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昱被五花大綁著,由山賊弟兄們推動著往前走,一邊回頭看:“白璇,我饒不了你……唔……唔唔唔……”
一個弟兄脫下帶有腳氣的襪子,就塞進了他嘴里。
薛文昱臉色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他至始至終都沒想明白,這女人究竟是怎么做到把他給捉了的。
這女人是不是會妖法啊?
忠勇侯眼睜睜看著,氣血直往上涌,怒目瞪視著白璇背影,那女人卻連頭也沒回。
后面幾個山賊笑嘻嘻的,沖著他咧嘴扮鬼臉。
忠勇侯甩袖而回,氣得渾身都在顫抖,桌子上茶杯都握不穩,索性一把將杯子掃下桌,摔得粉碎。
這上京城還沒人敢不給他面子,區區一個白府的女子,竟敢當眾挑釁他?
“把老二叫來。”他沉聲道。
下人連忙去尋薛家二公子薛文哲,薛文哲很快就來了。
薛文哲自小體弱多病,身體一向不好,他個子不高,瘦瘦的,好似一陣風都能吹倒。
“今日有人大鬧侯府,你可知道?”忠勇侯問道。
“兒子剛知道。”
侯府門口吵吵鬧鬧那么長時間,別說是他知道了,怕是整個上京城也很快就會傳遍了。
“是為父的錯。”忠勇侯嘆了口氣,“不該讓你那沒腦子的大哥去處理這事兒,事情沒處理好,反被人給抓去了刑部。”
薛文哲安慰道:“父親放心,大哥定會平安無事。”
“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忠勇侯看向這個體弱多病,卻一向十分聰慧的兒子,想聽聽他的意見。
“若是換了以前,父親直接去見陛下,御前說了這事兒,陛下定會為大哥做主,但是眼下,陛下還在生父親的氣,就不宜直接去找陛下了。”
“這正是為父頭疼的地方。”忠勇侯嘆氣道。
這次因為蕭王的事兒,陛下對他冷落了。
宮宴之后他求見陛下,陛下直接就沒見。
薛文哲道:“父親,我們可先去找刑部的人,只要父親發話,刑部的人定不敢為難大哥。”
忠勇侯點了點頭,他也是這么想的。
他看了薛文哲一眼:“要是你大哥有你一半的腦子,父親何愁薛家后繼無人?”
忠勇侯提起大兒子,就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
薛文哲沒多說什么,只是安慰道:“父親放心,回頭我定會好好勸大哥。”
“嗯,那就好,你們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此時,刑部。
刑部尚書盧宏才正在整理最近一件案子的卷宗,聽說忠勇侯親自來了,連忙就讓人請了進去。
“盧大人,老夫前來叨擾,實在不好意思。”
忠勇侯拱手,臉上笑意盈盈。
“侯爺何須如此多禮?”盧宏才連忙迎了上去。
見著忠勇侯和薛二公子一起來,就猜到有事。
忠勇侯平日里走路都是鼻孔朝天的,若是沒事,絕不會來他這刑部。
不等盧宏才問起,忠勇侯便開口說道:“一個武衛長抓了我兒文昱,關到了刑部大牢來,盧大人可知?”
盧宏才驚道:“有這事兒?”
“是,人已經關到刑部了,估計很快就會上報到盧大人這里來。”
盧宏才明白忠勇侯的來意了,意思就是讓他放人。
盧宏才并非沒腦子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做到刑部尚書的位置。
他思索片刻,問道:“敢問這抓令郎的武衛長,可是陛下新封的女武衛長,白家三小姐白璇?”
昨日宮宴他就在場,對于白三小姐被封武衛長的事情一清二楚。
今日忠勇侯就說一個武衛長抓了薛大公子,他不能不往這方面想。
“正是她。”忠勇侯滿臉氣憤道,“我兒本無過錯,那白璇強硬抓人,還請盧大人做主,放了我兒。”
盧宏才可不敢接這話,那白三小姐連新科武狀元都敢揍,而且還是當著陛下面揍,首先她膽兒就不小。
再者,她又是蕭王未婚妻,蕭王那般維護,連她沒了清白也堅持要娶。
昨日宮宴之上,她又得了陛下貴重賞賜。
此事絕非那么簡單。
但他也不能得罪了忠勇侯,思索之間,就想到了一個人。
盧宏才看向忠勇侯,開口說道:“此事簡單,我刑部侍郎白鶴霖正是那白三小姐的大伯,這事兒我告他一聲,讓他來處理。”
忠勇侯見盧宏才不爽快直接放人,而是讓自己屬下官員處理,心中微有不悅,但也不好發作。
“那就勞煩尚書大人了。”忠勇侯道。
出了刑部府衙,忠勇侯便垮下臉來,“這個盧宏才,也是個狡詐的,他怕得罪蕭王,竟不松口。”
“父親勿憂。”
薛文哲淡然道,“盧大人雖然沒直接放人,但也沒阻止,您可差人告訴白鶴霖一聲,直接讓他放人即可,白鶴霖為人懦弱,怕得罪忠勇侯府,必不敢違背。”
“說的也是。”
忠勇侯當即差人去找白鶴霖。
那邊,白鶴霖得知自己侄女兒白璇抓了忠勇侯府薛大公子。
忠勇侯要人都要到他頭上來了,不由嚇得滿頭大汗。
“你去回稟侯爺,我這就讓她放人。”白鶴霖打包票道。
這丫頭意外得了陛下青睞,被封個小小的武衛長,竟然就敢抓忠勇侯府大公子了?
以前的武衛長,哪個不是見過薛大公子仗著自己父親身份,在上京城耀武揚威的?
也沒見誰敢抓薛大公子啊。
這丫頭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這要是忠勇侯生氣,怪罪于他,陛下面前說他幾句壞話,他頭上烏紗帽可就不保了。
白璇這邊,帶著弟兄們將薛文昱扔進大牢,并讓人看著之后,才去上任。
自有人帶她領了官牌、官服和佩刀,并向上司報到。
大周統共十二衛府,統兵的僅有六府,白璇隸屬左衛府,頂頭上司是上將軍卓譽。
據說這位卓將軍武藝高強,智謀過人,但性格怪異,不容易接近。
白璇初次見到他的時候,便驗證了傳言所說不虛。
“卑職白璇,前來報到。”清朗明脆的女子聲音,在大廳內響起。
白璇規規矩矩,正正板板地行了個武將禮。
卓譽微微抬眸,便見到這位在宮宴之上風頭出盡,名揚上京的女武衛長。
“嗯。”他神色淡淡應了聲,冷聲冷氣道,“東西都領好了?”
“好了。”白璇回道。
“這里可沒人管你是男是女,到了我手底下,就得好好干,明白嗎?”
“明白。”
白璇面上應著,腦子里則在思索,她什么時候能夠代替這位卓將軍,坐在他那把椅子上。
“你作為武衛長,手下掌管一隊五十人的人馬,人我已經點出來了。”
“是,屬下這就去見弟兄們?”
弟兄們?她倒是說得順口,絲毫沒有女子的忸怩作態。
“可以。”卓譽神色淡淡瞅了白璇一眼,語氣滿含警告,“做好分內之事,不要惹事。”
“是。”白璇點頭,語氣鏗然,“卑職定不惹事,也不會怕事。”
卓譽抬眸看了白璇一眼。
可以!
這女人不錯!
“本將軍話還沒說完,就算惹事兒,也要自己擦干凈屁股。”
白璇微微挑了挑眉,這小子二十多歲的年紀,說出來的話竟是如此老練。
看來,經歷過不少風雨。
至少是個敢干的,還行。
忽然,一個侍衛前來稟報:“卓將軍,刑部侍郎白鶴霖來了,說是有事兒找他侄女白璇?”
白璇冷笑,忠勇侯找她大伯去了?
呵呵!別說她大伯了,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好使。
這事兒要是捅不到御前,她不會罷手,要玩啊,就得玩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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