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的信息量幾乎要將寧煙cpu給干燒了。
在她的認知中，即使知道盛墨書并不像表面那樣普通，可也不應該突然對她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雖然他表面也并不普通。
“盛總，您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寧煙有些無語，“你如果想要消遣換個人行嗎？別拿我開腔。”
盛墨書道：“我沒有要拿你尋開心的意思，我剛剛的提議是認真的。”
他繞過兩人中間的茶桌，站到寧煙跟前，表情認真。
寧煙覺得荒謬，他這樣的提議簡直要比特殊管理局的人邀請她加入還要更讓她耐人尋味。
如果非要讓她選一個的話，那她不如答應特殊管理局的請求。
畢竟那邊看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
“盛墨書，你知道你剛剛在說什么嗎？”
寧煙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覺得眼前的人有些離譜。
離譜透了。
她這一次沒再喊他盛總或者是盛先生，而是直接點名道姓。
盛墨書唇角勾著淺淡的笑意，沖寧煙點點頭，心中只覺得她喊自己的名字也格外好聽。
“當然知道，我在很認真的邀請你做我的未婚妻。”
“理由呢？”
“嗯……”盛墨書眉頭微微蹙起，像是在思考。
“你還記得剛才故事中的野道士嗎？”
“記得。”
“那個道士說，我如果想要成功活下去，一是養魂固魂，二是……”
“二是讓我做你的未婚妻？”
顧不得盛墨書把話說完，寧煙便已經猜測到他接下來要放的屁，直接插話。
盛墨書十分訝異地看向她，臉上的驚訝不像是假的。
“你怎么會這么認為？”
“你難道不是想跟我說這個嗎？”寧煙幾乎要被氣笑了。
“當然不是。”
盛墨書收斂掉臉上的笑意，他站姿挺拔，微微低頭垂眸看過來，眼里裝著讓寧煙一頭霧水的深情和溫柔。
“寧小姐，請你相信我真的沒有在開玩笑，對你提出這樣的請求也是我深思熟慮的結果，不管你相不相信，但是我一直都在找你。”
寧煙瞪圓了眼睛，“哈？”
盛墨書接著補充：“我如果想要活得久一點，一是養魂固魂。這第二，便是保持心情通暢。”
“你心情舒暢關我什么事兒？”
“當然有關。”盛墨書大言不慚，“我今日和寧小姐一見如故，十分喜歡寧小姐的性格，于是便心生愛慕，特此提議。”
“如果寧小姐不答應的話，我想我接下來這段時間都會郁郁寡歡，寧小姐也不愿意見死不救的吧？”
寧煙嘴角抽搐，“你千萬別去演戲，真的蠻假的。”
盛墨書輕笑一聲，“我就知道這套對你不管用。”
“拜托，傻子都知道你這套說辭漏洞百出，滑天下之大稽好嗎？”
“你就算想讓我相信，也應該給我一個比較容易令人信服的理由吧？”
寧煙麻了。
她是真的不想在這兒跟盛墨書繼續耗下去。
但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也還沒找到離開這的方法，不得不繼續留在這里和他閑扯。
往好處想想，他也就是拉著她說說廢話，沒像她猜測的那樣搶她東西，已經算是個不錯的結果了。
眼見盛墨書又要開口，寧煙急忙補充，“你說可以，但千萬別拿對我一見鐘情當借口，這理由真的很老套，而且我根本不會相信。”
盛墨書頓了頓，面帶疑問，“為什么？”
“不為什么。”她翻了個白眼。
“好吧，既然你不想聽這樣的話，那我也就不說了。”
男人嘆了口氣，走回沙發處坐下，沖寧煙頷首，“先過來坐著吧，我接下來和寧小姐，有一場交易要談呢。”
“交易？”
寧煙面露狐疑，目光中充滿防備，“什么交易？”
“聽說你拒絕了天都娛樂的續約？”
寧煙眼睜睜看著盛墨書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掏出來份合同丟在桌上。
男人坐姿慵懶，沖她淡然一笑，示意她過來坐下。
“是又怎么樣？”寧煙站著沒動。
盛墨書也未強求她過來，聞言撥弄了一下手指上的銀戒，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我能問一下為什么嗎？”
“底下的人難道沒告訴你？”
“說了，但我更想聽你親口告訴我。畢竟你也知道，天都娛樂里垃圾很多，我不能確定經過那些垃圾過濾出來的內容依舊干凈透明。”
“這一點我承認你說得對。”寧煙點點頭，難得有和盛墨書觀點相同的時候。
她走過去在男人對面坐下，表情戒備，目光打量。
“盛總突然問我這種問題，不會是想要繼續和我簽約吧？”
“您也知道的，今時不同往日，我就算單干，賺的錢也比天都娛樂給我的續約合同上多得多。”
“所以盛總，您覺得我憑什么要繼續和天都簽約呢？”
寧煙淡然一笑，眸中閃爍著細微的嘲弄。
盛墨書聽了卻并無多大反應。
臉上也并沒有出現任何惱怒的神情。
相反，他甚至頗有自信的將桌上合同推了過去，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寧小姐原先的那份合同我看過了，確實不盡人意，你會拒絕也在情理之中。”
“不如看看我親自擬的這一份，我相信寧小姐一定有心動的地方。”
寧煙半信半疑的拿起桌上的那份合同，在翻開之前，她心里都是帶著“我看看你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樣來”的思想。
但一條條仔細看下來，少女的表情由一開始的平淡逐漸轉變為驚訝，最后合上合同的時候看盛墨書的目光就差把“你是瘋了吧”這幾個字刻臉上了。
除了大額的流量和推薦位，合同里不僅寫明了她直播沒有固定時長和打賞收入任務，并且還明確規定她所有直播收入除了繳納國家規定的稅款外，公司和平臺不抽取任何分成。
換句話來說，就是直播間的打賞收入她不用再和公司按照百分比劃分，打賞了多少都是她一個人的。
“除了這些，如果寧小姐還是不滿意，我可以再加上一條。”盛墨書風輕云淡，“若是當月的直播收入不足一百萬，天都將額外提供一百萬的保底。”
寧煙有點難以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此時此刻，她隱隱約約覺得自己似乎是被人用錢給砸了。還是不需要自己多費力氣的那種。
“那我要是那一個月什么都不干呢？反正你合同上也說了，并不限制我的直播時長。”她想看看這男人到底玩的什么花樣。
盛墨書不以為意，“你想的話自然也可以，反正這100萬從我個人賬戶上出，別說是一個月，就是一年，十年，一百年我也能出得起。”
“不是。”寧煙把合同丟在桌上，半天沒想通這盛墨書到底圖什么。“你到底想干嘛？在我身上下那么大的血本，你說讓我很難不做他想唉！”
“追女孩子，總要下點血本的，更何況這并不算什么。”
盛墨書大言不慚。
眼見寧煙又要抓狂，他這才收斂了眼底的戲謔，難得嚴肅認真了些。
“好了不逗你了，事實是我查過你的所有資料，你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對吧？”
“你想說什么？”
“別誤會，我這些年一直都在找像你這樣出生的人，只不過這樣的人雖然有，但對于我來說并沒有太大的作用。直到你出現了。”
“什么意思？”寧煙蹙眉。
“意思就是和你待在一起，我身心愉悅，你周圍的氣息讓我很舒服。我剛剛說的第二點并沒有騙你，那野道士說了我魂魄不穩，最忌的就是情緒起伏。”
“但寧小姐，你身上的氣息讓我覺得十分融洽，這是在那些人身上都沒有遇到過的。所以我才會貿然向你提出那樣的提議。”
盛墨書嘆了口氣，“其實你不愿意當我的未婚妻也沒關系，我們可以先試著從交往開始。”
“等會兒等會兒！”寧煙抬手打斷了男人的話，“什么叫先從交往開始？我什么時候答應你了？”
盛墨書露出疑惑的表情，“你為什么不同意？”
寧煙：“我……”
“是100萬不夠嗎？”
寧煙：“我……”
“那300萬好了。”
“真不是錢的事。”
“那就500萬。”
寧煙：“……”
天地為鑒，她是真的不想答應來著。
可他給的太多了！
這種把錢往身上砸的感覺誰能拒絕？
反正她拒絕不了，甚至還突然有那么丟丟的心動。
一個月什么不干光掙500萬，只需要在盛墨書身邊晃晃轉轉，這種占便宜的好事兒，她當然不會錯過。
只是有一點。
寧煙弱弱舉起了小手，“我有個問題。”
盛墨書好笑似的點頭，“你說。”
“你不會偷偷摸摸吸我陽氣吧？”
寧煙有點擔心。
若是因為這區區幾百萬折損了自己的壽命，那可就太不值當了。
她還有一大堆事情沒完成呢。
男人忍俊不禁，似乎是被她的問題逗笑了，好半會兒沒止住笑意。
“當然不會，寧小姐是有真才實學本事的人，若是我背地里做些小動作，寧小姐難道察覺不出來嗎？”
寧煙抿唇想了一會兒。
也是，他如果想要自己性命的話完全不用跟自己費這么多口舌，又是說喜歡她又是簽合同這種表面功夫，完全沒那個必要。
她再次確定：“你剛剛說的一個月500萬是真的？”
盛墨書沒有絲毫猶豫，“自然。”
“那行。”寧煙深深吐了口氣，“不過我有幾點要求。”
盛墨書嗯了聲，“你說。”
“第一，這合同沒必要對我放寬到如此地步，既然已經有了這500萬做打底，你給我普通的合同就行，該約定的直播時長也給我加上去。”
男人沒太理解，“其實沒關系的，這種合同無論對于盛世還是天都來說都無關痛癢。”
別說是養她這么一個了，就是養10個也沒問題。
“可是我有關系啊。”寧煙嘖了聲，“這養魂玉都在我身上了我肯定是要更加勤奮些提升自己實力的。”
“盛總，你給我簽這種條件的合同對于我來說就只是到手錢多錢少，我這個人吧，自制力極差，我得需要一份有約束力的，你能懂嗎？”
她其實也沒說錯。
原本前幾天她就和傅鈺規劃著要去哪哪哪兒大干一場，結果硬生生在家躺平躺了三四天。
這種計劃她永遠都只是嘴上說說，沒有外界的壓力，不到最后一刻寧煙是絕對不會付諸實踐的。
她這個人吧，懶癌晚期，所以一定得有某種現實因素強制性逼迫自己上下班，不然她總會想著摸魚。
盛墨書看過來的目光有些異樣，卻也沒多說什么，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她的要求。
他苦思冥想出來的優越待遇，結果居然被對方給嫌棄了，一時之間還蠻郁悶的。
“還有呢？”他繼續問。
“二，我雖然答應你，但我不是那種隨叫隨到的人，一切都得建立在我是否有空的基礎上。當然，我有空的時候也不會故意推辭，畢竟這500萬不賺白不賺。”
盛墨書莞爾，“可以。”
寧煙驚訝于他答應的如此痛快，想到自己最后一點要求，臉色微微有些變化。
“至于這第3點，我希望咱們兩個就只是純潔的雇主和被雇傭的關系，你掏錢我辦事兒，我絕對不做超出自己底線的事。”
盛墨書反應了一下，品出來她話里的意思，眼底掠過一閃而過的暗淡，又很快消失。
他輕輕蹙了蹙眉，像是對她最后一個要求不是很滿意。
“后半段我可以答應你，我絕對不會逼迫你做任何不愿意做的事情。”
寧煙松了口氣，又問：“那前半段呢？”
男人搖搖頭，“前半段不行？”
“為什么？”寧煙納了悶兒，“你為什么一定非要讓我做你的未婚妻或者是戀人？”
“我也很無奈啊寧小姐。”
盛墨書輕輕嘆了口氣，像是被什么事情惹得頭痛，十分為難的樣子。
“你也知道我母親去世的早，父親這么多年來都并未再娶妻，除了公司就一心牽掛在我身上。”
“我這年齡也到了，他近日來催婚催得緊，若是再不帶個人回去，那我接下來一段時間就要天天見姑娘。”
“那挺好的啊。”寧煙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盛董事長安排相親的女孩子那一定都十分優秀，盛總不去試試，怎么就知道遇不見自己喜歡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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