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肆宮。
布置雅致，并不因云肆宮，還有長恣長公主兩個詞語讓這里顯得華貴。殿內青煙裊裊，仿若人間仙境。
千雁正斜靠在軟榻上翻看著畫冊，上面是一個個面容姣好的女子。
在畫像的旁邊，還有這些女子的年齡和身份標注。
只一眼，她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替小皇帝挑皇后。
她一手托著畫冊，另外一只手不斷翻看，速度很快，沒一會兒就將畫冊翻完。最后又翻了回去，定格在其中一畫像上的女子。
能在這上面的女子，沒哪個容貌很差的。
杜靜莞，容貌不錯，算不得頂尖，但十分耐看，單從眉目就能看出這是一個聰明的女子。
只是出身一般，父親是個四品官。在這一畫冊的貴女中，顯得極為不出挑。
這時，她聽見許愿空間的鳳蘭君說話了：“那時我有心將他培養成一個明君，除了在政事上看得嚴格一些，在其他方面都很尊重他的意見。比如挑選皇后這一點，我雖說看中兩個很不錯的貴女，也沒有勉強他，而是將他叫過來自己挑選。”
“他挑選了一個四品官員之女，我很意外，卻也尊重。我時常會帶他出宮，后來他會自己出宮去，便以為他認識這個姑娘。確實是認識，不僅認識，這杜家倒是做大事的，直接綁到了他身上。”說起這些，鳳蘭君只是一笑，并不在意這一點，“若杜家真能輔佐他治理好大楚，我又何必這么多怨氣呢。他們的出現，不過是在重復前人的路。可惜，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鳳蘭君，想要做一些改變，又豈能是朝夕就能完成的，單就是這副破敗的身體也支撐不了。”
“我在這世界本沒有多少牽掛，原本在皇宮里面做一些反抗，不過是想活得逍遙自在一些，沒多大的抱負。直到偶然外出遇見了一些人，隨意一句話，一個施舍，他們便萬分感激，仿佛得到了救贖。坐在華貴的馬車里，行走在路上，我撩開昂貴的絲綢簾子，看到的卻是雙目無神，身小頭大，大人還不像大人，小孩不像小孩的百姓。”
“那一刻，我低頭望著自己身上的珠寶首飾，綾羅綢緞，突然就想做點什么了。”
“還有陶清，陶家三代抵抗外族來侵，差點被奸人所害。陶清那時也是個小小少年，他想進宮為陶家洗刷冤屈，正好被我攔下。”
“陶清說，陶家不后悔抵抗外族，他們不是為大楚，只為那些尊重信任他們的大楚百姓。”
“我救了他們，其實抱著要將陶家為我所用的想法。只可惜，我一死，陶家還是逃不掉。終究，我沒有做到他們想要看到的。”
千雁說：“你做的夠好了。”
拖著一副短命的身軀，還能做這些事情，已經好過無數人。
只是人心不可控，她看過記憶，鳳融裝得實在太好，從來都沒有表露出他后面會那樣殘暴。
現在還不確定，但她懷疑這個鳳融有點問題。
到底是哪里有問題，等見到了人多觀察才知道。
鳳蘭君是個極為聰明，還很有手段的人，能將她蒙蔽肯定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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