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你房子的圖紙，另外你喜歡什么風格、還有預算是多少都可以說，設計費我給你打對折。”
沈嘉檸沒再繼續這個話題，翻開本子開始記錄。
“我把圖紙發你手機上。”說著，項翡便打算發送，可點開圖片后動作頓了頓，再度抬頭看向沈嘉檸：“我加你微信？”
沈嘉檸也沒在意，畢竟微信里的客戶有那么長一大排。
“好。”
加上微信后，項翡把房子的平面圖還有建筑面積、位置等資料都一并發了過來。
沈嘉檸沒急著看，而是掃了一眼他的頭像。
一只毛茸茸的小白狗，看著軟糯又無害，莫名的惹人憐愛，和項翡給人的感覺有點像。
“我身體不太好，所以希望院子里的景色能好一點，有些花草和流水。風格的話只要清凈淡雅一些都可以，只要別太浮夸奢靡就行。”
“另外其他的要求就是房間里需要有位置擺放鋼琴，有書墻或者大一些的書房和畫室。”
“還有就是我喜歡一些玩具擺件，可能有些多，或許也需要一間收藏室。”
沈嘉檸具體詢問了項翡的一些喜好，大抵了解了項翡這個人的經歷和性格。
項翡從小體弱多病，身體一直不好，因而很少同人交往，幼時也沒有太多玩伴。
他性子便安靜，又帶著些孩子氣，喜歡的東西也都是偏清雅一些的，當然，也喜歡很多機器人手辦這種玩具。
按照他的預算，沈嘉檸覺得達到他的標準完全沒有問題。
不過她倒是沒想到，項翡家條件似乎比她預想的還要不錯。
“今天有點太晚了，這幾天你什么時候有時間帶我去你的房子轉轉，我還有些數據要核對。”
一個小時后，沈嘉檸看了眼天色溫聲開口。
“好。”
項翡付了定金后，同沈嘉檸道別。
沈嘉檸起身送他，走到電梯門前時，試探道：“項先生…項翡，你之前提起的那位朋友，現在怎么樣了？”
項翡頓了頓，沉默許久，連電梯來了都沒有反應。
莫名的，沈嘉檸生出些緊張。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么。
電梯門打開又合上，沈嘉檸溫聲道：“項翡？”
項翡抬眸看向她，一張臉慘白，他虛弱的笑了笑，輕聲道：“她已經去世了。”
沈嘉檸愣了幾秒，顯然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是生病導致么？”
沈嘉檸知道自己不該再問，可她控制不住自己。
太像了…也太詭異……
項翡搖搖頭，眼中帶著些失落，輕聲道：“她死的…有些慘烈，說起來恐怕你不會想聽的。”
沈嘉檸正想再說些什么，項翡便換了話題再度道：“我可以喊你嘉檸姐或者檸檸姐嗎？直接喊名字好像不太尊重，喊沈小姐又太生疏。”
“可以，那就喊嘉檸姐吧。”沈嘉檸點頭應下，倒是沒再追問。
既然項翡把房子交給她設計，以后總還會有機會的。
項翡對她笑了笑：“那嘉檸姐，過幾天我們再見。”
看著電梯門緩緩關上，沈嘉檸的目光幽深了幾分。
莫名的，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總覺得項翡在牽著她走。
是錯覺么？
可他那個朋友是怎么回事？死的很慘烈？
怎樣的死法算得上慘烈？
她那樣的死法算嗎？
沈嘉檸轉身走到窗前，朝樓下看了一會，項翡是坐公交離開的，離開時耳朵上戴著耳機，像極了大學校內的學生。
雖有少年感，可項翡只比她小一歲，她研究生快要畢業，從這個意義上來講，項翡像學生倒也不奇怪。
沈嘉檸收回視線，細細打量起手里的那條紅色手鏈。
雖然失去了很多天，但是手繩仍舊嶄新，上面的紅色細線是用很細的尼龍材質，不怕水也耐磨損，上面的鉆石仍舊很亮，切割面算不得完美，但是足夠。
沈嘉檸對于手鏈是什么時候掉的全然沒有半點印象。
難道是那天和項翡撞到的時候？
她仔細檢查了手鏈的鎖扣，倒是有一點輕微變型，其他地方看不出什么不對。
是她想多了嗎？
*
沈嘉檸沒回家，直接約了江澄明和顧相思去一家會所喝酒。
因為怕惹人注意，所以幾人選了家隱私性很好的會所。
沈嘉檸到時，顧相思正靠在沙發上刷著手機。
江澄明則是在看著電腦，見她到，便開口道：“宋家股票跌的厲害，今天所有門店的銷售額跌至之前的兩成。”
沈嘉檸忍不住挑了下眉毛：“這么狠。”
顧相思嗤笑出聲，涂著嫣紅指甲的手指放下手機，不客氣的嘲諷道：“這就叫不作就不會死。”
沈嘉檸想了想，這話還真是。
雖然他們設好了局，可也得宋志勝這些人給力，畢竟嘴巴長在他們自己身上，他們總不能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逼著他們去說什么。
所以，話都是自己說的，宋志勝裝了這么多年，這次卻是栽了大跟頭。
他說的話越難聽，反噬起來威力便也就越大。
“耀世撐不了一個月，就會宣布破產，若是算上巨額賠付，宋家資產會縮水一半。”
江澄明看向沈嘉檸，那雙疏冷的眸子多了幾分溫度。
沈嘉檸默默盤算著：“宋家的資金鏈一直有問題，這兩年幾乎都是在強撐，這次受耀世牽連，資金鏈必斷。”
沈嘉檸琢磨著事情再發酵發酵，宋家要想撐過去，必定要斷尾求生。
說白了，宋家想繼續維持，必須要變賣一些不賺錢的產業和一些固定資產，用此填補虧空。
嘖，真是大快人心。
“我打算趁機收購宋家一部分資產，到時候轉到你名下。”江澄明的視線落在沈嘉檸身上，若有所思。
“不急，回頭我讓明燁找些公司的黑料發你，到時你也好把價格壓的更低。”沈嘉檸杏眸清冷。
宋家從來就不干凈，這些年那些破爛事可以說是一籮筐。
不過宋志勝一直不怎么讓她接觸核心業務，所以她能拿到的證據不多。
但很多事她只要知道個大概和方向就夠了，明燁挖地三尺，也能把這些齷蹉給翻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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