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煙愣了會兒，想到他進店前問自己的話，突然反應過來。
“你是說，讓我畫幅畫送給你？”
周聽肆思索兩秒：“算是吧。”
“可以。”
寧煙答應得非常痛快。
抽走周聽肆手里的衣服就去了前臺。
前臺用機器掃了下衣服吊牌上的條形碼，隨后看向寧煙：
“小姑娘不好意思哦，那邊掛著的那排衣服我們現在在做特價清倉活動，120元兩件，沒辦法單獨買一件的。”
“啊？”
前臺的話屬實讓寧煙沒想到。
她看了眼周聽肆，“要不，你再去挑一件？”
周聽肆睫羽輕顫，“那畫……”
“就當額外送你的了。”寧煙比了個ok的手勢。
“好，那畫的錢我來付。”
寧煙點點頭，沒和他爭。
周聽肆勾唇，轉身去那排衣架上又挑了件一模一樣的白色T恤。
寧煙看著頭禿，蹙眉糾結了一會兒卻也沒說什么。
畢竟是他自己挑的，后面看著不順眼也不能怪她。
寧煙付了錢，周聽肆提著裝衣服的袋子，兩人從服裝店出來。
對面的老人還在躺椅上晃悠，寧煙過去敲了敲桌子，這才慢悠悠睜開眼。
“咋啦？要買畫啊？”
老人家一邊搖著扇子一邊問。
寧煙點點頭，指了指桌上畫畫的工具問：“我們可以自己畫嗎？”
“可以啊，但是錢不能少，不管是你畫還是我畫，畫的好不好，一副都是50塊。”
寧煙用眼神詢問周聽肆，見對方點頭，這才答應攤主的要求。
“顏料都在桌上，用紙的話下面箱子里有。”
老人指了指那張桌子，隨后又搖著蒲扇閉眼晃蕩去了。
寧煙覺得這攤主心有點大，來了客人也不盯著，也不怕他們把東西拿走。
她先是看了一下桌上顏料的種類，正準備從底下箱子里抽了張紙出來，腰還沒彎下去，就被周聽肆阻止了。
“不用畫紙，用這個。”
周聽肆揚起手里裝著衣服的袋子，唇邊笑意明顯，溫聲詢問：“畫衣服上可以嗎？”
寧煙頓時明白他買兩件純白t的目的。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看了一下他桌上的這些顏料，都是不防水的，我畫衣服上水一洗就花了。”
寧煙給他打預防針。
誰知周聽肆看上去完全不介意，掏出其中一件白t鋪在桌上，對她點點頭：“沒關系，兩件都可以嗎？”
他堅持要在衣服上畫，寧煙也不好拒絕，為了防止顏料暈染，還特地在衣服里墊了張畫紙。
“可以，你想畫什么？”
周聽肆瞇著眼，不太確定她的畫功如何，一時沒好命題，“都可以，看你心情。”
寧煙點點頭。
拿起一邊的畫筆在桶里涮干凈，手指抵著下巴思索片刻，突然彎起眼睛。
眼瞅著少女沾了顏料落筆，周聽肆更是一瞬不移的盯著她看。
她從拿起畫筆的時候整個人都變得不太一樣了，比平時更加恣意張揚，動作之間不經意流露出幾許小驕傲。
周聽肆視線在她那截白皙手腕上游移，筆尖在純白色的布料上紛飛，只寥寥幾筆，便勾勒出一只Q版小狼的形象。
眼皮跳了跳，周聽肆下意識去看寧煙的臉，卻只見到少女漂亮的五官與專注的神態。
那股難以言喻的、無法控制想要靠近觸碰的感覺又奔涌而來。
周聽肆忍住想要刺破她血管的沖動，手指無意識在口袋里翻動，那只放著煙的黑色盒子開開又關關。
想到那日她推門而來的咳嗽聲，終于還是又將手抽了出來，略顯煩躁的撐在桌角，把目光撇向一旁。
寧煙原本畫這種q版動物速度很快，但這顏料在衣服上不太方便，前前后后大概畫了十分鐘才畫好。
“你看看，這個喜歡嗎？”
寧煙用畫筆敲了敲周聽肆胳膊，對方注意到動靜回頭，一眼便看見桌上已經完工的q版畫。
那只小狼尾巴大的出奇，足足是自己身體的兩倍，不過毛茸茸的，倒也有種反差的可愛在。
周聽肆有些意外她畫的不錯，垂眸打量了兩眼，歪頭看她，接著輕笑出聲：“寧同學，你這是想說我是大尾巴狼嗎？”
寧煙本來就是畫著玩兒，確實也有發泄情緒的部分，但屬實沒料到，他會直接說出來。
一般對于這種行為，她都是否認三連。
但是今天，她覺得承認也沒什么。
畢竟他是大尾巴狼的事，所有人都知道。
“哎呀，你看出來啦？”
寧煙臉上的笑意擴大，將畫完的衣服挪到旁邊等顏料干，又從袋子里掏出另一件白T，鋪在桌上。
畫筆敲了敲桌子，彎著的眸子里星光點點，“喏，這件給你個機會，你自己選要畫什么。”
周聽肆道：“那就畫只兔子吧，正在啃胡蘿卜的兔子。”
寧煙心想這人的愛好還挺特殊。
猛男外表下居然有這么萌的一顆心，兔子就兔子，神特么還啃胡蘿卜。
“行，最簡單，滿足你。”
寧煙再次提筆，有了第一次在衣服上作畫的經驗，這一次明顯要比剛才熟練很多。
五六分鐘過去，一只Q版的小兔子赫然呈現在眼前。
因為啃著胡蘿卜，兩個腮幫子鼓鼓的，十分可愛。
周聽肆盯著那兔子兩個腮幫子看了好一會兒，后知后覺目光移到寧煙臉上，舌尖抵了抵口腔內壁。
太像了。
“很漂亮。”
周聽肆看著寧煙，毫不吝嗇自己的夸贊。
這話聽著像是在夸畫，也像是在夸人。
寧煙像是被對方有些過分熾熱的目光燙到，這才不好意思的縮了縮脖子。
桌子上的顏料是速干的，寧煙畫第二件衣服的同時，第一件已經干了。
兩人叫醒攤主付了錢。
周聽肆將第一件衣服小心翼翼疊好塞進袋子里，就像是對待什么稀有的珍寶。
稍等了幾分鐘后又把第二件如法炮制。
才將衣服裝完，便接到了安易的視頻電話。
視頻背景里，她和蔣知兩個人坐在出租車上。
安易和她是說家里有事，不得不要先回家，蔣知送她回去了，讓她和周聽肆兩個人好好逛逛。
因為對方打的是微信視頻，即使不開免提聲音也老大。
周聽肆站在一旁聽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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