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目光不禁紛紛落到了白璇手中的手帕上,上面山水圖景和大皇子衣服上一模一樣。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這是大皇子慣用的手帕。
大皇子神色淡淡瞅了手帕一眼,臉上神色絲毫不變。
這是多少年前的東西了?柳青青竟然還留著,并帶進了宮里。
當年他用帕子給柳青青擦眼淚,柳青青就對他許下了芳心,并一步步淪為他手中的棋子。
大皇子抬眸看了白璇一眼,輕笑一聲道:“白三小姐,既然柳美人都能畫了本宮的畫像,來聊表相思之情,又怎么不能繡一條本宮喜歡的手帕,來做念想呢?”
大皇子這話說得極為自然,雖然略有牽強,但也并無道理。
“那柳美人可真是細致入微啊。”白璇回以大皇子一個笑意,淡聲道,“這手帕上的圖案不僅和大皇子所用手帕一模一樣,就連制作手帕用的絲質綢緞也是一樣的。”
眾人在旁看著,都不敢開口,也沒人能插得上話。
大皇子神色鎮定道:“柳美人既然喜歡本宮,自然會想方設法了解本宮的喜好,用同樣的絲質制作手帕,也不足為奇。”
“是啊。”白璇點點頭,意味不明地說道,“在大殿下眼里,這也不足為奇,那也不足為奇,只是,不知道大殿下用過的簪子出現在柳美人這兒,奇不奇?”
說話間,白璇從匣子里拿出另外一個物件,呈現在眾人眼前。
只見是支白玉簪子,男式的,雕工精美,上面祥云花紋十分繁復,看起來很有來頭。
大皇子不禁抬眸看了一眼白璇手中的簪子,這是他當時和柳青青見面的時候,沒帶什么東西,就隨手把這支簪子送給了柳青青。
如今過去已有許多年了,沒想到柳青青居然還留著。
柳青青本是個心細之人,這次卻留下了這么多證物,實在是不該。
眾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這支簪子上,皇帝也微微睜開眼睛,看到這支簪子的時候,面色驀地一沉。
徐貴妃也不禁面色一變,這支簪子大皇子以前時常用,陛下定是見過的,這恐怕無法抵賴。
白璇只是看到柳青青匣子里有支男士的簪子,猜測是大皇子的東西,如今看徐貴妃的臉色,便可以確認了。
“大皇子,莫非你要說,這也不是你的東西,而是柳美人找人雕刻的和你一模一樣的簪子?”
白璇的聲音在院子里散開,清脆,有力,就像是什么東西敲擊在人心上。
“這是本宮的東西。”大皇子承認道。
“哦?”白璇眉梢輕揚,開口道,“那大皇子是不是該解釋一下,自己的簪子為何會在柳美人手上?莫非是柳美人給大皇子挽發,自己留了下來?”
大皇子不禁嘴角輕微抽動了一下,雖然柳青青的確給他挽過發,但不是用的這支簪子。
大皇子看向微微睜開眼睛的皇帝,正色道:“父皇,這支簪子兒臣好些年前就已經不用了,隨手送給了身邊的一個下人,沒想到如今到了柳美人手上,不知道柳美人是如何得來的?”
柳青青本來就不傻,聽到大皇子這么一說,當即就順著大皇子的話道:“臣妾是從大殿下屬下那兒買來的,臣妾愛慕大殿下,偶然一天,看著大殿下身邊的侍衛戴著大殿下用過的簪子,就花了五百兩銀子買來的。”
白璇聽著兩人一唱一和的,沉聲問道:“不知大殿下是把這簪子送給了哪個屬下?”
“吳巖。”大皇子眸光深沉道。
他幾乎想也沒想,就說出了這個名字,速度之快,讓人匪夷所思。
白璇看向皇帝道:“那好,陛下,不如宣這個吳巖進宮,單獨問問他這支簪子是不是賣了五百兩銀子給柳美人?”
“恐怕不行。”大皇子看著白璇,滿眼遺憾地說道,“兩年前吳巖在隨本宮出行的路上,出了意外,掉下山崖摔死了。”
眾人不由一愣,這么說,就是死無對證了?
白璇抬眸看向大皇子,大皇子同樣冷冷盯著白璇,四目相對,兩人的視線里滿是交鋒。
半晌,白璇開口說道:“既然賣給柳美人簪子的吳巖死了,那也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現在不是扳倒大皇子的時候,大皇子不是忠勇侯,也不是徐丞相,而是陛下最為看重的兒子。
他們之間再怎么說,有著血緣關系在那兒,不可能僅憑著這件事情扳倒大皇子。
今天的事情,最多在陛下心中留下一根刺而已。
大皇子今日看似回答得天衣無縫,其實懂的人都懂。
陛下心中對這個兒子,應該也加深了理解,整個朝中,想要陷害二皇子的,其實也就大皇子一人。
白璇輕聲道:“陛下,大皇子似乎和柳美人之間,當真沒什么聯系,至少眼下證據不足以證明大皇子指使了柳美人陷害二皇子。”
大皇子不禁眉頭一皺,但很快又松開,白璇這話聽著是在為他開脫,但又好似在提醒眾人,是他想陷害二皇子一樣。
皇后面色不禁一沉,折騰了半天,大皇子跟這事兒毫無牽扯?
徐貴妃微微松了口氣,被白璇咬住了可真是難。
今日若不是元兒出馬,恐怕他們母子倆都要被牽連進去。
皇帝不禁微微抬眸,白璇不追究了?
她是查不下去了,還是猜到了他的想法,因而不查了?
皇帝這會兒休息得差不多了,在椅子上換了個姿勢,喝起了茶。
白璇對皇帝道:“陛下,現在宣十七王爺進宮看看二皇子身體狀況吧,看二皇子是否被人陷害?”
“陛下,十七王爺已到。”魯公公在皇帝耳邊說道。
十七王爺得知宮里出事,就匆匆趕了進來,在外面候了一會兒了。
“宣。”
十七王爺從宮院外走了進來,一襲淺白袍子從容優雅,臉上神色柔和溫潤,他進來的時候,目光自然看了白璇一眼。
就在這時,白璇目光深深看了十七王爺一眼,十七王爺不由一愣。
他琢磨著璇兒的表情,向皇帝行了一禮,緩緩走到二皇子身邊,替二皇子診脈。
皇后看著十七王爺,焦急不已地問道:“怎么樣?二殿下是不是中了什么毒,才會神志不清?”
十七王爺診了好一會兒,最終開口道:“啟稟皇兄,以臣弟的醫術,暫時還看不出來二殿下身體到底是什么情況,不如等過兩日,臣弟師父從藥王谷回來了,再來查看?”
皇后不禁瞪大了眼睛:“到時候藥效已無,如何查看?”
“皇后娘娘勿急,就算看不出來,也可以詳查。”
白璇輕聲安慰皇后一句,又轉眸看向皇帝道,“陛下,今日天色已晚,二殿下究竟是被人擄進宮中的,還是闖入宮中的,暫時還無法定論,不如先定其他人的罪,二皇子的事情,等查清楚了再說。”
皇后:……
這白璇是不相信她會給蕭王解藥?
只要十七王爺說一句暉兒是中了毒,這件事情就迎刃而解了,十七王爺居然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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