀。
劉申的愛，對她的愛，這么多年，一直以來都太卑微了。
是她不好，沒有看到身邊人的付出也沒有看到他有多好。
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件事，都透著緊張和小心翼翼。
這讓她心里酸澀不已。
這個傻子到現在都不敢接受事實，都不敢相信她是真的想要跟他在一起。
她忍不住又想哭又想笑，氣的張嘴在他胸口咬了一下，不輕的一口，松開的時候牙印都留在上面。
劉申自然是疼了，但依舊沒有松開一點，他或許是真的害怕，害怕他過分的要求讓她直接連睡都不想再睡他。
緹娜沒直接接話，反而問抱著她的人：“你經驗挺豐富的。”
其實她不知道他跟他前妻有多少次，只不過他跟她假裝‘酒后吐真言’的說過只碰了一次。
那種極力的表示自己真的還算干凈，不是很亂。
緹娜故意逗他，他果然就很緊張了。
不過依舊是不敢直視她，手臂直接收緊，差點把她勒的上不來氣。
“我真的只有一次，我說實話，我真的只是一次，就.,結婚那次，我喝了很多，我以為我跟你再也沒有可能了，我很生氣，也很無奈，我喝的太多了，記不清怎么躺下的，但我知道，我一直以為那是你，我把她看成你了，我醒了之后才發現不是你，我很后悔，也很害怕，也...也很慶幸，我以為這輩子跟你都不可能，但我喝多了就可以在自己的臆想里跟你..跟你做。你可能覺得我很變態，但這是我真實的想法，我也對自己說，這樣也挺好的，可后來我就算喝多了，也不想再那樣了，明知道不是，還非要給自己洗腦，讓自己覺得那是你，我覺得自己變態又惡心，我對這件事就沒有那么多想法……”
劉申突然的緊張，所有的話一股腦的往外蹦，緹娜在他懷里小心的呼吸著，聽著他因為緊張著急說明呼吸急促而上下浮動的胸膛。
眼里的淚奔涌而出。
這幾年。
她都做了什么。
她伸出手，摩挲著放在劉申喋喋不休的唇角，頭還埋在他懷里，眼淚一滴一滴的順著眼角流。
他緊張的不敢看她，她就順從的不看。
劉申停下解釋的話，她把手縮回來，重新抱住他的腰身，手一下一下的輕撫著他的脊背，嘴里帶著酸澀：“我在開玩笑，你昨天那么熟練，我就開開玩笑。”
劉申發覺她的手在自己背上的輕撫，心里的石頭放下，松了一口氣，也不自覺輕笑：“嗯，挺熟練的，在夢里跟你已經很熟悉了。”
緹娜聽著既開心又難過，不知道說他這個傻子什么好。
她不再順著他，直接從他懷里掙脫出來，仰起臉逼迫他與她對視，笑容奕奕：“練習的不錯，我很喜歡。”
劉申吻了她眼角順下來的淚珠，嘴邊也跟著揚起笑：“謝謝夸獎。”
劉申昨天的每一次，緹娜都深深感受到，既討好，又克制。
緹娜：“你還有多少錢？”
這話問的劉申一愣，屬實是有些煞風景。
不過劉申愣了一下之后，就準備起身。
緹娜拽他胳膊，“干嘛？”
被子隨著起身而滑落，劉申的上半身都露在外面，胸前那一圈兒牙印，然后從腹肌下面一直到脖頸，遍布了好多紅痕。
緹娜：“……”
草，自己這是……
惡狼撲食嗎？
鄙夷自己簡直不是人。
然后聽劉申說：“我拿卡。”
緹娜瞬間懂了，這是想要直接把僅剩的那點錢財都交給她。
緹娜假裝兇巴巴的，指著旁邊的枕頭：“躺下。”
劉申稍微掙扎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是做的不對還是對了，反正還是先聽話吧，然后默默躺回去。
緹娜順手把被子給他蓋上，擋住那些慘不忍睹的畫面。
劉申眼神清明：“沒有多少，我再攢一些再給你。”
緹娜看著他執著的眼神，好像在說“把自己身家都給她之后，才能放心一些，免得她又跟別人跑了”。
緹娜想了想：“那你轉給我。都給我。”
劉申點頭，好像早就等著她要錢了一樣：“好！”
然后拿著手機從APP直接轉給她賬戶，轉完之后還拿著手機給緹娜看：“過去了。”
緹娜看著他比自己還著急的樣子，忍不住逗他：“昨天折騰那樣，一大早就結賬，還真是……”
劉申一愣，怔怔的看著她，想從她的眼睛里看出玩笑的意思。
緹娜看著他的表情，瞬間破功，哈哈笑起來：“認識你這么久，第一次發現你怎么這么好玩。”
劉申氣惱，把她攬在懷里，緊緊箍著不撒手，生氣也沒辦法，只能這樣當做懲罰。
緹娜笑夠了，掐了一把他的腰讓他松一松，“攢錢干什么啊？買房子？”
兩人在一起的話，沒有房子確實不行，看得出，劉申租這個老房子，就是為了省錢，然后盡快攢錢。
沒有資本，怎么又能有資格站這里等她呢？
劉申沒吭聲，默認。
緹娜又說：“房子我都買了，現成的，還買什么。”
這回劉申倒是說話了：“那是你的。”
緹娜氣笑，男人的自尊心啊，有時候真是犟的讓人頭疼，她聲音大了些，“我是誰的？！”
劉申倒是很快又很堅定：“我的！”
說完之后就反應過來緹娜的意思了，是啊，她是自己的，她的房子……不，她的房子還是她的。
緹娜看著他神色變化，就知道又開始犯軸。
“劉申，你什么意思，這個家你想踩我頭上？”
劉申一臉無辜：“沒有。但是...”
還沒等他說完，緹娜又說：“之前的房主裝修好才賣的，我圖省事兒，直接買現成的，再過一個多月就差不多可以住進去，我不想辦婚禮，我們兩家加一塊也就我們兩個人，辦婚禮沒什么必要，我想旅行結婚，找個喜歡的地方，散散心，就用你的錢，剩下的還是歸我。”
劉申想了想，激動之余精準的找到了整件事最重要的點：“那我們下午去領證嗎？”
緹娜哭笑不得，他是真的太怕她再跑了吧……
兩人說走就走，穿上衣服洗漱好，飯都沒吃，劉申開車帶她回到她租的房子，拿了戶口本，直奔最近的登記處。
緹娜不是那種磨嘰的性子，劉申又迫切的想要趕緊定下來，兩人簡單的穿衣打扮，餓著肚子拍了照登記。
結婚證拿到手，劉申盯著照片上的兩人，他的笑容帶著些緊張和激動，緹娜是開開心心洋溢著幸福的。
這就夠了。
她是開心的。
……
從大廳出來，兩人的肚子餓的不行，緹娜放話：“申哥，先吃個面吧，祝我們長長久久！”
其實主要是太餓了，吃面快一些。
劉申聽她這么叫他，耳朵有些發紅，心里暢快的不得了。
長長久久好，一腳油門打算直接去附近的面店吃，車開上路，發現郵箱告急了，怕不夠，跟緹娜說先去加個油，加油之后再去吃面。
順便還說加了油更長久。
緹娜失笑：“你說什么都對。”
語氣里頗有一股寵溺的味道。
不過劉申倒是很受用，喜滋滋的，從領到結婚證的那一刻開始，他的嘴角都沒放下來過。
加完油付賬，看著手機里顯示的三塊五毛八，劉申有些尷尬：“你給我轉點錢吧，我剛剛忘了給自己留點生活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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