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顧夢又在LiveHouse見到了趙淇。
她原本以為趙淇被傅司晨羞辱后會很受傷,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獨自傷心難過、舔舐傷口。
沒想到他竟然準時出現在夜店,而且照樣在舞臺上活蹦亂跳的,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表演結束后趙淇主動約顧夢和Jack吃宵夜,Jack開車帶著趙淇和顧夢去了西街那家爆火的大排檔吃小龍蝦。
三人各自點了自己喜歡的口味:蒜蓉、麻辣和油燜。
三大盤小龍蝦加上幾個下酒的涼菜,硬是將一張小方桌擺得滿滿當當的。
開吃前三人舉了個杯,Jack咬著唇鄙視了一眼顧夢手里的椰汁,抱怨道:“Miss薔薇,你是三歲小孩嗎?喝瓶酒會死呀?”
“不知道哎!”顧夢認真地感嘆了句,到目前為止紅的白的她都喝過了,就是沒喝過啤酒。
趙淇對Jack說道:“顧夢確實不能喝,上次......”
“上次怎么了?”見趙淇突然不說了,Jack連忙追問。
上次在廊橋水榭小聚,趙淇親眼見到顧夢一杯紅酒便給自己灌倒了,他知道顧夢是真不能沾酒。
只是一想到廊橋水榭,趙淇就不可避免地想起傅司晨,那次小聚傅司晨第一次親昵地喚他“阿淇”。
沒想到短短幾個月傅司晨就不要自己了,趙淇心里像是被針扎一樣地疼,他抬手將杯里的啤酒一飲而盡。
顧夢見狀趕緊將話題岔開:“淇哥,你那天不是說想申請伯克利音樂學院的研究生么,準備得怎么樣了?”
還不待趙淇回答,Jack搶先說道:“我淇哥這么有才,妥妥的,你就甭瞎操心了。”
趙淇給自己的酒杯重新倒滿酒后才開口:“顧夢,Jack,有件事我要跟你講。”
見趙淇鄭重其事的樣子,顧夢和Jack兩人對視了一眼,心里隱約猜到不是什么好事。
“我決定解散樂隊。”
“嗨。”Jack吐了口氣,放松下來:“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淇哥,你9月份去美國念書,這樂隊解散不是遲早的事么。”
趙淇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繼續說道:“我已經跟店長說過了,今晚是咱們LiveBand的最后一場演出......”
Jack聽到這兒不淡定了:“淇哥,你沒喝醉吧?”
趙淇抬頭看向Jack:“對不起,沒和你們商量便擅自做了決定。”
“不是......這是為什么呀?”Jack不解地問:“淇哥,你是擔心備考的時間太緊張了么?”
趙淇搖了搖頭:“我已經考慮清楚了,暫時不讀研。”
顧夢聞言納悶地看著趙淇:不玩樂隊,又不去留學,趙淇到底要干嘛?
聽趙淇這么說,Jack先是一愣,隨后將顧夢心里的疑惑問了出來:“淇哥,你到底要干嘛?”
趙淇再次端起酒杯將啤酒喝得一滴不剩,像是在給自己打氣一般:“司晨今晚轉去美國的醫院,我處理完這邊的事就去芝加哥照顧他。”
此言一出,顧夢和Jack呆若木雞。
顧夢真的很想吐槽一句:傅司晨那混蛋中午才那般羞辱了你,你怎么還往他身上貼啊!
可顧夢最后還是忍住了。
但傲嬌BoyJack卻忍不了,他將手里的酒杯重重地磕在桌上,啤酒都撒出來了。
他質問道:“淇哥,你為了那個花花公子竟然連自己的夢想都要放棄嗎?”
相比之下,趙淇則淡定得多:“司晨他需要我,我不會放棄自己的音樂夢,但我更不會放棄司晨。”
呃......
傅司晨需要你?
你哪只眼睛看出來他需要你的?就在十個小時前,他才剛剛用錢將你打發了啊!
顧夢看著被愛情沖昏頭腦的趙淇,心里感嘆了一句:Loveisblind!
“那違約金怎么辦?”Jack提醒道:“淇哥你別忘了,你簽的合同是今年八月份才到期,你單方面解散樂隊是要賠付雙倍違約金的。”
顧夢倒是沒有替趙淇操心這個問題,畢竟他今天才收了傅司晨的六百萬“分手費”。
“你們不用擔心,既然這是我個人的決定,違約金當然由我一人承擔。”趙淇回答得很平靜。
可Jack卻急了:“淇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趙淇伸手在Jack手背上拍了拍,打斷道:“我知道的。”
顧夢沒有勸趙淇,只是問了他一句:“淇哥,你真的考慮清楚了么?”
趙淇看向顧夢,鄭重地點了點頭。
“那你之后是如何打算的呢?”既然阻止不了,顧夢只能看看有沒有什么是她可以幫到趙淇的。
“等我處理完違約的賠償事宜,我就飛去芝加哥,我會在醫院照顧司晨,陪他做康復訓練。”
“可他不是......”顧夢很想說傅司晨已經膩了,但看著趙淇的臉她真的說不出口這種戳心窩子的話。
“我了解司晨,我知道他需要我。”
顧夢雖然嘴上沒有反駁趙淇,可眼神卻充滿了否定,趙淇自然是看出來了。
他解釋道:“司晨他太驕傲了,他之所以決定獨自一人去國外治療就是不想在家人朋友面前示弱,他想一個人扛過去。”
說到這兒趙淇突然想起昨晚傅司晨摔倒的情景,心里又難受起來:“越是在這種時候我越不能離開他。”
聽到趙淇這么說,顧夢終于明白趙淇為何會收下傅司晨的支票。她原本還在納悶趙淇怎么就收了傅司晨那六百萬呢?他根本就不是貪圖錢財的人啊!
現在她知道了,趙淇并不是真的要拿錢走人。
這頓夜宵是樂隊三人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聚餐,一想到樂隊就這么解散了,顧夢心里有些悵然。
她拿過Jack的啤酒瓶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聚散終有時,敬LiveBand!”
“薔薇,你不是不能喝酒嗎?”
Jack這個人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趙淇見狀也勸顧夢不要逞強。
顧夢笑著揮了揮手:“沒事兒,啤酒而已。”
于是三人就這么喝開了,分別在即,大家心里都有些難受。
最先喝醉的是Jack,明明是他推薦來這家大排檔吃小龍蝦的,可他硬是一只也沒動,盡抱著啤酒猛灌,好像喝酒就能喝飽似的。
雖說啤酒度數低,顧夢斷斷續續地喝了兩杯,也開始云里霧里了。
只有趙淇一個人還算清醒,天空中恰好有飛機劃過,他怔怔地望著,想到傅司晨也是今晚的航班飛美國。
趙淇突然開口問道:“顧夢,你會看不起我么?”
“什么?”哪怕現在顧夢腦子昏昏沉沉的,但她還是能感覺到趙淇在問她什么,她將身子湊近了一些:“淇哥,你大點兒聲。”
“你會覺得我下賤么?”這個問題趙淇不敢在顧夢清醒的時候問,他怕顧夢顧慮自己的感受不會說實話。
顧夢這次是聽清楚了,“不,”她半闔著眼搖了搖頭,對趙淇豎起大拇指:“淇哥,我覺得你很勇敢......”
顧夢說完這話也趴倒在桌上,嘴里喃喃道:“你比我勇敢。”
趙淇看著顧夢微微一笑:“謝謝你,顧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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