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怎么了？”
江以寧剛鉆進車里，老老實實在暮沉身邊坐下，沒想到就聽他忽然問了這么一句。
她忍不住偏頭盯著男人那張俊英得過分的臉看。
這人，是住進她的肚子里了嗎！
怎么心里有什么不得勁，他總能第一時間發現？
她都自我審視過好多久，一萬分確定，她真的有認真收斂啊！
小姑娘不說話。
暮沉湊過去，捏了捏她的臉頰。
“嗯？看什么？”
江以寧舔了舔干燥的唇瓣，緩緩開口：
“你長得那么帥——”
暮沉鳳眸微瞇，眸色深深地看著她，等著她的后半句。
清甜綿軟的嗓音繼續說：
“一點也不像蛔蟲啊！”
暮沉眉梢微挑，一把將江以寧拉進自己的懷里。
他手掌扣著她的纖腰，不由分說把人固定在他的大腿上。
同時，另一只手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的小臉朝著自己。
兩人身體緊貼，周圍的空氣也跟著變得旖旎起來。
江以寧微微睜大眼睛。
——突然間，想干什么呢？
暮沉把她整個籠在懷里，低頭去吮咬她的唇，聲色低沉暗啞。
“寧寧今天的膽子大了不少，都敢主動撩我了？”
江以寧被扣著腰，掙脫不得，對他的話更是哭笑不得。
怎么說句話就是撩他啦？
難道她話的重點，不是后半句嗎？合著他只把前半句聽進去？
她用力拍了拍腰間那只手臂，示意他松開。
“我的意思只是想問，你怎么每次都……看出什么來？”
暮沉任她拍打，就是沒有松開，把小姑娘松松緊緊地摟在懷里，像抱著個大型人偶娃娃似著。
他額頭抵著她的，望入她清澈干凈的桃花眼。
“寧寧的眼睛，很漂亮。”
直白的目光，坦誠的贊美，江以寧的臉不由地熱了下。
“你說這個……”
“這個就是答案。”暮沉微涼的薄唇親了親她，“寧寧高興的時候，眼睛彎彎的的，非常漂亮，不高興的時候——”
他的話忽然停住。
這倒把江以寧的好奇心給勾了起來。
她掙扎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領，借力調整了下自己的身體，讓自己更好注視他。
“不高興的時候怎么樣？不好看嗎？”
另一只手則摸向自己的眼睛，說這話做這舉動時，她連她自己都沒發現，那一瞬間，她忽然就在意起外貌來。
暮沉失笑，抬起手，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纏。
“一樣好看，但，如果可以，我想一直看寧寧高興的樣子。”
江以寧心臟快速跳動起來，耳尖滾燙。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一種難以言喻的暗喜在身體深處炸開，散開。
“你……你今天也……”
本來想說一句“嘴巴變甜”，但想了想，好像說了等于給他順著竿子爬的機會，話到了嘴邊，又硬是咽了回去。
她輕咳一聲。
“扯、扯遠啦！你不是要問我怎么了嗎！你先放我下去！”
“說正經的事！”
暮沉目光掃過她紅得要滴血的耳尖，舌尖抵了抵上顎，片刻，薄唇勾起。
“行。”
說著，他就真的松開了手，讓她坐回旁邊位置。
然后，江以寧沒有任何隱瞞，將資料被毀，她的猜測一一給他說了。
因為里斯·霍華德有可能改變自己的身份，甚至容貌，她知道很難阻止他再次踏入華國，所以她也沒想過要讓暮沉為此去做些什么。
“……如果真的是他出的手，那大概也有可能向你伸手，你要小心些——”
對方能挑著雪梨無法回擊的時候出手，就有可能用同樣的手段，對其他人出手。
她擔心暮沉的安危，更擔心他身邊的人的安全。
每個人總有抽不開身的時候，也無法做到時時刻刻滴水不漏。
暮沉忽然伸手，揉亂了她一頭秀發。
江以寧凌亂了一瞬，慢半拍地拍開他的手，使勁兒瞪他：
“跟你說正事呢！”
“我知道。”暮沉接收到小姑娘的嫌棄，又乖乖幫她理順頭發，“小小年紀，操心的事兒倒不少。”
“我——”
暮沉打斷她。
“寧寧有沒有想過，你家阿沉，可能比對方要惡毒？如果沒想過，嗯……不想也罷，不如想想晚上吃什么？”
江以寧：“……”
男人頂著清雋矜貴的容顏，用溫和散漫的聲音，說自己惡毒……這大概就是反差萌的意思了吧？
心情也跟著被打斷了一下，沉悶頓時消散了不少。
她抬起眸子，靜靜地瞅著他。
有一點點的好奇——
“沒有。”他又開口，“寧寧放心，從不違法，是哥哥的底線。”
一切都在合法，且正當防衛的范圍內。
江以寧默了默。
“……我什么也沒說啊。”
她只是有點好奇，但絕對不要追問，也不要深究，更不需要他解釋。
沒必要。
暮沉挑眉，從善如流：
“是哥哥心虛，想要解釋。”
這人，還自豪上了！
江以寧看著他，忽然欺身靠了過去，吻了吻他的薄唇，在他反應過來，要伸手抱她前，又縮了回去。
“我只在乎你的安全。”
話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暮沉指尖微蜷，壓著心頭那股子躁動與渴求，順著她的心思，低笑地應了。
“好。”
隨后，他依從心意，將她攬入懷里，久久不放。
西京郊離市區有些距離，車子一路行駛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停下。
下車后，入目的景色，與她平時待的四九城幾個中心城區差別異常巨大。
沒有高樓大廈，沒有擁擠的路況，連行人都沒有多少。
盛夏的下午，毒辣的陽光照在馬路上，偶爾駛過的汽車揚起一陣塵埃，久久不散。
一波波壓得喘不過悶熱，平等地襲擊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不過站在原處，多看了幾眼，江以寧就有種熱昏了頭的錯覺。
“先進去。”
許是過來的次數多，暮沉有所預料，牽著他家小姑娘往旁邊一棟建筑物里走。
室內室外簡直兩個世界。
“喝口水。”
暮沉扭開一瓶水，給了過去。
江以寧接過，喝了兩口就還了回去。
“夠了。”
暮沉就著她喝過的瓶口，仰頭也喝了兩口。
動作自然至極。
這一幕落入另一群正好進門的人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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