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黎草?!”
寧煙一把沒繃住,虞淵怎么會想著去找仙黎草??而且聽他這語氣,好像沒打算要帶她去。
這草生在霧林最深處不說,能隨著周圍環境的變化而發生位置的改變,還有兇猛的靈獸看守,取草的難度很是困難。
倒不是她不相信虞淵的實際,只是林望月一行人如今已到了鹿鳴,虞淵想要這仙黎草,免不了要跟他們撞上。
這要是真的撞上,那可就……
真的是太好了!
“你怎么了?怎么表情如此奇怪?”虞淵目光里多了些打量。
“啊沒有啊?”寧煙壓抑住想要瘋狂上揚的嘴角,偷摸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頓時疼的飆淚。
“我聽說那霧林危險,有點擔心你。”
虞淵眸色微閃,“當真?”
“嗯嗯嗯。”寧煙頭點如搗蒜,“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啊?”
“你也想去?”男人蹙眉沉思了一秒,“你去做什么?”
當然是去搶明鏡老頭的仙草唄!不僅要搶,還要當著他那寶貝犢子林望月的面搶。
寧煙只要一想起當初在懸崖上的事,胸口都還在隱隱作痛。
她一向不是什么大度的人,最擅長睚眥必報。
“虞淵你忘啦!我好歹曾今也是合歡宗的弟子,對這些藥草的習性最熟悉不過,我能幫你很大忙的!”
“而且我這幾天都有在努力修煉,一定不會給你拖后腿的!”
她嘟囔著紅唇,精致的面容如同玫瑰般嬌艷,伸出手拽著男人的衣袖,輕輕搖晃。
“你就讓我一起去吧,好不好嘛~”尾音纏綿,嬌嬌軟軟似乎要將人的魂兒也勾了進去。
虞淵眼皮輕撩,壓下眼底的情緒,“真的想去?”
“真的!”
“那就準了。”
輕飄飄的四個字差點讓寧煙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他這次,居然就這么輕易的答應了?
“怎么都答應你了還這副表情?突然知道害怕了?”
寧煙回過神來,觸及到虞淵戲謔的目光,雙頰微鼓。
“當然沒有!你怎么總是小看我,你問問咆穢,我有半點害怕的樣子嗎?!”
二人的目光齊齊看向一邊,咆穢冷不丁被提,臉上的肌肉有些抽搐。
“嗯……我眼神不好。”
他哪敢回答啊?
人家小情侶兩個打情罵俏,他在這湊什么熱鬧?就當他不存在不行嗎?
咆穢一邊郁悶一邊又看不懂,直到跟著虞淵出了房門,才忍不住開口問。
“主子,您為什么不告訴黎姑娘,那仙黎草是給她尋的?”
虞淵嗤笑一聲,“我告訴她干什么?”
區區一棵草罷了,原本他揮揮手就能拿到,她非要自己幫忙,那他正好還能省省法力。
咆穢沉思了一秒,恍然大悟。“主子,你難道是想給黎姑娘一個驚喜嗎?”
“驚喜?”
“對啊!”咆穢自顧自道:“您不告訴黎姑娘,不就是想讓她開心嗎?您那么喜歡她,黎姑娘一定會很感動的!”
“夠了!”虞淵耳后在發燙,但面色陰沉,眸子里風雨欲來,“誰給你的膽子揣測本座的心思?”
咆穢臉色一白,就又聽虞淵冷聲嘲弄,“喜歡?呵,你憑什么以為本座會有這種懦弱無用的東西!”
“主子,屬下錯了,屬下萬萬不敢揣測你的心思,還請主子責罰!”
咆穢被威勢壓得喘不過來氣,唇角開始往外溢出鮮血,直到虞淵走了很遠,他腿都還是軟的。
看著自家主子的背影,咆穢欲言又止。果然主子只會容忍黎姑娘的放肆呢。
翌日一大早,三人便動身往霧林去了。
鹿鳴山脈以靈草出名,尤其是霧林里長著各種名貴的仙草,隨隨便便拿出去一株,便能賣幾千塊靈石。
而仙黎草世間只此一株,想要取仙草的人數不勝數,但因為霧林兇險,大多數有去無回。
能回來的也被林子里的毒障迷昏了心智,頂多半月便七竅流血而亡。
咆穢不曾想寧煙著實被感動了一把,只是這感動不在于仙黎草,而在于虞淵的行為。
寧煙一個漂亮的下腰躲開這些變異藤蔓的襲擊,隨后踏著枝椏騰空一躍,一掌劈裂了這些藤蔓的枝條,連帶著根莖都有一些焦灼。
藤蔓吃痛,窸窸窣窣撤回到了黑暗里,周圍重新變得寂靜。
“下掌還是不夠果斷。”虞淵靠在不遠處的枝干上,胳膊撐著腦袋如實給出評價。
寧煙一手撐在樹上喘氣,見虞淵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用力咬了咬后槽牙。
她就說這男人怎么答應得這么快呢!原來是要抓她當苦力!虧她還以為他轉性了!
小丑竟是她自己。
“虞淵,你怎么也不來幫幫我!”寧煙雙手叉腰,站在樹底下朝上看。
“我一個人打架很累的哎!”
虞淵彎唇,冷眸微瞇看上去竟多了幾絲慵懶。
“不是你說要來幫我的嗎?”
寧煙瞪了他一眼,“苦力也不能這樣用啊,你好歹讓我歇一……”
話音未落,林中飛鳥啼叫的聲音戛然而止。
虞淵眉心一凜,銳利的目光往四周一掃,空氣中竟開始彌漫著薄薄的霧色。
霧色越來越濃,僅僅只是眨眼的功夫,周圍的樹木便開始變得朦朧。
“小心。”
虞淵一個利落的翻身從樹干上下來,靠到寧煙身邊丟了個瓷瓶,還不等說話便見寧煙拔開瓶塞,倒了粒藥丸丟給咆穢。
咆穢隨即一口吞了下去。
虞淵抿了下唇,他倒是忘了,她不怕毒的。
三個人中,虞淵和寧煙都不受毒障的影響,咆穢吃了解藥看上去倒也正常。
霧越來越大,幾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濃度。為了防止走散,寧煙緊緊抓著虞淵的胳膊,兩人貼在一起。
才走了沒幾步,前方濃霧里隱隱約約閃著點點翠綠色的光。
是仙黎草!
寧煙心中一喜,同時也更加謹慎起來。
這草看上去確實是仙黎草,只是霧色濃厚,這草又會變換位置,就這么貿然跟過去,怕是要迷路。
“虞淵,你能將霧打散嗎?”寧煙想到他身上還有傷,怕他勉強,又添了一句,“不用完全打散,就我們頭頂這一片,讓我看到太陽的方向就好。”
仙黎草喜陽,無論位置如何變化,都會有一個規律——靠近陽光。
虞淵安靜站立,側臉的輪廓棱角挺括,聽見少女的話后輕不可察地勾了下唇角,抬手時故意收了幾分力。
一縷煞氣自掌心浮上空中,虞淵抬手懸定,手背上青筋浮起,骨節做撕扯撞往空氣旁邊輕輕一拉,頭頂上方的霧氣竟真的被打撒,露出一小片澄澈的天空來。
寧煙來不及驚呼,剛辨別出太陽的方向,這片霧氣便又聚攏到了一起。
“你還好嗎?還撐得住嗎?”
寧煙見他身影搖晃,以為是他法術透支,頗為擔憂的穩住他的身形。
虞淵眸中掠過戲謔,張口道:“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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