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直門外大街135號的莫斯科餐廳，是京城第一家西餐廳。
這家西餐廳修建于1954年，在50～60時年代可是鼎鼎有名、風靡一時。
當時如果有網絡，它必登全國網紅餐廳榜。
京城人稱之為“老莫”，許多文學影視作品中都有它的倩影。
以前，能到老莫西餐廳就餐的人大都是有背景的上層人物、歸國華僑和大院子弟。
可以說，在以前那些年，老莫是神秘特權階層的專屬西餐廳。
直到71年中蘇交惡，老莫西餐廳也開始走下了“神臺”，降低價格面向大眾百姓。
說是走下了神壇，但這里光可鑒人的地面，高大的屋頂，明黃色的燈光，加上隨處可見的蘇式裝飾，別處少見異國風情依舊是許多人向往的地方。
一行十六個人進入餐廳，侍應生立刻走過來迎接。
一些同學臉上帶著點不適，但江河始終平靜。
手里有糧，心中不慌！
在侍應生的安排下在一張長桌上坐好，江河直接點餐，本著只點貴的不點對的原則。
驚的同樣好奇拿著菜本的同學不自禁的張大嘴巴。
一份牛排幾十塊，太貴了！
立刻有人起身想要阻止江河，可他們哪有江河點菜的速度快。
“剛剛我點菜的樣子，是不是特帥。”
所有人面面相覷，這家伙是不是沒長心啊...
一頓西餐下來，一幫同學個頂個的難受。
除了見識到里面奢華的裝修外，其他什么尊重別國飲食文化的戲碼真是讓人難受。
本想帶著自己同學裝個比的江河，也很受傷。
錢沒少花，誰誰都不爽利。
還不如找個涮鍋點熱鬧點呢。
當他提出再找個館子的時候，遭到除劉漿和米學冬外，全體同學的拒絕。
江河這頓飯花了多少他們可看在眼里的。
第二天，bp機久違的聲音再度響起。
央臺制作中心有消息了...
得到消息的江河自然馬不停蹄的趕往制作中心。
“小江，來啦！”
“楊導，勞您久等了。”
楊杰笑了笑：“不用這么客氣，我要先恭喜你了，第一部劇本就拿下了飛天獎和金鷹獎兩項榮譽。如果不是你還年輕的話，說不定最佳編劇也可能是你的。”
果然吶，年輕且沒有絲毫資歷的江河，才是他沒有拿下飛天獎最佳編劇的主要原因。
71年出生，今年才19歲的他，確實太年輕了些。
楊杰見眼前這個年輕人只是謙虛笑笑，面上沒有任何失落，對江河的評價又高了不少。
“中心這邊針對你的劇本開會討論過了，有些事要跟你重新確認一下。
第一點：拍攝經費中心能籌措出800萬，但前提是這部劇不能影響《三國演義》的籌備。
第二點：拍攝時間問題，自劇本立項到拍攝結束不能超過一年。
也就是說我們必須要在91年之前完成拍攝以及后期制作，趕出時間留給《三國演義》。”
這也算問題？
經費就不說了，江河預計500萬就差不多夠的，楊杰直接討來了800萬，絕對是充足的。
拍攝時間自然也不是問題，趙婭芝版《新白娘子傳奇》是92年5月拍攝，11月中旬在華夏寶島臺視首播。
別人用了6個月的時間，連拍攝帶后期。
他們這一年的時間怎么也應該夠了。
“楊導，這些都不是問題。”
楊杰點點頭，繼續說：“接下來可能是你最關心的了，你助理導演的要求被駁回了。”
又特么是因為該死的資歷，江河有點小心酸。
看著江河有些落寞的樣子，楊導也不再逗他。
“不過...領導決定給你一個助理的身份，允許你參與到《新白娘子傳奇》選角、拍攝以及后期制作當中來。”
您老說話能不大喘氣么...
等以后咱牛筆了，也這么逗別人！
“謝謝楊導的提拔和栽培。”江河默默給楊杰帶了頂高帽。
這個助理雖然不帶導演兩個字，但是手中的權利著實不小了。
有點萬事插一腳的感覺。
江河在這邊高興著，楊杰有些好奇問道：“你就一點不想知道你的劇本費多少么？”
“沒關系，多少都行。哪怕比京臺給的還低我也認了。”
但這怎么可能，央臺可是所有電視臺中最富裕的了。
怎么可能比京臺那邊給的還低。
他想的是沒錯的，央臺制作中心直接給江河開出了100塊一集，分鏡頭劇本200一集的劇本費。
可有可無...
《渴望》這部劇都火遍全國了，他的劇本費才漲了50塊錢...
編劇真是沒牌面。
“該說的事情已經跟你說過了，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攢劇組和選角。
劇組方面中心這邊會解決大半部分，但劇本中有許多黃梅戲唱腔的片段，這需要我們自己去找。
你在劇組正式選角之前也別閑著，畢竟你才是最熟悉劇本的人，所以精通黃梅戲的人你也要出去找一找。”
江河點點頭，這是應當的。
現在楊杰還不知道劇本里的黃梅曲跟平常臺上演得可不一樣。
人家寶島那邊的誰來著，管《新白娘子傳奇》里面的唱腔叫做新黃梅曲。
簡單來說就是融入流行唱法的改變。
所以要找熟悉黃梅戲的人，一定不能找太過刻板的。
對黃梅戲的精通程度，倒是不那么重要了。
意氣風發的走出制作中心大樓，江河看什么都覺得親切美好。
雖然只掛了一個助理的名，但是咱基本上全程都能參與，說是副導演也差不多了。
要是細算，咱也算國內最年輕的助理導演了吧！！！
先跑回學校，嘚嘚瑟瑟跟班級內同學好好吹噓了一番。
江河還告訴他們可以去參加這部戲的選角。
必火！！！
楊清就算了，這部戲沒有她的發揮空間，哪怕她演技再好也不行。
相貌是限制她的最關鍵因素。
過段時間選角之后，肯定就要投入拍攝。
那個時候江河就要跟著劇組到處跑了，除了過年可能幾個月都回不了家。
所以乘著現在籌備階段，江河也騎著自行車回家了一趟。
“江河回來啦。”
“葉大娘好。”
“哎，好好。你們家這幾個孩子都這么有禮貌，長得也是一個比一個好看。不像我家小子長得五大三粗的，一點都不招小姑娘喜歡。”
江河聞言只是笑，葉大娘家的小子二十七八了，在工廠上班一直沒說到對象，這可是這位大媽的心病。
“成，大娘不跟你聊了，趕緊回去吧，免得你們年輕人嫌我們煩。”
江河嘴上連說著不會，身體卻很誠實，打聲招呼直接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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