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鵬,叫叔叔。”
早飯的檔口,杜鵑兒抱著懷里的孩子,哄著讓他開口叫人。
這孩子怕生,嗦著手指頭看江河,不敢吱聲。
江海在一旁瞧了瞧,走到杜鵑身邊,在她兒子的小牛牛上揪了一下。
“來,讓小海叔叔揪個雞兒吃。”
江河捂臉,這貨太踏馬有才了。
比自己還特么沒正形!
飯間,江河看似無意的問道:“杜鵑兒,這兩年你都干什么了。”
“我一直在百貨大樓上班,我家這口子和小順都在修理廠了。”
“哦,等我忙完了這段時間給你安排個好工作。”
又想到賺錢的道兒了,果然一身俗血。
不過賺錢這有什么錯嗎?
明知道以后娛樂圈是資本說話的年代,捎帶手搞點錢怎么了?
不可能任由資本在他身上作威作福的!
當然,現在他沒時間,杜鵑他們的事情自然就是江愛國兩口子操辦。
把投資電影打廣告的事情跟他們說了一聲,江愛國毫不猶豫的點頭猶豫。
上次狀元樓上了個節目就帶來了不少客流量,這次再弄個廣告下來,估計又能開分店了。
3月底,一群孩子的戲份終于拍攝結束了。
這讓江河大大的松了口氣。
無論是童年小豆子或者少年小豆子,給他們講戲就不能把中心思想講出來。
你能告訴他們切斷小豆子多出來的那根手指是第一次閹割,煙袋鍋子捅嘴是第二次閹割,被張公公欺負了是第三次閹割嗎?
根本就不能說。
只能告訴他們怎么做,至于為什么這么做卻不能講!
照相館。
程蝶衣和段小樓照相的戲份。
張國容這京劇該說不說確實沒白學,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些女性化的模樣。
拍大人的戲份可比拍孩子戲份要容易的多,江河可以把劇情揉碎了灌輸到這些人的腦海里。
這邊剛剛喊咔,大哥大刺耳的聲音響了。
“休息一會,馬上拍下一場。”
對眾人交代一聲,江河拿著大磚頭走向別處。
“喂~”
“喂,江河吧,我是蔡曉青。”
“蔡導你好,給我打電話是有事嗎?”
蔡曉青含糊說道:“確實有點事,你的那部電影現在拍攝進度怎么樣?”
“還好,挺順利的,預計會比原計劃提前一些。”
“那你能不能抽空來逐鹿影視城一趟,這邊拍攝遇到點麻煩。呂布戲貂蟬這場戲,我們對演員張廣北進行了輔導,效果有一些,但還是未達到我們心中的要求。”
江河眼睛亮了,這張廣北還是不會演色中惡鬼啊!
問題是他們這五個導演難不成都不太會教導演員。
不應該啊!
眼睛轉了轉,江河很快想到其中的奧妙。
蔡曉青應該是不善于調校這場面的,可她能找其他導演嗎?
肯定不能。
因為五位導演各有分工,她去求教別人豈不是自認低人一等?
尤其是這位蔡導拍攝的可是三國劇中最出彩的地方,承認不如其他導演這不是扯淡么。
江河的話就沒問題了,他跟制作中心合作了好幾次,關系本就親近。
而且楊杰導演都用過他指導演員呢,自己用自然也可以。
“蔡導,急嗎?”
“有點急,這一段已經卡了一個多月了。”
看來她是真被卡的著急了。
想了想他說:“蔡導,今天下午吧,我現在開車趕過去。”
“好,路上注意安全!”
掛斷電話,江河直接宣布下午先排練,明天正式拍攝。
跟劇組這些人知會一聲有事,開著車就跑了。
受邀去指導人家的事不能說,至少江河不能說,說了你讓蔡曉青如何自處。
別人說的話,那就跟江河沒什么關系了。
在這里拍攝的比較知名的電視劇還是非常多的,比如《唐明皇》、《三國演義》,以及后來的《水滸傳》、《武則天》、《大明宮詞》、《漢武大帝》等等。
幾十公里的路程,路途不近。
很輕松的找到三國劇組,下車一瞧,好家伙!
曹老板、劉皇叔、關二爺、張三爺、都忙著看臺本呢。
“喲,小江導演來了!”
剛下車,距離這里較近的鮑國鞍恰好在附近,近前招呼。
他也很熱情,上前文縐縐的一禮:“丞相近況如何?這里一切都好吧?”
“……”
鮑國鞍翻了個白眼,不遠處的吳小東也走過來,江河又開始撒歡兒。
“仲謀,好久不見!”
吳小東也翻了個白眼,然后說:“拍攝還算順利吧,你這次來是干什么?不會是犒勞我們來的吧。
你這一來,我倒想起在招待所那會,你給我們改善生活,今天怎么著?”
“自然不能空手來啊!來時就備好了。”
江河把車門一拉,里面滿登登全是肉類和雞蛋。
“仲謀”招呼人過來卸車,江河笑了笑自顧自的去找蔡曉青。
丞相府。
蔡曉青板著臉,隔著老遠就聽到她訓斥張廣北的聲音。
張廣北臉色也不好看,完全是臊的。
給了他這么長時間,一個呂布戲貂蟬的戲碼,他不論怎么演都縮手縮腳,自知理虧。
江河的到來讓蔡曉青多了兩分希望。
“小江,快過來。”
邁步走到蔡曉青身邊,開口打了聲招呼。
“小江,你人來了就好,前因后果已經跟你講過了,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盡快讓張廣北這個呂布在最短的時間把那股色勁兒演出來。”
好家伙,他剛到都不讓休息一會,直接就進入正題?
不過這樣也好,盡快把這邊事情解決,回去也能安心拍《霸王別姬》。
“蔡導,我先瞧瞧劇本。”
接過蔡曉青遞過來的劇本,隨意看了兩眼,然后把劇本拿在手中。
“奉先吾...咳咳,奉先、何情你們過來。”
張廣北一臉苦笑的走過來。
何情倒是一臉平靜,不過江河來了之后,這女人明顯多了分笑意。
顏狗形容的應該就是她了。
江河笑著安慰:“都別緊張,先來一遍,我先看看哪兒不對。”
這場戲是呂布戲貂蟬,起初都還好,一切順利。
可到了貂蟬坐在呂布的大腿上,兩人濃情蜜意。拍親密戲的時候,張廣北又不“爭氣”了。
何情年紀小,老張總覺得太尷尬了。
其他地方沒什么,只要何情一坐下去,張廣北總是有點避嫌,不敢下手摟著,面色尷尬,表情生硬,不知所措。
“好了,停下吧!”
江河叫停,呂布和貂蟬兩人快速分開。
“師兄,說說你怎么理解這個色的。”
張廣北想了想回道:“搖著把扇子,瞇著雙眼睛,一臉淫笑嘿嘿嘿,動手動腳,見到女人就撲...”
這就是“好色”了嗎?
并不是。
這特么叫發青!
江河搖了搖頭說:“淺顯了,在色這個上面的表演,你不能流于表面。在三國時期可沒有婦人能頂半邊天的說法。常年戰亂的時代,無論什么樣的女人都只是附庸。
眼神要具有侵略性,放眼看過去好像要把人吞進肚子,揉進身體。
而不是說單純的動手動腳...”
張廣北一臉茫然,江河說的讓他更蒙了。
“這樣,你看我的神態。何情你來和我搭下戲。”
下面江河示范什么叫“好色”的優質表演!
前面對話的鏡頭江河直接略過,何情坐在他大腿上的瞬間,他的手直接就摸向何情的腰間。
即便是隔著戲服,他掌心的溫熱,也使得何情身軀有些發軟。
面前這男人的顏值真的太可了!
想到陳虹現在不在,何情一瞬間就流露出勾引的媚眼。
如絲如勾...
江河眼睛看著何情,依舊清明。
下一秒,那種要把眼前人吞進肚子里的侵略目光直視何情,嘴巴微微張了張,舌頭輕輕打了個轉。
好像坐在他懷里的女人是一種食物。
何情身體更軟了!
“注意到我的舌頭沒有,你可以把貂蟬當做一種食物。是不是有面對美食的感覺,想嘗嘗,或者嘗完了,還在口腔里回味的感覺?
色和吃,是同樣的性質,當你沒法正大光明的表現姓的時候,就用同等暗示來表達。
要注意眼睛,就是男人看獵物的表情,色和欲滿滿。滿足,陶醉,還有發射信號,下次再來。”
蔡曉青咂咂嘴,一個色都能說出這么多門道來。
怪不得他能得到楊杰導演的盛贊和力薦。
其他演員也是一副受教了的樣子,能演出來其實不算太大本事。
真正的本事是江河不單能演,還能把這東西進行全方位的剖析。
這年頭的導演能做到跟他一樣的,都不多...
他在給張廣北講戲的時候,何情依舊沒從他腿上起來,眼里的水潤反而更多了些。
要不是講完,他小聲提醒了她一句,說不定這女人都特么把兩人下一代的長相想出來了。
“我好像明白了點。”張廣北會議的江河剛剛一幕幕的神態和動作說道。
江河擺擺手:“來一遍!”
照著葫蘆畫瓢,有人給他打了樣,張廣北很快漸入佳境。
略微有些瑕疵的地方,江河也及時開口指正。
講真,江河能指導不代表他演技比張廣北好,只能說后者不擅長親密戲。
幾次三番之后,江河走到蔡曉青旁邊:“蔡導,你覺得怎么樣?我感覺應該可以拍了。”
蔡曉青贊嘆的拍了拍江河肩膀:“各單位準備,工作人員抓緊就位,準備開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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