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青話說得虛偽，明明這一切都是她策劃，卻還是一副為了寧煙著想的樣子。
寧煙心里泛惡心，沒什么情緒起伏地嗯了一聲，“那我挺期待的。”
周圍空氣凝滯，戰爭一觸即發之時，包廂的門被推開了。
“哎呀，青青來這么早啊？”
導演有點驚訝，以往都是他們等這位大小姐，什么時候有過這種她提前到場的情況？
“這不是今天收拾得早嘛。”
陸青青立馬換上了另一副面孔，導演心里直呼奇怪，目光一掃看見包廂里面還站著個人，不自覺蹙了下眉。
“你怎么也在？”
他對這個女生有印象，實力不錯，但沒什么背景，性格也不討喜。
今晚的飯局都是大人物，怎么讓她給混進來了？
“姜導，她是我喊來的。”
陸青青看似貼心解釋，“寧煙這么有實力，長得又漂亮，帶出來見見那些高層節目組也有面子不是嗎？”
寧煙只能認同陸青青前半段話。
她今晚過來，可不是來陪酒的。
“那既然是你喊來的就一起吧，怎么也不打扮打扮？”
姜導視線在寧煙身上轉了一圈，面色不滿，還要再說點什么，外面便又傳來動靜。
聽聲音，應該是那幾“大人物”到了。
姜導立馬跑出去迎接，出門的時候還給兩人遞交了個眼色。
“寧煙，說起來我對你還算不錯吧？這種場面我一般可不讓別人跟著，不過，你后悔的話也走不了咯。”
陸青青輕笑一聲，拉開包廂門也出去了。
寧煙有些無語，跟在她后面默不作聲。
說那么多干什么呢？
是為了等下臉被打得更疼嗎？
她不理解。
走廊上，三個鯨云高層帶著身材高大俊朗的男人迎面走來。
洛斯穿著最簡單不過的襯衫西褲，上身襯衣一絲不茍，一雙長腿尤其吸睛。
楚銘手里抱著洛斯的西裝外套，畢恭畢敬地陪在一邊。
“呦，你們來這么早啊？！”
高總指著姜導揚聲了句。
姜導臉上笑意諂媚：“總不能讓您等我呀。”
一行人站在外面寒暄著。
寧煙老老實實站在后面，安靜得不像話。
洛斯一眼就看見她了，視線來回在她那頭柔亮的發絲上打轉，看了好幾眼也不等她抬頭。
直到高總注意到寧煙，頗為驚訝地指了指，“這不是今天那個得第一的小姑娘嘛？叫什么來著？”
“寧煙。”
寧煙抬頭吐出自己的名字，視線在空中與洛斯相撞，敏銳地發覺他目光幽沉起來。
“嗷對對對，就是寧煙，你瞧我這記性，小姑娘唱的不錯，好好表現前途無量啊！”
高總這才想起來，站在一邊的王總盯著寧煙的臉，面部的褶子都堆疊在了一起。
“小姑娘看著年輕啊，今年多大了?”
他一邊說，一邊伸手拍住寧煙的胳膊，還捏了捏。
洛斯眼神瞬間暗了下去，好在寧煙快速往身側一躲，避開了那只咸豬手。
“20歲。”
按照人魚的年齡換算，她確實是這個年紀差不多。
王總心里覺得她不識好歹，視線與陸青青對上，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才20呀，這么小就出來打拼，挺不容易的吧？”
不等寧煙回答，洛斯便率先走向包廂，臉上帶著些許不耐。
“都不進來嗎？”
此話一出，眾人才意識到他們站在走廊里嘮了有七八分鐘了，連忙點頭說是。
自然是那群領導先進，寧煙留在后面，陸青青慢下腳步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看來你看上的那位對你不怎么感興趣呢？”
寧煙十分奇怪地看了眼陸青青，“所以呢？你想說什么？喊我過來想把我們湊一對？”
“真不要臉！”陸青青狠狠呸了一聲，“人家可看不上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她說到這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哼笑一聲。
等兩人進去的時候，包廂座位都已經坐好了，只剩下高總身邊以及洛斯和楚銘之間空出來的兩個位置。
陸青青想到陸家最近的合作意向，無比自信地走到洛斯身邊，剛拉開座位就被洛斯嫌棄了。
“別坐這。”
男人的聲音沉冽，帶著警告。
陸青青面色僵硬一秒，以為自己聽錯了。
“洛總，您說什么？”
洛斯掩鼻蹙眉，沒給一個目光。
“不好意思，我聞不得香水味，你身上的味道有些重，麻煩換個位置。”
這句話對比剛才那句要溫和許多，也給了解釋，但威力不減。
陸青青臉色當場就沉下去了。
從小到大，就連她爸爸都沒讓自己這么難堪過！
“青青啊，你來我這，我這也有位置。”
高總看出氣氛不對勁，對陸青青招了下手。
陸青青不情不愿地坐在了高總身邊。
寧煙站在門口看了出好戲，洛斯余光劃過他，抿唇動了動，沒說話。
“寧小姐，你來這坐吧。”
楚銘不知道他們兩個在別扭什么，當即喊寧煙過來。
由于包廂里只剩下這一個位置，寧煙看上去確實也沒打扮，在座各位也沒對楚銘的話感到驚訝。
寧煙坐在了洛斯和楚銘中間，陸青青坐在她對面，目光不善地瞪了她好幾眼。
包廂里又開始聊起來，期間服務員過來送菜單，鯨云的幾個高層第一時間遞給了洛斯。
男人低眸看了兩眼，又把菜單推了回去。
“海鮮就行，其他隨意。”
他話說得簡潔，幾個高層也沒什么講究，各種海鮮招牌點了一大桌。
菜很快上來。
連帶著紅的白的酒也上了一桌子，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包廂里便已然開始觥籌交錯起來。
寧煙只在一開始和大家共同舉杯抿了一小口，后面便專注于埋頭干飯了。
“洛總這次回國，除了鯨云項目還有什么打算嗎？”
陸青青隔著半個位置舉杯，口紅沾上酒液花了不少，笑得風情萬種。
洛斯嗯了一聲，卻不抬頭，垂眸正專心剝蝦。
男人手指生得好看，細長又骨節分明，某些時候看著異常色氣。
陸青青深吸一口氣，對于洛斯的冷淡態度并未有所懷疑，畢竟這樣的身份性格傲點也正常。
她笑了笑，繼續詢問道：“那洛總考慮我們陸氏嗎？陸氏最近有個還不錯的項目，如果您感興趣的話......”
陸青青話沒說完，臉色陡然一變，話硬生生卡在喉嚨里。
桌子的另一頭，洛斯將那只剝好的蝦尾丟進寧煙碗里。
寧煙拿著筷子的手頓了下，有點意外的抬頭看他。
洛斯卻依舊沒什么表情，接過楚銘遞過來的紙巾，慢條斯理地擦著手指。
直到將手上的痕跡擦拭干凈，他這才看了寧煙一眼，見她無動于衷，微微翹著唇角，詢問問：“不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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